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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女人,寧秋自然是一眼便能看出這小宮女的眉上用的是千金一兩的螺子黛,這種東西只有宮裡頭的娘娘才堪堪能得到一支,這小宮女敢這般就給自個兒用在了臉上,怕是真如周旻晟所說,心性虛榮至極。

  看著那蜷縮在周旻晟懷裡打顫的蘇妹,寧秋輕蔑的微仰了仰下顎。

  果真是個小宮女,見到自個兒便嚇成這副模樣。

  其實蘇妹抖並不是因為寧秋,而是因為周旻晟那掐在自己胸前的手,她疼的厲害,這才反身鑽進了周旻晟的懷裡,然後以牙還牙般的伸出指尖使勁掐住了他的胳膊,可這人的胳膊硬的奇怪,蘇妹掐了半天都沒掐出一絲肉來。

  寧秋靜看了周旻晟與蘇妹片刻,然後又轉身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後的喜鵲。

  喜鵲人如其名,性子討喜,可姿色確是差了一些,比起那窩在周旻晟懷裡的小宮女,單是那身玉骨冰肌,便差了一大截,這吃慣了龍鳳肉,哪裡啃得下麻雀髒。

  “王爺,奴婢這人,也是給您帶來了,雖說是差了一些,但您……”

  “寧秋姑姑。”打斷寧秋的話,周旻晟雙眸陡暗道:“本王雖是一個不受寵的廢太子,但你這般敷衍本王,也是不大好吧。”

  猛然對上周旻晟那雙晦暗眼眸,寧秋心中一驚,趕緊伏跪下身道:“還請王爺恕罪,奴婢只是奉掌事嬤嬤之令替您送個懂事的宮女過來而已。”

  “懂事的宮女本王已然有了,那個丑東西,你就自個兒牽著回去吧。”說罷話,周旻晟不耐的摟著懷裡的蘇妹就要往小室裡頭走去。

  “王爺……”寧秋跪在原處,面色有些難看。

  “砰”的一聲,周旻晟一把摔上小室的木門,根本就不再理會那寧秋,直接便扯開了蘇妹身上的宮裝扔掛在了木門上。

  “王爺,王爺您要做什麼?”瞪著一雙眼秋水明眸,蘇妹蜷縮著身子躲在梳妝檯下,聲音顫顫。

  “本王要做什麼,你還不知道嗎,嗯?”抬手勾住蘇妹白細的下顎,周旻晟拎著手裡的螺子黛輕笑道:“別亂動,再動就戳不准了……”

  “啊……好疼……”周旻晟手裡的螺子黛徑直便戳在了蘇妹的眼角,惹得她直接就紅了眼。

  “不要,奴婢不要了……”

  “別動……”

  寧秋跪在外頭,聽著裡頭那小宮女軟膩膩的聲音,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哭紅了一雙眼的喜鵲,面色難看道:“蠢東西。”

  第53章

  卻非殿內的木屐聲逐漸遠去, 蘇妹捂著自己那張面目全非的臉蜷縮著身子從梳妝檯下爬出道:“王爺, 人都走了, 您也該適可而止了吧。”

  “哦?本王做什麼了?”捏著手裡的螺子黛, 周旻晟跨坐在繡墩子上, 身子一側,就直接堵住了蘇妹的路。

  被卡在梳妝檯下和繡墩子間的蘇妹仰起腦袋, 雙眸圓睜道:“您這是拿奴婢當盾牌子使呢。”

  “盾牌?就你這乾巴巴的小身板還能當盾牌?”借著從上往下的姿勢, 周旻晟漫不經心的斜睨了一眼蘇妹空蕩蕩的胸前,嘴角輕勾出一抹嗤笑道:“再說了, 你本來就是本王的人,不是嗎?”

  被周旻晟說出的話一噎,蘇妹瞪圓了一雙眼卻無法反駁。

  確實, 她以往為了躲避那孫正德和易幟,總是拿周旻晟當藉口, 今日他拿自己當了藉口, 他們兩人這樣,應當也算是扯平了。

  “既然如此,我與王爺現下也算是互不相欠。”一邊說著話, 蘇妹一邊伸手撥了撥周旻晟抵在自己手邊的腿道:“煩勞王爺讓個路, 讓奴婢出去。”

  微動了動自己穿著長靴的腳,周旻晟正欲說話之際,卻是突聽得外頭傳來一陣聲響。

  “誰?”一把將蘇妹的腦袋重新按回了梳妝檯下,周旻晟微眯著暗眸,神色隱戾。

  “王爺。”穿著一襲青白色襖袍的褚衛現身在小室門口, 他躬身垂首的與周旻晟行禮道:“景帝小宴元日,皇后娘娘與貴妃娘娘同游御花園,皇后娘娘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貴妃娘娘推進了池塘裡頭。”

  “那皇后不是被軟禁了嗎?”看到出現在小室門口的是褚衛,周旻晟這才緩慢鬆開了自己按在蘇妹腦袋上的手。

  “前幾日皇后娘娘突然清醒,一如往常,景帝憐惜皇后娘娘喪子之痛,便特命人將皇后娘娘接到御花園一同飲宴。”

  元日是大日子,雖然慍王周浚剛走,但這宴還是要擺的,皇后端坐於一眾歡聲笑語之中,怕是受不得刺激,又犯了病,只可惜了那貴妃娘娘,好不容易懷了個孩子,這大冷的天落了水,孩子定然是不保了。

  想到這處,蘇妹禁不住的輕嘆出一口氣。

  聽到蘇妹的嘆息聲,周旻晟勾唇輕笑道:“我的好妹妹真是菩薩心腸。”

  “奴婢比不得菩薩,王爺莫要折煞奴婢了。”蘇妹的身子上只穿了一件中衣,外頭的那件宮裝還掛在木門上頭,這會子褚衛站在木門口,她定然是出不去了,也不能從梳妝檯下頭出來,只能乖乖的蜷在裡頭。

  但因為這天冷的緊,蘇妹身上的中衣單薄,所以她只能用力的蜷縮起自己的身子來止寒,不過這並沒什麼用,她依舊抖得厲害。

  看著蘇妹那在梳妝檯下頭擠成一團的小模樣,周旻晟心情甚好的撫了撫她的小腦袋,然後將自己的長裾撩開罩在她的身上道:“真乖。”

  對於周旻晟這種像是對待家養寵物一般的態度,蘇妹已然習慣,她抬手打落他覆在自己腦袋上頭一通亂按的手,氣鼓鼓的吹了一口氣,然後下意識的將身子往他那邊蹭了蹭。

  靠在周旻晟的小腿上,蘇妹將腦袋搭在他的膝蓋處,只感覺溫熱的觸感隔著一層褻褲源源不斷的貼在她的肌膚上。

  沒想到這廝冬日裡的身子竟然這般暖和,但那手為什麼冷的這麼厲害?

  她好似聽人說過,這男人的手冷,是因為腎虛?

  “王爺,貴妃娘娘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褚衛眸色沉靜的站在那處,聲音清晰道。

  “保不住那便保不住吧,反正也不是本王的種。”輕彈了彈自己襖袍上頭的灰漬,周旻晟垂眸看了蘇妹一眼道:“你說對嗎,我的好妹妹?”

  “宮闈大事,奴婢一介賤籍,不敢妄論。”垂著腦袋,蘇妹的目光不自覺的瞟了瞟周旻晟搭在膝蓋上頭的手,然後突然恍悟。

  這周旻晟不敢接受那寧秋姑姑帶來的小宮女,其中原因或許根本就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複雜,這根本緣由,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廝……腎虛?

  瞪著一雙眼,蘇妹用力的縮了縮身子,只感覺自己好似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似得。

  腎虛便是不行,不行就同不了房,同不了房便不能誕下子嗣,誕不下子嗣的王爺就是生不了蛋的公雞,那麼肯定就與皇位無緣,所以這廝想要努力護住的秘密,難不成就是這?

  也許上輩子這周旻晟將女官全部斬殺的緣由,就是因為有人知曉了他的秘密,所以他才羞憤至極,殺人滅口。

  想到這裡,蘇妹禁不住的又抖了抖身子。

  不過既然同不了房的話,那自個兒還怕些什麼,這人雖總是時不時的逗弄自個兒,但卻一直未對她做出些什麼過分的事,蘇妹雖從未與人同過房,但這沒吃過豬肉,哪裡還沒見過豬跑,她知曉自個兒現下仍是完璧之身。

  所以這周旻晟怕是真的……不行?

  “我的好妹妹,你這是在想些什麼呢,嗯?”垂眸定定的看著蘇妹那張驚悚面容,周旻晟神色暗沉的開口道:“不若說出來與本王聽聽,如何?”

  “……呃,聽說贔屓挺補身子的。”蘇妹吶吶的張了張嘴,下意識的便吐出了這句話。

  但說完之後,她立時便後悔了,捂著自己的嘴,蘇妹咬著唇瓣不說話,只感覺周旻晟那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變得晦澀難懂。

  “王爺,臣先行告退。”褚衛站在小室門口,畢恭畢敬的開口道。

  “不必了,今晚你留下來用晚膳,好好補補身子。”周旻晟的話是說給褚衛聽的,但是那雙眼眸卻死死的盯在蘇妹臉上。

  蘇妹蜷著身子,掩在糊爛脂粉下的面容漲的通紅。

  小廚房裡,圓桂與蘇妹兩人蹲在瓷盆邊,面色皆有些怪異。

  “姐姐,王爺說要……吃贔屓?”

  “呃……嗯。”蘇妹伸手戳了戳贔屓懶洋洋的身子,睫毛輕顫。

  “這,這……”聽到蘇妹的回答,圓桂面色微變,然後趕緊將贔屓給撈了出來道:“那,那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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