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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蘊賀的手勁足,力氣大,做那事時沒點子分寸,橫衝直撞的捏的蘇惠苒渾身青紫,第二日可被她一頓好罵。

  明明是個常出入春風十里的人,怎知竟一點事都不懂。

  蘇阮心中原本便惴惴,這會子被蘇惠苒一說,更是有些害怕。

  蘇惠苒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阿阮,我聽說今日前來迎親的,都是千里迢迢從陳郡趕來的軍隊。”

  “真是軍隊?”蘇阮略微揚高了聲音,顯然未將那時候陸朝宗說的話放在心上。

  蘇惠苒俯身,神秘兮兮的湊到蘇阮的耳畔道:“阿阮,前幾日我家那口子吃醉了酒,說了許多醉話。”

  “他說呀,那宜春郡主原本是想聯合衍聖公府和鎮國侯府一起對抗陸朝宗的,卻是不想那陸朝宗將衍聖公府和鎮國侯府一道給挑了,又借著你失蹤的由頭,把小陳郡王扣下了。宜春郡主彈盡糧絕,只能把陳郡的百萬雄師壓在陸朝宗手裡頭換小陳郡王。”

  蘇阮是知道宜春郡主對小陳郡王的姐弟情深的,為了小陳郡王,宜春郡主苦苦支撐陳郡,甚至不惜害死老陳郡王。所以對於宜春郡主來說,百萬雄師是及不上小陳郡王的,只要小陳郡王能安好,她與誰為伍,又有什麼區別。

  “二姐兒,時辰不早了,該戴鳳冠了。”主屋外傳來孫媽媽的呼喊聲,蘇阮由蘇惠苒扶著,小心翼翼的戴上那頂鳳冠。

  ☆、127晉江文學城獨發

  陽光晴好, 蘇府內外忙成一團。

  蘇阮頭戴龍鳳喜帕,被宮娥攙扶著往外去。

  “王妃小心腳下。”止霜輕聲提醒, 帶著蘇阮跨過高高的門檻進入大堂。

  堂內, 蘇欽順和王姚玉端坐上首,看到迎面而來的蘇阮時眸色微紅。

  喜樂聲聲, 嗩吶悅耳, 蘇欽順攏著寬袖輕咳,聲音沉啞道:“爾往王府, 應夙夜勤慎,孝敬毋違。”

  王姚玉用繡帕抹了眼淚珠子, 聲音哽咽的接道:“爾父有訓, 爾當敬承。”

  “是。”蘇阮由止霜攙扶著, 朝著蘇欽順與王姚玉各拜四拜。

  蘇府的朱色大門大敞,顯出府外一眼看不到邊的迎親儀仗。隨侍官舍官軍綿延不絕,從攝政王府至蘇府, 整整堵了一條街。

  陸朝宗身穿大紅喜服,騎於高頭大馬之上, 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目光幽暗的盯住那被攙扶著從蘇府大門口跨出的蘇阮。

  穿著嫁衣的蘇阮身姿纖細窈窕, 腰間束帶繫緊,顯出一截楊柳腰,只緩走幾步,便顯出軟骨媚態。所以即便看不到臉, 但只看那勾人身姿,眾人也能想像到喜帕之下是何等狐媚之物。

  女官上前引蘇阮入喜轎,蘇阮小心翼翼的踩著腳上的喜鞋進八抬大轎。

  喜轎內寬敞舒適,喜簾一遮,外頭的人根本就瞧不出裡頭在做什麼。

  蘇阮撩開臉上的喜帕,從嫁衣水袖內掏出王姚玉給她的紅雞蛋和蘇惠苒給她的糕點。

  餓了一早上的蘇阮吃的有些急,好在喜轎抬得極穩,她端坐其內,剝皮輕咬,一個紅雞蛋下肚,總算是壓下了一點餓意。

  錦衣衛開道,陳郡軍隊墊後,中間是宋宮裡的女官隨侍,浩浩蕩蕩的繞著宋陵城走了一圈,十里紅妝,規格宏達,喜樂之聲直傳宋陵城內外,久久不絕。

  禮官在宮婢候在攝政王府門口,將喜轎迎進門。

  攝政王府極大,喜轎入內後,便換乘了輦,蘇阮在女官的跪迎下出喜轎,上紅輦。陸朝宗坐在蘇阮身旁,與她一道上了輦。

  蘇阮垂眸,從喜帕下頭的漏fèng里瞧著陸朝宗,“你坐什麼輦呀?”

  “同輦同心。”陸朝宗慢條斯理的胡亂縐出這四個字。

  蘇阮伸手,掐住陸朝宗的指尖。

  陸朝宗反手把蘇阮的手握在掌心裡,然後突然低笑道:“這手怎的還黏糊糊的?”

  蘇阮掩在喜帕下的臉面色羞紅,她聲音吶吶道:“就是,吃了塊糕食。”

  那糕食是糯米做的,裡面夾著軟餡,一口咬下去可不就淌了一手,蘇阮用帕子擦了也擦不乾淨。

  陸朝宗臉上笑意更甚,他勾著蘇阮的指尖,語氣沉啞道:“肚子餓了?”

  “不餓,我偷偷吃了。”

  蘇阮的話剛剛說完,輦便到了中堂門口。

  “來。”伸手將蘇阮從輦上抱下,陸朝宗直接就摟著人進了中堂。

  蘇阮有些緊張的環抱著陸朝宗的脖子,覺得周邊都是那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小心翼翼的將蘇阮放到地上,陸朝宗攏袖,朝著一旁的禮官抬手。

  禮官趕緊上前,高宣道:“一拜天地!”

  蘇阮剛剛站穩就聽到那高昂而尖銳的聲音,然後她被陸朝宗帶著開始拜堂,她覺得昏頭昏腦的有些快。

  “二拜高堂!”高堂上坐著一嚴肅婦人,穿著喜色的襖子,金玉翠環,頭梳高髻,袖擺寬大的遮在膝蓋處,做的端端正正的十足有規矩。

  一旁有宮娥拿來軟墊,蘇阮被陸朝宗用手裡的紅綾扯著轉了個圈,然後扶著腰肢跪在了軟墊上。

  婦人突然皺眉,但卻什麼話都沒說,只端起手邊的熱茶飲了一口。站在婦人身後的女子上前,抬手接過婦人手中的茶碗。

  高堂拜畢,禮官繼續高唱道:“夫妻對拜!”

  蘇阮扯著手裡的紅綾昏頭昏腦的起身,低頭時厚重的鳳冠打上陸朝宗的腦袋,被他抬手給扶住了。

  “送入洞房!”

  “呀。”蘇阮低呼一聲,手裡的紅綾被陸朝宗一扯,直接就往他懷裡沖了進去。

  單手摟住蘇阮,陸朝宗低笑,一把將人抱起出了中堂,完全不給人鬧酒的機會,亦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敢來鬧酒。

  坐上轎攆來到南陽殿,蘇阮被陸朝宗放置在喜塌上。厚實的被褥下藏著喜果,咯在身上,讓蘇阮有些坐立難安。

  陸朝宗站在蘇阮面前,蘇阮只能瞧見他穿著黑色皂靴的腳和那細滑的後裾衣料,她揪著手裡的喜帕,愈發緊張。

  “主子。”止霜上前,將手裡的繫著紅綾的玉如意遞給陸朝宗。

  陸朝宗站在蘇阮面前,用手裡的玉如意挑開喜帕。

  喜帕下,是蘇阮那張抹著胭脂水粉的臉。所謂淡妝濃抹總相宜,蘇阮臉上並未施多少脂粉,只一點朱唇尤其明顯,名艷艷的抿著唇角,就像是在亟待他人來品嘗。

  蘇阮抬眸,看向面前的陸朝宗。

  這是蘇阮頭一次見陸朝宗穿這樣大色的寬袍。但這樣的陸朝宗看上去卻更為俊美了幾分,那正紅色將他襯得膚色更白,身形俊朗的站在那處,貌若潘安都不為過。

  “夫人。”陸朝宗垂眸,細薄的唇瓣抿起,聲音啞啞的開口。

  蘇阮顫著眼睫,聲音軟綿綿的帶著羞澀,“老,老爺。”

  “傻阿阮,喚夫君。”陸朝宗伸手,將蘇阮頭上厚重的鳳冠取下。

  蘇阮臊紅著一張臉,良久後才道:“夫君。”

  糯綿的聲音勾著尾音,將“夫君”二字說的旎儂婉囀,顫巍巍的點在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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