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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氣喘吁吁的推開馬焱,蘇梅用力的攥著他的寬袖道:“我穿木屐就是了。”

  說罷話,蘇梅緋紅著一張小臉,趕緊將木屐套在了自己腳上。

  “呀,好燙。”剛剛將木屐套在腳上,蘇梅卻是突然驚呼一聲,然後直接便將小腳上頭的木屐給甩進了溪水裡。

  這木屐放在一旁被灼日照的火燙,蘇梅剛才也沒注意,徑直就往自個兒腳上套了上去,而即便是隔著一層細薄羅襪,也是讓她燙的夠嗆。

  伸手握住蘇梅被燙到的那隻小腳,馬焱慢條斯理的替她褪去腳上的羅襪。

  因為不見陽光的關係,蘇梅的腳更是比她的身子還要再雪白上一分,軟膩膩的捏在手裡,仿若無骨。

  捧起一拘溪水,馬焱將其盡數澆在蘇梅的小腳之上,然後細細的替她揉著腳掌道:“哪處疼?”

  濡濕的手指帶著一股涼意浸潤在微熱的肌膚之上,讓蘇梅禁不住的微眯了眯眼道:“哪處都疼。”

  聽著蘇梅那帶著撒嬌軟氣的聲音,馬焱按在蘇梅腳趾處的手突然動作一頓,然後輕揉慢捻的替她按了一按。

  “啊!”不知馬焱按得是哪處,蘇梅只感覺自己整個人渾身一顫,腳掌處疼的厲害,趕緊便收回了她搭在馬焱大腿處的腳。

  “怎麼了?”從寬袖之中抽出一塊巾帕細細的擦著手掌,馬焱側眸,神情莫測的看向身旁的蘇梅。

  “你明知道你做了什麼,還裝不知道。”捂著自己的小腳,蘇梅瞪了一眼馬焱,然後一瘸一拐的從地上起身淌到溪水裡想去撈那隻卡在石fèng裡頭的木屐,卻是不想身子一斜,直接便摔在了裡頭。

  晶瑩的水珠飛濺四下,澆了那無毛鳥一身。

  蘇梅坐在及腳踝的溪水之中,嫌棄的伸手撈起那隻木屐穿在腳上,然後正準備起身之際,只感覺後背一陣壓力,整個人便渾渾噩噩的被馬焱壓進了溪水裡頭。

  細細流淌的溪水還帶著一股被烈日灼照之後的溫熱感覺,蘇梅身上的袖衫全濕,濕漉漉的黏在她細薄的肌膚之上,襯出兩股白膩。

  睜著一雙濕漉水眸,蘇梅驚怯的看向面前的馬焱,然後顫顫的伸手推了推他道:“石子磕的好疼,我要起來。”

  馬焱垂眸看著躺在溪水之中的蘇梅,漆黑暗眸之中顯出一層幽光。

  藕荷色的袖衫細緻濕薄,貼在滑膩如凝脂的白皙肌膚之上,蘇梅的那身瓷白肌膚在灼日的掩印之下,更顯出一身白皮誘骨,漆黑墨發飄散開來,隨著細緩流動的溪水而揚灑開去。

  未長成的小魚晃悠著黏膩的小身子,兜兜轉轉的在那漆發之中游轉,碰過粉嫩耳垂,游過圓潤細肩,小巧滑膩的身子靈活的繞身而走,隨水細撫,落入裙裾之中,消失無影。

  “不要……”使勁的從馬焱懷中鑽出,蘇梅用力的按著他那隻炙熱手掌,聲音輕顫道:“水,水進耳朵裡頭了。”

  聽到蘇梅的話,馬焱呼吸一滯,片刻之後才將渾身濕透的蘇梅從溪水之中撈出,然後將其摟在自己懷中道:“哪只耳朵?”

  伸出白嫩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蘇梅聲音細糯道:“這隻。”

  單手捂住蘇梅的右耳,馬焱用另一隻手掰住蘇梅的小腦袋讓她左耳向下,然後輕輕的拍著她的右耳。

  “出來了嗎?”一邊替蘇梅擦著左耳處的濡濕水痕,馬焱一邊沉聲道。

  “沒有,沒有出來,好難受……”拽著馬焱的寬袖,蘇梅微紅著一雙眼道:“會不會出不來了?”

  “嗯,也許有魚籽進去了在裡頭扎窩,然後等長成了,便破開娥娥妹妹的耳朵出來。”

  馬焱漫不經心的說著話,卻是把蘇梅嚇得夠嗆。

  “你,你別胡言亂語的嚇我!”更加用力的攥緊了馬焱的寬袖,蘇梅開始使勁的晃起了小腦袋,企圖將那左耳裡頭的水給晃出來。

  “別動。”看著蘇梅這副著急忙慌的小模樣,馬焱輕勾起唇角,他按住懷裡的蘇梅,慢吞吞的扯下腰間綬帶處的棉質系帶,然後捲成細長條塞入蘇梅的左耳之中道:“我給你絞出來。”

  乖乖的將小腦袋靠在馬焱的身上,蘇梅聲音輕顫道:“出來了嗎?”

  “沒有,等一會兒。”卷著手裡的系帶,馬焱伸手捻住蘇梅那隻小巧細薄的左耳,然後突然便俯身含住了那抹嫩粉。

  感覺到左耳處的濡濕感覺,蘇梅顫了顫身子,攥著馬焱的寬袖道:“還沒出來嗎?”

  “嗯……”含糊的應了一聲蘇梅,馬焱慢條斯理的道:“快了。”

  “呀,你別咬我!”一把推開身上的馬焱,蘇梅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左耳道:“你做什麼又咬我?”

  “舔著感覺味道應當不錯,便咬了一口試試。”伸手掐了掐蘇梅那張氣鼓鼓的小臉,馬焱將人從溪水之中拎起道:“行了,回去吧。”

  說罷話,馬焱將自己身上的那件細薄寬綢褪下披在蘇梅身上,然後直接便抱著人往營帳的方向走去。

  “哎,鳥,鳥!我的小鳥!”被馬焱抱在懷裡的蘇梅用力的蹬著自己的腳丫子道:“別忘了我的鳥!”

  聽到蘇梅的話,馬焱垂眸看了一眼那還滾在荷葉裡頭的無毛鳥,直接便將其並著那片一道塞進了蘇梅懷裡道:“等這禿毛鳥能飛的時候,我們便回漢陵城。”

  “呸,誰信你!一開始說打完那老平西王就回,後來又說剿完匪,現下又是這無毛鳥,下次估計就是等我七老八十歲的時候了!”斜睨了一眼馬焱,蘇梅小心翼翼的將這無毛鳥置於自己掌中,然後用荷葉替她擋著灼熱的日頭。

  聽到蘇梅那陣陣抱怨話,馬焱低笑一聲道:“娥娥妹妹若是等不及,在這處嫁與我,也是一樣的。”

  “誰要嫁給你。”穿著木屐的腳用力踢了踢馬焱的大腿,蘇梅瞪著一雙微紅眼眸,努力的在馬焱的懷裡揚起小脖子道:“哼。”

  嬌嬌軟軟的一個氣音帶著一股子溫熱氣,噴灑在馬焱微仰的下顎處,那處密密匝匝的不知何時又覆起了一層輕薄鬍渣。

  緊了緊抱著蘇梅的手,馬焱喉結微動,片刻之後才沉聲開口道:“娥娥妹妹可知,我比你更急。”

  “我才不急呢!”從馬焱懷中蹬下,蘇梅捧著手裡的無毛鳥,一身濕漉的鑽進了營帳之中。

  看著蘇梅那留下的一地濡濕痕跡,馬焱慢條斯理的垂眸拍了拍自己濡濕的寬袖,然後彎腰將落在地上的蔫攏荷葉拾了起來。

  青碧的荷葉上頭不知覆著一層什麼東西,厚膩細滑,恍若那小人一身入骨白皮。

  微涼的指尖處似乎還殘留著那抹溫軟溫度,馬焱勾著手指,面無表情的一點一點的將那荷葉掰碎揉爛。

  粘稠的汁水透著一股清澈溪水味慢慢順著馬焱的手指滑落,浸在他微揚的寬袖處,顯出一片濡濕綠痕。

  “爺。”一旁,不知何時來的薛勤站在馬焱身邊,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漢陵城那裡,已然下了三道詔書詔您回去,這是第四道。”

  伸手接過薛勤手裡的詔書,馬焱面容冷淡的將其往一側拋去道:“再等。”

  “是。”

  第237章

  “快點飛啊你,飛啊……”鋪著毛毯的營帳之中,蘇梅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撥弄著一隻圓滾滾的小東西。

  豐衣足食的被餵了大半個月,那隻無毛鳥的身上已然開始冒出一層細細絨毛,軟乎乎的搭在身上,總算是有了一隻鳥兒該有的樣子。

  “洋槐,你說它什麼時候才能飛呢?”撐著下顎看向站在一旁的洋槐,蘇梅聲音鬱悶的道。

  聽到蘇梅的話,洋槐提著裙裾在蘇梅身旁蹲下身子,然後十分認真的對著那無毛鳥看了半響之後道:“依奴婢看,大概要等到鳥兒翅膀上頭的毛長齊了才能飛吧。”

  “那什麼時候才能長齊呢?”

  “這,奴婢也不知道。”

  “哦。”蔫蔫的應了一聲,蘇梅小心的將那無毛鳥從地上捧起,然後突然道:“漢陵城裡頭有來什麼信兒嗎?”

  她寄給老祖宗和彭表哥的信已經不下十幾封,怎的連一封都回不過來呢?

  “奴婢沒有聽到什麼消息。”洋槐輕搖了搖頭道:“不過奴婢倒是聽說好像又要打仗了。”

  “又要打仗了?為什麼?”聽到洋槐的話,蘇梅瞬時便瞪大了一雙眼,神情疑惑道。

  這平西王造反的事已然平反,最近邊疆那處也沒聽到什麼異動,哪裡又要打仗?

  “奴婢也是瞎猜的,這幾日爺訓兵訓得緊,那糧營裡頭也是填的滿滿的,連隔壁的帳子都給騰了出來。”說罷話,洋槐伸手接過蘇梅手裡的小鳥道:“四姑娘,奴婢剛巧又挖了幾條蚯蚓出來,先餵給小鳥兒吃吧。”

  “哦,你去。”蘇梅愣愣的說完,然後看著洋槐那輕快的小身子迅速消失在營帳門口。

  寂靜的營帳之中,蘇梅皺著一張白細小臉,蹲在地上半日,耳畔處充斥著的滿滿都是外頭那虎嘯海山一般排來的訓兵聲。

  打仗嗎?打誰?

  垂眸盯著自己穿著木屐的小腳,蘇梅伸手輕碰了碰自己不知何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的腳趾處,那裡沒有滲血,但是卻破了一層皮。

  小心翼翼的扣著那層細皮,蘇梅低垂著眉眼,手下一重,直接便扯到了傷口,殷紅的血漬從細長的口子之中沁出,浸在白玉肌膚之中,格外刺目。

  慢吞吞的撐著身子從地上起身,蘇梅伸手敲了敲自己麻麻的小腿,然後磨蹭的挪到繡墩上坐下。

  帳簾處傳來輕響,蘇梅抬首,一眼便看到了那穿著一身軟蝟甲,腳蹬戰靴,站在營帳門口的馬焱。

  經過好幾月的風吹日曬,馬焱那張原本白皙俊挺的面容黝黑了幾分,但卻更添了一股子暗煞狠戾氣,只遠遠看人一眼,便能讓人感覺到一股子陰寒之氣從腳底升起。

  呆呆的坐在繡墩之上,蘇梅看著一身戎裝的馬焱,片刻才吶吶開口道:“我聽說,是要打仗了?”

  聽到蘇梅的話,馬焱踩著戰靴的腳步一頓,然後才低緩開口道:“沒有。”

  “沒有嗎?”歪著小腦袋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馬焱,蘇梅緊了緊自己按在繡桌邊的手,微壓低了幾分聲音道:“你,是不是要造反?”

  說罷話,蘇梅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後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抖得如此厲害,壓在繡桌邊的手指輕微泛白,墊在繡桌布上頭,惹得綴在繡桌布上的流蘇墜子都開始細散開來,搖搖晃晃的一如蘇梅此刻驚惶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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