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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馬焱的動作,蘇梅下意識的便猛往後退了一步,緋紅著一張白細小臉正欲說話之際,卻是突聽到那廝聲音沉啞道:“娥娥妹妹覺得,是要穿這主腰,還是喝薑湯?”

  “……你。”聽到馬焱的話,蘇梅噎著喉嚨,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娥娥妹妹不說話,那就是要主腰了?”踩著腳上濕漉漉的戰靴,馬焱朝著蘇梅的方向步步逼近。

  “不,我,我喝薑湯!”急匆匆的說罷話,蘇梅扭身直接便端起繡桌上頭的薑湯往嘴裡頭灌。

  一口氣將那小半碗薑湯喝完,蘇梅隨意的抹了一把嘴,然後抬眸看向馬焱,朝著他伸出一隻白玉小手。

  端坐在實木圓凳之上,馬焱把玩著手裡的主腰,輕挑的斜了一眼蘇梅那隻小手。

  “我喝完了,還我。”沒有看到馬焱動作,蘇梅皺著一張白細小臉,神色緊繃道:“主腰還我。”

  聽著蘇梅那細軟糯氣的話語聲,馬焱低笑一聲,然後慢條斯理的將那主腰塞進寬袖暗袋之中道:“我可沒有說過,娥娥妹妹喝完了薑湯,便將主腰還你這種話。”

  “你,你……那你怎麼才肯還我嘛,這明明就是我的東西,強行被你占為己有,你自個兒倒還有理了。”狠狠跺了跺腳,吃完了薑湯的蘇梅身上開始細密密的冒汗,那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白膩的肌膚向下滑動,滴滴答答的落在微露的鎖骨處。

  看著面色cháo紅的蘇梅,馬焱微眯了眯眼眸,片刻之後才低啞開口道:“娥娥妹妹穿一次,我便還給你。”

  被馬焱的無賴話氣笑,蘇梅鼓著一張小臉,憋著一股悶氣道:“你剛才還說要我喝薑湯呢。”

  “喝薑湯是另外一回事,現下又是一回事,可不能混為一談。”狀似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寬袖,馬焱眼角輕挑道:“如何?”

  “呸,無賴坯子。”朝著馬焱一甩寬袖,蘇梅徑直便轉身繞進了內帳之中道:“你若要便要去,誰稀罕。”

  蘇梅的話說的瀟灑,但是只有她自個兒知道自己的心裡有多虛。

  入夜,陣雨間歇,泥土鬆軟,散發著一股腥cháo氣,燃著一點琉璃燈的內帳之中,蘇梅躺在繡床之上,偷摸摸的朝著那正坐在圈椅之上看著書籍的馬焱望去。

  似有所感的抬眸往蘇梅的方向看了一眼,馬焱沉聲道:“不睡?”

  趕緊將自己的小腦袋埋進被褥之中,蘇梅別過身子,將自己的小屁股對向馬焱,也不說話,只發出一陣哼唧唧的抗議聲。

  看到這副模樣的蘇梅,馬焱低笑一聲,然後慢條斯理的將手裡的書籍往後翻了一頁。

  迷迷瞪瞪的裹在被褥裡頭睡了半響,蘇梅小腳一蹬,猛然驚醒過來。

  她怎麼就這麼睡過去了呢?她可還有大事要辦呢。

  偷偷摸摸的從被褥裡頭鑽出半個小腦袋,蘇梅探頭朝那書案處看去,只見馬焱那廝單手撐在圈椅邊,手裡的書籍搭在書案邊緣處,不知何時竟然睡了過去。

  小心翼翼的掀開身上的被褥,蘇梅從繡床上起身,然後光著兩隻白嫩小腳偷摸摸的走到馬焱身側。

  馬焱依舊穿著白日裡的那件軟蝟甲,扎在寬袖處的系帶松松的,露出一個微鼓的暗袋。

  半蹲下身子,蘇梅正欲伸手去觸他的寬袖暗袋時,只聽得書案處一陣書籍掉落聲,嚇得她立刻便鑽進了書案下頭。

  躲在書案下頭等了半響,蘇梅見馬焱沒有什麼動作,才小心翼翼的從書案下頭探出半個小腦袋。

  手邊是一本掉落的書籍,蘇梅輕手輕腳的將其撥開,然後慢吞吞的仰頭朝上看去,那廝閉著雙眸似乎睡得很熟。

  扯著馬焱的褲腳,蘇梅伸手搭在圈椅邊緣,然後探頭朝那寬袖暗袋裡頭看了看。

  那主腰系帶若隱若現的搭在馬焱的手腕上,露出一個艷色線頭。

  小心翼翼的伸手扯了扯那線頭,蘇梅屏著呼吸,整個人都感覺緊張異常。

  那主腰大致是塞得緊了,蘇梅一扯沒扯動,無奈之下只能加了一些氣力。

  “嗯?”扯了半天,蘇梅還是沒能將那主腰從馬焱的寬袖裡頭抽出來,她瞪著一雙眼,神情的疑惑的從書案下頭鑽到馬焱身下,然後伸手掀了掀那寬袖。

  “娥娥妹妹可找到了?”低啞暗沉的嗓音帶著一股慵懶的礠啞之意,突兀出現在蘇梅的耳畔處,讓她禁不住的身子一抖,拽著馬焱的寬袖直接便將自己的小腦袋給塞了進去。

  看到那拱在自己寬袖裡頭的腦袋,馬焱直接伸手掐住人的腰肢將她摟抱到自己懷中,然後捏了捏她的小手道:“娥娥妹妹這招鴕鳥埋沙,真是用的精妙。”

  聽到馬焱那暗帶調戲的話語聲,蘇梅噘著小嘴,整張小臉漲紅,愈發的藏在馬焱的寬袖裡頭不敢出去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過蘇梅那漸漸彌散上一層細薄緋色的脖頸,馬焱隔著那層細薄寬袖,輕咬住蘇梅的左耳道:“讓我猜猜,這裡可是鴕鳥的鼻子?”

  “你的鼻子才長這般呢!”蒙著寬袖的蘇梅一股腦的伸手去推馬焱的臉,但卻發現自己怎麼都找不到那廝的人。

  “嗯?那這可是鼻子?”轉了一個方向,馬焱一口咬住蘇梅的唇瓣,輕柔的捻了捻道:“鴕鳥的鼻子,都是長得這般奇怪嗎?”

  “唔唔……”被馬焱咬著唇瓣,蘇梅用力的甩著自己的小腦袋道:“放開……”

  “哦?原來這是鴕鳥的嘴兒。”鬆開咬在蘇梅唇瓣上的嘴,馬焱伸手按了按蘇梅的小腦袋道:“原來鴕鳥說話都是這般好聽的,嗯?”

  蹭到蘇梅的脖頸處,馬焱慢條斯理的掀開蘇梅蓋在自己臉上的寬袖,露出那張cháo紅小臉。

  睜著一雙濕漉水眸,蘇梅委屈巴巴的看向面前的馬焱,聲音細軟道:“你把主腰還我。”

  “呵。”低笑一聲,馬焱聲音沉啞道:“娥娥妹妹不是說不稀罕嗎?這會子怎麼又問我要了?”

  “你難道不曉得女子說不稀罕的時候,便是稀罕,說不要的時候,便是要嗎?”梗著脖子,蘇梅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羞惱模樣。

  “……唔,既然如此,那娥娥妹妹說不歡喜我,便是歡喜我的意思,說不願嫁我,那便是要嫁我的意思……而說不穿主腰的意思,便是要穿主腰的意思?”慢條斯理的撫著蘇梅那張白細小臉,馬焱眼中笑意濃厚道:“我說的可對?”

  “呸,胡言亂語!”用力的伸手擠上馬焱那張清俊面容,蘇梅一個側身,直接便將他藏在寬袖暗袋之中的主腰給抽了出來。

  拿著手裡的主腰,蘇梅興奮的滑下馬焱的身子,正欲往繡床上奔去時,卻是只聽得那廝在後頭慢悠悠的道:“娥娥妹妹這般歡喜我的汗巾,真是讓我歡愉。”

  聽到馬焱的話,蘇梅立刻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東西,只見她手上拿著的哪裡是什麼主腰,只是一塊同樣繡著牡丹圖案的汗巾罷了。

  “呀!”使勁的將手裡的汗巾往馬焱那處丟去,蘇梅鼓著一張白細小臉在原地跳腳道:“我的主腰呢,我的主腰……”

  “主腰在這處,娥娥妹妹自個兒過來拿。”從另一隻寬袖暗袋之中抽出那主腰,馬焱靠在圈椅之上,眸色深邃的看向蘇梅道。

  疑惑的看了一眼那掛著一抹似笑非笑表情的馬焱,蘇梅站在原處躊躇片刻之後,終於是慢吞吞的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但蘇梅若是知曉這後頭會發生什麼事兒,就是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會再往前邁一步的。

  書案邊,細碎的琉璃燈罩印著一層淺淡暗影,鋪著地毯的營帳地上顯出兩個糾纏魅影,層層疊疊的蘊色琉璃星點傾斜。

  營帳外,不知何時又落了雨,角落處新冒出來的一隻素jú,托在嫩葉之上,被雨水打的上下傾斜,半開的花芯含羞帶怯的被雨水浸潤,飽滿吞吐,清澈的水珠順著細長花柄緩慢留下,浸入濕滑泥土之中。

  翌日,天空放晴,蘇梅隨意的披著一件袖衫站在洗漱架邊,用力的搓洗著自己的手。

  “四姑娘,手都要破皮了。”洋槐端著早食從營帳外進入,一眼看到那站在洗漱架前使勁搓手的蘇梅,忍不住的開口提醒道。

  聽到洋槐的話,蘇梅神情一怔,然後漲紅著一張白細小臉道:“馬,馬焱呢?”

  “爺出去了。”放下手裡的早食,洋槐正準備去收拾床鋪,卻是突然被蘇梅喊停道:“我自個兒收拾便行了,你先出去吧。”

  疑惑的看了蘇梅一眼,洋槐也未多問什麼,只躬身退了出去。

  看到洋槐消失在營帳門口的纖細身子,蘇梅趕緊上前,將被褥裡頭的那件主腰揣在懷裡。

  黏膩的主腰似乎還殘留著一點腥味,蘇梅燥紅著一張臉,直接便將其扔進了紗櫥裡頭,然後又開始站在洗漱架旁淨手。

  蘇梅洗完了手,絞著那雙紅彤彤的小手剛剛坐上繡墩沒多少時辰,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轟隆隆的敲擊打鼓聲。

  “這是怎麼了?”蹙著細眉,蘇梅踩著腳上的繡花鞋往營帳門口走去,正巧與薛勤照了個對面。

  “四姑娘,外頭亂的緊,您還是呆在營帳裡頭吧。”躬身站在蘇梅面前,薛勤垂眸道。

  “要打了?”透過薛勤往外看了一眼,蘇梅一眼看到那整齊出列的士兵,耳畔處充斥著的滿滿都是那緊鑼密鼓的鼓點。

  “是。”薛勤不緊不慢的應了一聲道:“聽聞太后今早將文國公府的嫡四姑娘,也就是皇上親封的長樂郡公主絞殺於保宮獄中。”

  “哎?”

  “靖江郡王衝冠一怒為紅顏,決定手刃弒妻之人。”

  “哎!”

  她明明活得好好的好嗎!找藉口也不能找個像樣一些的!

  *

  作為一個已逝之人,蘇梅被拘在營帳之中整整三日,才看到那被洋槐引著走進內帳之中的蘇瑞錦和蘇婉福。

  “瑞哥兒?五妹妹?你們怎麼會來?”蘇梅心急的從繡墩之上起身,趕緊迎向蘇瑞錦與蘇婉福道:“文國公府可是沒事了?”

  “四姐姐。”蘇婉福上前一步伸手握住蘇梅的手,眼中浸出一層細薄水霧道:“聽到你被那太后絞殺的消息,可嚇壞我了。”

  “這,這都是謠言。”蘇梅略微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然後趕緊牽著蘇婉福坐到繡墩之上道:“老祖宗與其他人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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