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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混子游跡街頭,瞧見攤位有利可圖,就提前占了攤位,待那些小販前來擺攤時要錢,不給就砸。

  蘇阮的眉蹙的更緊,她瞧見那小攤護著身後的女娃娃被小混子壓在地上打,女娃娃哭的厲害,一張臉都紅了。

  蘇阮起身,踩著馬凳下了馬車。

  平梅攙扶著蘇阮站在馬車旁,面露擔憂道:“王妃,咱們就只一個馬車夫。”那些混子可有好幾個人呢。

  “後頭不是跟來了嘛。”蘇阮斜睨了一眼自己坐著的青綢馬車後。

  平梅順著蘇阮的目光看去,只見一輛印著攝政王府徽記的華貴馬車緩緩而來,帶著十數錦衣衛,在寬大街道內尤其顯眼,囂張非常。

  蘇阮轉身,走到那女娃娃身旁,將手裡的水晶糕遞給她道:“好了,不哭了,吃水晶糕。”

  女娃娃抬頭看向面前的蘇阮,呆滯滯的模樣。

  “吃吧。”蘇阮用繡帕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子,然後抿唇輕笑道:“女娃娃多哭不好看,來,這個給你。”

  把手裡的繡帕遞給女娃娃,蘇阮指著上面的繡紋道:“這是梅花。”

  蘇阮用的東西都是精緻東西,就這麼一塊帕子便能抵得上尋常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

  女娃娃捧著手裡的繡帕,突然壓著嗓子開口道:“你是觀音娘娘嗎?”

  蘇阮一愣,面色更柔道:“我不是。”

  “那你一定是狐仙娘娘。”女娃娃抓著蘇阮的大袖,一雙眼哭的紅腫,“我見過廟裡的狐仙娘娘,跟你一樣好看。狐仙娘娘,你救救爹爹好不好?我不要水晶糕,你救救爹爹……嗚嗚嗚……”

  女娃娃又哭了起來,蘇阮轉頭看向那被打的滿臉是血的男子,面色神色有些難看。

  “喲,這又是哪處來的一個管閒事的?”站在最前面的混子仰著下顎,瞧見蘇阮的容貌,一雙渾濁雙眸之中迸發出喜色。

  這樣的貨色若是賣出去,可能讓他半輩子都吃穿不愁了呀!

  對上那混子的眼,蘇阮露出一副嫌惡表情,“報官了嗎?”

  “哈哈哈,報官?老子告訴你,老子就是這宋陵城的官!”前幾日打仗,宋陵城內的官員死的死,傷的傷,而且現下宋陵城外也不平靜,陸朝宗要做的雜事非常多,但最關鍵的還是要穩住民心。

  “夫人,您走吧,別管了。”躺在地上的男子啞著嗓子開口,說話時嘴裡頭還在吐著血。“現下這宋陵城裡哪裡還有人敢管事呀。”

  “爹爹……”女娃娃哭哭啼啼的抱著男子,手裡緊緊攥著那繡帕。“娘親走了,你不能丟下妞妞……”

  蘇阮暗攥緊拳頭,斂眉看向前方的混子,厲色突顯。“就是因為無人敢管,你們這群東西才敢如此猖狂。”

  混子的臉上顯出幾分怒意,但在瞧見蘇阮那張臉時卻奇怪的放緩了幾分顏色。“這位夫人,我可不管你是誰家的,現在這宋陵城內人人自危,我勸您還是別管閒事的好,您要知道,現在的宋陵城死個個把人,連來收屍的都沒有。”

  這些事情蘇阮是聽止霜提起過的,藩王的軍隊有些趁火打劫,把宋陵城內的一些富貴人家洗劫一空,且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所以現在的宋陵城就是一片混沌。

  “那我今日還就是要管管了。”蘇阮挑眉,臉上顯出一抹冷笑。

  那混子終於面露怒色,抬拳道:“那夫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樣的貨色賣出去,他可能好好穩賺一把。

  “大,大哥……”突然,那混子身邊傳來一道顫音。

  混子不耐煩的攥著拳頭轉頭,瞧見身後一字排開的錦衣衛,那鋒冷的繡春刀正對著他們的臉,雪白的刀鋒閃著寒光,印出那些混子慘白的面色。

  “你這是要對誰不客氣?”陸朝宗負手而立於錦衣衛後,語氣散漫,卻帶著一抹難掩的狠戾。

  “我,我,我……”宋陵城內,無人不識錦衣衛,更無人不識攝政王府的徽記。那混子哆嗦著一雙腿,直接就被嚇得癱軟在地。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一眾混子下跪,喊得哭天抹地的差點生尿了褲子。

  “嘖嘖。”陸朝宗輕嘖出聲道:“你們要知道,現在的宋陵城死個個把人,連來收屍的都沒有。”

  ☆、146晉江文學城獨發

  陸朝宗說話時, 語氣輕飄飄的就好似在與你說今日天氣晴好,但聽在別人的耳中卻滿是陰森寒意。

  蘇阮偏頭, 瞧也不瞧那人, 徑直就上了自個兒的青綢馬車。

  平梅隨在蘇阮身後,看著那錦衣衛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 當即就被嚇的跌了一個踉蹌。站在陸朝宗身後的刑修煒眼疾手快的扶住平梅。

  平梅直起身子, 朝著刑修煒微微一福身,然後趕緊隨著蘇阮上了馬車。

  滿身是血的男人跪爬著起身捂住女娃娃的臉, 女娃娃一臉懵懂的抓著手裡的繡帕,耳畔處滿是那悽厲的吼叫聲。

  狐仙娘娘真好, 是來救她爹爹的。

  青綢馬車漸漸駛遠, 陸朝宗轉身瞧著那細碎的車墜子, 勾唇輕笑,然後也上了馬車。

  小半刻後,青綢馬車到達蘇府。

  蘇府的門房戰戰兢兢的從角門處探出半個腦袋, 瞧見青綢馬車上攝政王府的徽記,趕緊將人迎了進來。

  馬車駛進內宅, 蘇阮就著平梅的手從馬凳上走下,就瞧見王姚玉提著裙裾,從不遠處急匆匆的奔過來。

  “阿阮, 你怎麼來了?”

  “母親,我來瞧瞧四妹妹。”蘇阮朝著王姚玉行了一禮。

  王姚玉趕緊搭住蘇阮的手道:“現下外面不太平,你這般冒冒失失的出來,怎的連個護衛也不帶?”

  “帶著呢, 在後頭。”那廝樂意當護衛就當護衛,只要別在她眼前晃蕩就行,省得她瞧了心煩。

  蘇阮抿唇,拉著王姚玉往內宅里去道:“母親,四妹妹如何了?”

  聽到蘇阮提起蘇惠德,王姚玉嘆息道:“吃了藥也不見好,朱大夫說要再看幾日。”

  蘇阮輕拍了拍王姚玉的手背安慰道:“母親莫急,朱大夫醫術好,四妹妹的身體底子也好,過幾日指不定就全好了。”

  “唉。”王姚玉搖頭,不答話,片刻後才道:“怎麼沒見攝政王隨你一道來?”

  蘇阮偏頭,語氣微冷道:“他來不了,關我什麼事。”

  聽出蘇阮話中的不忿之意,王姚玉蹙眉道:“可是鬧彆扭了?你呀,出嫁後的脾性愈發壞了。”

  “明明是那廝……”蘇阮鼓著一張臉,面色羞紅。

  “什麼那廝那廝的,那是你夫君。”王姚玉不贊同的道:“日後可不敢再如此信口就來了。”

  蘇阮抿唇不說話,悶悶的往主屋內去。

  屋內燒著炭盆,綺窗掀開一條fèng,女婢趴在圓桌上歇息,榻上躺著蘇惠德。因為染了風寒,所以蘇惠德的整張臉都紅通通的,看上去有些氣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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