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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朝宗挑眉,抬手指了指蘇阮。

  厲蘊賀轉頭,朝著蘇阮拱手道:“王妃,錦衣衛上下連帶臣一共六百零四人,懇請王妃放月俸。”

  厲蘊賀說的言辭懇懇,一雙眼嗷嗷待哺的看向蘇阮。

  蘇阮攥著手裡的繡帕,突覺自個兒責任重大,但又覺得有些不堪重壓。

  依照蘇阮的想法來,如果她有一千萬兩大致是會好好存起來抑或是買點田地宅院鋪子收租。但陸朝宗不一樣,只要給他一個銅板,他都能給你花出朵花來,所以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樣被拉開的。

  空有金山銀山的蘇阮,不知道如何花。赤手空拳的陸朝宗,卻依舊能劈出自己的一片天,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能力才情,天道人運。

  但現在這擁有天道人運的人在自個兒手裡,蘇阮覺得她有必要好好為難一下,不說如何吧,總得擺出些能讓自個兒不吃虧的條件。

  “咳。”輕咳一聲,蘇阮轉頭看向陸朝宗,但在對上他那雙漆黑暗眸時,趕緊別開了眼。這老家賊太厲害,她這隻小雀根本就鬥不過,還是慢慢來的好。

  “要想拿錢,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朝著陸朝宗伸出一根手指,蘇阮學著他的模樣輕眯眼,細長的眼尾上挑,全然無陸朝宗的那種霸氣,反而顯出一股女子的嬌媚。

  陸朝宗輕點頭,連什麼條件都沒問就點頭應下了道:“可以。”

  “我現在還沒想好,待我想好了再告訴你。”蘇阮說完,朝著止霜招手道:“止霜,放錢。”

  止霜上前,湊到蘇阮的耳畔處道:“王妃,一千萬兩要攝政王蓋好印章,拿著條子才能去帳房處領。”

  蘇阮的面色有一瞬變化,但她立時就鎮靜了下來,用力的挺起胸膛道:“章呢?給我拿過來。”

  止霜轉頭,看了一眼陸朝宗,在得到許可後才起身去尋刑修煒,將印章拿了過來。

  素白的紙條鋪開,蘇阮捏著手裡的羊毫筆,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撰寫。

  厲蘊賀站在不遠處,見蘇阮遲遲不動筆,趕緊又開口道:“王妃,將軍府內夫人正等臣回去交月俸呢。錦衣衛上上下下也在等著養家餬口。”

  蘇阮斜睨了厲蘊賀一眼,然後顫顫巍巍的下筆寫了一個一千萬兩。蘇阮的字不好看,但這是她自覺寫的最用心的一次了。

  從檀香木盒內取出陸朝宗的印章往紙上一蓋,蘇阮把它遞給厲蘊賀道:“喏。”

  厲蘊賀沒接,只笑道:“還請王妃讓攝政王在上頭簽個字。”

  “還要簽字?”怎麼這樣麻煩。蘇阮扭頭看向坐在一旁悠哉哉的陸朝宗,氣鼓鼓的把那紙條拍給他道:“喏,簽字吧。”

  還說什麼身家性命都在她那處,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就這要蓋章不算,還得要他親自簽字,就這樣來瞧,她連一個銅板都用不得。

  陸朝宗伸手,握住蘇阮捏著羊毫筆的手,然後在那紙條上緩慢簽下了她的名,一個龍飛鳳舞的“阮”字。

  簽完名,陸朝宗把紙條遞給厲蘊賀,“去吧。”

  “多謝攝政王。”厲蘊賀應聲,將那紙條收好,然後搓手道:“這馬上就要到元日了,不知道攝政王可加工錢?臣也不是貪財,只是這娶了夫人,難免精細,自然是處處要拿好物供著的。”

  “不必了,你不會在宋陵城內過上年了。”陸朝宗掀開眼帘,看了一眼面前的厲蘊賀。

  厲蘊賀面色一變,瞬時便挺直了身板。

  “西交王蔡昂私賣官爵,你明日就帶兵喬裝啟程去西交把證據拿回來。”陸朝宗攏著寬袖,從實木圓凳上起身。

  “西交路途偏僻,就算快馬加鞭來回也要三個月。”厲蘊賀緊皺眉。其實如果是以前,厲蘊賀孤身一人,來去無牽掛,但現在有了家室,他做事頭一個想到的便是家裡的那隻紙老虎。

  如果被那隻紙老虎知道了這事,他這臉上怕不只有這麼點紅紫印痕了。

  “此事一了,給你放三月的假。”

  三個月的假,對於到處奔波,既要上朝又要去宋陵城外的軍營每日視察的厲蘊賀來說,真真是求之不得的一件事。

  “好。”厲蘊賀咬牙,捏著手裡的紙張便出了殿門。

  厚實的氈子被掀開又放下,湧進一陣冷風,蘇阮撐著下顎,聲音幽幽道:“老家賊,你三月的假,是三個月的假,還是三月這一月的假?”若只是三月的假,這厲蘊賀怕是還沒從西交回來,這假便沒了。

  “阿阮說呢?”陸朝宗轉身,朝著蘇阮勾唇輕笑。

  蘇阮掐了他一眼,就知道這廝不會那麼好心,只是可憐這厲蘊賀,明明瞧著這般心細的一個人,怎的還會被哄騙住了?莫不是隨大姐久了,還養成了大姐那火急火燎的性子?

  “王妃,三夫人來了。”外頭傳來平梅的輕喚聲,蘇阮提著裙裾起身,讓平梅將人帶去前殿。

  陸朝宗伸手拉住蘇阮的胳膊,將腦袋擱在她的脖頸處道:“難得與阿阮說說話。”

  “去。”蘇阮伸手一把推開陸朝宗,用力的端起架子斜眼道:“前些日子你對我愛答不理,現下我就讓你高攀不起。”誰讓他昨晚上那麼折騰她的?雖說這事是她自個兒先挑起來的,但她就是生他氣了,哼!

  說完,蘇阮轉身步出殿門,但一出厚氈,溯冷的寒風便迎面而來,凍得剛剛才從暖和的殿內出來的蘇阮一個哆嗦,平梅趕緊幫她披上厚實的花色斗篷。

  天漸發的冷了,那冷從骨子裡頭浸出來,蔓延四肢百骸。蘇阮走在迴廊上,就像是被人給拆碎了浸在冰塊裡頭一樣,濕冷濕冷的緊。

  “王妃。”止霜急匆匆的隨出來,將臂彎上掛著的大氅給蘇阮披在斗篷外頭,然後又將手爐遞給她。

  大氅是陸朝宗的大氅,散發著熟悉的檀香味,寬寬大大的罩在蘇阮身上,都拖到了地上。

  蘇阮吸了吸自己被凍得發紅的鼻尖,轉頭朝著止霜道:“止霜,那西交王還在宋陵城裡頭嗎?”

  “是。”止霜點頭,“除卻幾位年老不宜遠行的老藩王,咱大宋的藩王此次都前來恭賀王妃與攝政王的新婚之喜了。”

  “唔。”蘇阮含糊應了一聲,覺得這次的陸朝宗應當是要瓮中捉鱉。畢竟在自己的地頭上,管你是龍是蛇,先拎出來抓住七寸一頓亂打再說。

  進到前殿,裡頭燒著炭盆,比外頭暖和多了,蘇阮趕緊褪下身上的大氅和斗篷,抖落了一下身子上的寒意。

  酒兮娘淚眼漣漣的迎上來,還沒說話,那眼淚珠子便滾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宗宗:老婆,可以給點零花錢嗎?

  蘇二二:喏,三個小銅板,要慢慢花哦。

  ☆、134晉江文學城獨發

  酒兮娘的事敗露了, 因為那家僕吃了酒,說漏了嘴, 一傳十, 十傳百,現在整個攝政王府內都知曉了此事, 窸窸窣窣的背地裡不知道翻來覆去的搗鼓了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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