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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阮靜靜站在那裡,突然笑了笑道:“若是想給我贖罪,三妹妹不若出家去,日日與我誦經,抄寫佛經,可好?”

  聽到蘇阮的話,蘇惠蓁一愣,那顆豆大的淚珠子嵌在眼眶裡,要下不下的看著十分尷尬。

  李淑慎乾嚎了兩聲,繼續哭喊道:“二姐兒啊,你的心怎麼這樣狠啊,她是你的三妹妹呀,你們十幾年的姐妹情誼,你怎麼說讓蓁兒出家就出家呢……”

  注意到蘇惠蓁微妙的面色,蘇阮冷笑一聲,用力的一把扯開自己被她死死拽住的裙裾,然後用力的挺直了身板道:“罷了,三妹妹若是真要替我抄寫佛經,我怕是還會折壽呢。”

  此刻的蘇阮算是明白了,這蘇惠蓁哪裡是幡然悔悟想要出家呀,她就是看著那日青蟹宴上自個兒顏面盡失,想拉攏她過來爭回些顏面。

  但若不是這李淑慎自作聰明的拿蘇欽順出來壓她,她倒還真未察覺出來有什麼不對。

  想到這裡,蘇阮真想扇自個兒幾巴掌,人家扯扯嗓子喊上幾句,掉幾滴眼淚珠子,自個兒就被喊昏了頭,真是連四妹妹都不如,四妹妹還知曉先要吃的,再背詩呢。

  蘇阮轉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和尚。

  那和尚長相俊美,身量頗高,明明長著一張佛臉,但卻有顆壞心,竟然與這蘇惠蓁一道誆騙自個兒,說什麼“解鈴還須繫鈴人”,若不是受那陸朝宗整日裡陰謀來陰謀去的說法,蘇阮怕是腦子一熱就給人答應了!

  狠狠剜了那和尚一眼,蘇阮走到王姚玉面前行禮道:“母親,天色不早了,您早點回去歇息吧,二房的事咱們大房管不著,待父親回來以後,自有定奪。”

  王姚玉看著面前的蘇阮,吶吶的應了一聲,只感覺原本軟綿綿的女兒怎的好似脫皮換胎了似得連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

  “二姐兒啊,你可不能這樣啊……”李淑慎不死心,還想拽著蘇阮求,卻是被那和尚一把攔住了道:“二夫人,長幼有序,您不可跪。”

  “啊……”李淑慎愣愣的被那和尚從地上扶了起來,臉上妝粉盡失,一瞬蒼老許多。

  蘇阮聽到那和尚的話,霍然轉身,一雙柳媚眼輕動,裡頭滿是厭惡情緒。

  果然是一夥的。

  哼,難為這禿驢長的人模狗樣的,卻是連那陸朝宗都不如!

  作者有話要說:  小宗宗:不開森,這禿驢一根頭髮都比不上我,哼╭(╯^╰)╮

  蘇二二:蠢,人家沒頭髮

  ☆、65晉江文學城獨發

  所謂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蘇阮與陸朝宗呆在一處久了, 難免惹上他的一點習性。

  蘇阮不知這習性是好, 還是壞,但按照平梅的話來說, 不管是現在的二姐兒, 還是以前的二姐兒,都是極好的。

  衍聖公府與蘇惠苒退了親事, 蘇惠苒心中歡喜,日日在蘇阮這處逗留說話, 將她那些珍藏的金銀首飾, 脂粉螺黛都給搬了過來。

  “阿阮你瞧, 這是珠粉閣新出的一款花鈿,我瞧著甚是配你,就幫你取過來了。”

  “這是用什麼做的?瞧著真好看。”

  蘇阮上手將那花鈿拿在手裡把玩, 語氣好奇的道。

  白嫩指尖夾著那青綠色的繁體花鈿細細看著,晶瑩點點, 清雅別致。

  “這是翠鈿,用翠鳥的羽毛做的,明日宮中設中秋宴, 你就貼這翠鈿,定然艷壓群芳,讓攝政王一眼就能瞧見你。”

  聽到蘇惠苒提到那陸朝宗,蘇阮捏著翠鈿的手一頓, 面頰微紅,“大姐,我與那攝政王並無瓜葛。”

  “知道,知道,並無瓜葛。”蘇惠苒根本就不信蘇阮的話,只笑眯眯的順著她的話敷衍了一下。

  蘇阮欲辯解,卻覺得此事越描越黑,還是別多話了的好,日後待那攝政王娶了妻,這種流言自然就消散了。

  翌日,中秋夜宴,天公卻不作美,圓月被烏雲遮擋,天色黑壓壓的陰沉的緊。

  “阿阮,這天色看著不大好,你讓平梅帶著傘。”

  蘇惠苒牽著手裡的蘇惠德,轉身對身後還在擺弄著額上翠鈿的蘇阮道:“母親難得鬆口讓咱們帶四妹妹出來,過會子咱們也要看好了。”

  “嗯。”放下自己時不時的就想摸摸額上翠鈿的手,蘇阮用力點了點頭。

  那御花園裡頭的花可禁不住蘇惠德幾嘴,這小東西吃完了不要緊,他們蘇府傾盡家財怕是都賠不起幾盆。

  “別摳你那額上的翠鈿了,這麼好看的東西摳壞了可如何是好?”蘇惠苒上手牽過蘇阮的手,碎碎念道:“我要是有你這般的好相貌,那些脂粉螺黛的還不可勁用。”

  “若是能換,那我就與大姐換了。”

  蘇阮輕垂下眉眼,對於自己這張臉依舊不滿意的很。

  沒法子,上輩子加上這輩子,蘇阮這張臉就是被人指著鼻子罵禍國殃民的根本,她心中有結,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開的。

  “唉。”看到這副模樣的蘇阮,蘇惠苒無奈搖頭,卻不再勸。

  這種事還是要蘇阮自個兒走出來,這自己心中的結,只有自己能解,旁人說再多,總不能把手伸進去幫她把結給扯開了吧?

  坐上馬車去宋宮,蘇惠德抱著懷裡的小白狐不肯放,硬是要一道帶進宮去,讓蘇惠苒和蘇阮愁大了頭。

  “刑大人。”蘇阮眼尖的瞧見那正欲從小門進去的刑修煒,趕緊上前攔住了他的路道:“刑大人,怎麼剛剛進宮?”

  刑修煒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蘇阮,然後畢恭畢敬的行禮道:“蘇阮姑娘。”

  “有事尋刑大人,不知刑大人可有空閒?”蘇阮知道,刑修煒出宮定然是去幫陸朝宗辦事的,她突兀攔住別人,怕是耽誤了人家的事。

  “蘇阮姑娘請說。”

  “是這樣的,我四妹妹硬是要抱白狐進宋宮,宮門口的守衛不讓進。”

  “原來是此事。”刑修煒微微點頭,然後攏著寬袖走到蘇惠德面前。

  蘇惠德睜著一雙眼,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刑修煒。

  刑修煒陰柔的面容上顯出一抹笑意,他伸手撫了撫那小白狐的腦袋,然後又摸了摸它的身子,在確定並無威脅之後便轉身與身後的守衛道:“蘇四姑娘的靈狐端莊可愛,並無血氣,放進去吧。”

  刑修煒是宋宮的大總管,陸朝宗跟前的紅人,這樣的人發話,那些守衛自然是只能應的。

  “多謝刑大人。”蘇阮上前,與刑修煒道謝。

  “蘇阮姑娘客氣了,可是要進宮?”

  “是。”蘇阮輕頷首。

  “既是要進宮,那就與奴才一道進吧。”

  “煩勞刑大人了。”

  與刑修煒走在一處,那些他人要例行的檢查,放到她們身上便都省了,甚至都無人前來問話。

  這時候的蘇阮突覺權勢之重要,堪比平日裡的柴米油鹽醬醋茶。

  一旦嘗到了,便舍不去,戒不掉,削尖了腦袋都想往上頭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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