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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你看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嘛。”王姚玉看了一眼神色懵懂的蘇惠德,趕緊起身道:“今日我親自下廚做幾樣小菜,阿阮你與德兒先說說話。”

  王姚玉提著裙裾去了,蘇阮看著面前的蘇惠德,牽住她的手道:“走,咱們去芊蘭苑。”

  芊蘭苑內的擺置物事都未變,但蘇阮再來,除了那熟悉感外更多的卻是物是人非之感。

  躺在美人榻上,蘇阮瞧著那正在庭院裡頭摘花的蘇惠德,嘴角禁不住的輕彎。

  “吱呀”一聲,主屋的大門被打開,止霜垂著頭進來,將手裡的茶案放到圓桌上,然後往彩繪紗屏後看了一眼。

  轉身關緊房門,止霜伸手撩開珠簾,進到內室。

  蘇阮正躺在美人榻上,瞧見止霜,神色疑惑道:“止霜,可是有事?”

  止霜伏跪於地,朝著蘇阮磕頭道:“王妃,奴婢有罪。”

  “罪?你有什麼罪?快起來說話吧。”蘇阮一驚,趕緊從美人榻上起了身。

  止霜從寬袖暗袋內掏出一白帕遞給蘇阮,面色沉靜道:“其實這才是您的落紅帕。”

  蘇阮伸手,將那落紅帕展開,上頭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止霜……”蘇阮顫著唇瓣,只感覺喉嚨裡頭哽咽的厲害。

  “王妃,您沒有落紅。”止霜垂下腦袋,聲音清晰。

  蘇阮面色頹然的坐在美人榻上,神色怔怔。她,怎麼會沒有落紅呢?

  “止霜,他知道嗎?”蘇阮垂眸,臉色慘白的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止霜。

  止霜自然明白蘇阮說的“他”是誰。“主子知道。”

  已經知道了嗎?蘇阮捏緊手裡的落紅帕,突然想起那人今日一早便去了書房,讓她連個面都沒見著,就一人去敬茶了。

  所以,那人也是心有芥蒂的在懷疑她嗎?

  綺窗半開,日頭透過窗綃照進來,層層疊疊的落在蘇阮的身上,蘇阮坐在美人榻上,突然感覺渾身發冷。

  “王妃,攝政王來了。”主屋外傳來平梅的聲音,蘇阮突然猛地一下起身,連繡鞋都沒來得及穿就沖了出去,正巧與剛剛進門的陸朝宗撞了個正著。

  “怎麼連繡鞋也沒穿。”陸朝宗低頭,看到蘇阮那隻穿著羅襪的腳,彎腰把人抱起,重新放回到美人榻上。

  止霜起身,躬身退到主屋外。

  蘇阮攥著陸朝宗的衣襟,眼角發紅,聲音吶吶的帶著輕顫,“陸朝宗,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沒有落紅?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所以今日一早就去了書房?也沒有陪我去敬茶?”

  原本蘇阮是根本就沒有想過這敬茶應當是要陸朝宗陪同的,因為自進到攝政王府後,孫媽媽便被隔到了外殿,根本就沒有人提醒她這事。

  “傻阿阮。”伸手環住蘇阮,陸朝宗低嘆出一口氣,然後把蘇阮手裡的落紅帕子抽出來扔到一旁,翻身上榻。“傻阿阮可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嗯?”

  “什,什麼?”蘇阮吸著眼淚鼻涕,用力的把那涌到喉嚨口的嗚咽聲給咽了回去。她覺得萬分委屈。

  “吃了那麼多的肉,可卻不能都放出來。”撫著蘇阮的腦袋,陸朝宗躺在美人榻上半闔眼。“姚太醫說,女子初次,必要用藥輔助,方可舒適。”

  “可,可是這跟我……”

  “阿阮可記得我點的香?”打斷蘇阮的話,陸朝宗繼續道:“可記得我給你塗的藥?記得咱們吃的合卺酒?”

  “嗯。”蘇阮聲音悶悶道:“那個香甜膩膩的,不大好聞。”還有那藥和酒,蘇阮一用上,就感覺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飄到半空中去了,又熱又燙。

  “女子初次,若是有落紅,那是太過粗魯導致。所以若是細心等候,緩慢動作,便不會如此。而且據說女子多年未行房。事,再動作時,依舊會出現落紅。”

  “這,這是什麼說法?”聽到陸朝宗的話,蘇阮瞪眼,覺得不可思議。

  “阿阮,姚太醫是太醫,咱們要信他。”捏著蘇阮的面頰,陸朝宗笑道:“而且初次不可過,不然就你這把小身子骨,哪裡吃得消我。”

  “所以,你是怕傷了我,才躲到書房去的?”蘇阮睜著一雙眼,眼尾發紅,隱帶淚意。

  “是啊,怕被你這隻妖精,勾了魂魄。”陸朝宗偏頭,輕咬住蘇阮的耳垂。

  蘇阮面紅耳赤的轉頭,雙手撐在陸朝宗的胸口處,“你沒騙我?”這廝不會是因為自個兒沒落紅,所以才變著法子來哄騙她的吧?

  “阿阮覺得,我會拿此事哄騙你?”陸朝宗挑眉。

  蘇阮噘嘴,聲音糯糯道:“我是覺得你不會。”

  “既然不會,那為何不信?”

  “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原來那落紅,不是真落紅,只是男子檢驗女子的一個標準。而她一個女子,且明明就是一個乾乾淨淨的女子,卻要拘泥於一個落紅,現下想來,蘇阮突覺有些羞恥,這廝都要比她看的清楚。

  “這世間,俗人固定的視線太多,所以那些原本之事就成了不可思議。”

  “唔,那,老夫人那處……”蘇阮猶猶豫豫的道。

  “自然是給了讓俗人看的東西。”話罷,陸朝宗摟著蘇阮道:“今日敬茶,可有受到刁難?”

  “止霜定然都已經與你說過了。”蘇阮趴在陸朝宗的身上,眉目輕蹙的用手戳著陸朝宗的面頰,“依我看呀,那表哥表妹的,你不要太歡喜。”

  蘇阮想起敬茶後老夫人特意留了止霜,怕就是去問落紅帕的事了。原來這廝早就安排好了。

  “阿阮這是又吃了醋?”抓住蘇阮的指尖輕撫,陸朝宗笑道:“我說過,攝政王府,只會有你一人。”

  “哼。”蘇阮輕哼扭頭,臉上顯出一臉不屑神色,但卻知曉這廝說的都是真心話。

  “其餘人呢?可有刁難?”輕親了一口蘇阮的指尖,陸朝宗道:“我要聽阿阮親自說。”

  “倒是無人刁難我,就是我瞧著你那三堂弟和三弟妹感情極好,難得是一對舒暢人。”

  “我那三堂弟是個不思進取的人,有時還會做些偷雞摸狗之事,但對他那妻子卻是頂好。”能讓陸朝宗說出“頂好”二字,想必那人真是對自個兒的妻子不差。

  “那三弟妹是哪家的姑娘?”能嫁進陸家,身份地位應當不低。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陸朝宗勾唇,眼中顯出幾分揶揄神色,“是我那三堂弟自個兒領回來的。”

  “真不知底細?”蘇阮瞪眼。

  “真不知底細。”陸朝宗低笑。

  蘇阮從他身上起身,扯著他的大袖道:“你就哄我吧。”說罷話,蘇阮穿好繡鞋,往外去道:“我去瞧瞧四妹妹,她莫把我院子裡頭的花都給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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