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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去瞧瞧吧。”蘇阮猶豫片刻後道:“我也許久未見四妹妹了。”

  自重生以來,蘇阮便只在頭幾日蘇欽順的書房內見過一次蘇惠德,然後直到現下都未再碰見過。

  “也好,你呆在這處也吃不了什麼東西。”

  話罷,蘇惠苒偷摸摸的往一旁孔君平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抬手按住蘇阮的手背道:“對了,四妹妹歡喜吃菱角,近日的菱角最是新鮮,你去的時候讓丫鬟備好,一道帶過去。”

  “嗯。”蘇阮點了點頭,與孔君平告辭之後便提著裙裾從宴案後起身,往一旁小路繞去。

  孔君平垂著眉眼,細細敲著面前的蟹殼。

  蘇惠蓁微側頭,伸手推了一把蘇致重,蘇致重趕緊把手裡的酒杯遞給鄭景煥。

  鄭景煥心裡頭存了氣正在吃悶酒,連一眼都不願瞧見眼前的蘇家二房兄妹。

  “景煥兄。”蘇致重抬手拍了拍鄭景煥的肩膀,笑眯眯的道:“後花園子的池塘那處開了滿池芙蕖,甚是好看,不知景煥兄可有興趣同游呀?”

  “不去。”鄭景煥撇頭,連一點面子都不給蘇致重。

  侯夫人坐在一旁,臉上的面色有些難看,“去吧,出去散散心,透透氣,你瞧你這酒吃的,怕不是都要醉了。”

  聽到侯夫人的話,鄭景煥又悶頭吃了一杯酒,然後才紅著一張臉,搖搖晃晃的起身。

  “哎,景煥兄,這處走。”蘇致重抬手掰過鄭景煥的身子,領著他往一旁小路走去,腿腳依舊有些跛瘸。

  看著蘇致重帶鄭景煥走遠,蘇惠臻面色溫柔的給侯夫人斟了一杯花雕酒道:“夫人,這青蟹雖好,但性屬寒,吃多了也傷身。”

  侯夫人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蘇惠蓁,面色稍愉。

  雖然侯夫人不承認蘇惠蓁的家世,但現下木已成舟,至少這個蘇惠蓁脾性秉性還是不錯的,嫁進來她武國侯府也還算是過得去。

  陸朝宗靠在坐塌上盤著手裡的花中花,然後突然雙眸一暗,攏袖起身,腳步沉穩的往蘇惠蓁的方向走去。

  他原本就氣魄攝人,再加上眼尾處的血痕,更是襯得整個人多了幾分血腥煞氣,緩步走來時渾身冷冽,直看的人心肝顫。

  喧鬧的歡笑聲漸歇,眾人悶頭吃酒,眼看著那陸朝宗居高臨下的停在蘇惠蓁處,細薄唇瓣輕勾道:“蘇三姑娘,你送本王的那檀香木吊墜本王甚是歡喜。”

  聽到陸朝宗的話,蘇惠蓁一愣,然後趕緊起身行禮道:“這是臣女應做的,只要攝政王歡喜便好。”

  蘇惠蓁不知道這陸朝宗為何會突然對她提起那檀香木吊墜,但此刻陸朝宗主動上前來搭話,讓蘇惠蓁心中隱隱的出現一抹期待。

  “只是可惜,蘇三姑娘的情本王不能應呀。”陸朝宗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滿臉遺憾道:“蘇三姑娘已與小侯爺有了婚約,是萬萬做不得此事的。”

  陸朝宗話音一落,滿座譁然。

  侯夫人站在一旁,面色難看至極。

  “王爺此話怎講?臣女可什麼都未做。”蘇惠蓁瞪著一雙眼,緊攥住了手裡的繡帕。

  蘇惠蓁拿那檀香木吊墜時根本就沒細看,便呈上去給了陸朝宗,難不成那蘇阮真在檀香木吊墜上刻了什麼隱晦暗詞?

  想到這裡,蘇惠蓁面色陡變,暗咬緊了牙關。

  “蘇三姑娘刻在那檀香木吊墜上的字,難不成還要本王一字一句的念出來?”陸朝宗的眸色陡然冷冽,說話時也帶上了幾分戾氣,“本王念你與小侯爺訂了親事,本不欲多言,但蘇三姑娘未免做的過了些。”

  “那些yín詞艷曲的東西,本王看了眼污。”說罷話,陸朝宗猛地從寬袖暗袋之中抽出那檀香木吊墜扔在宴案上。

  木製的吊墜砸在案面上,發出一陣悶響,侯夫人垂眸看著上面的詩曲,雙眼一翻,差點暈厥過去,還好被一旁的女婢將人給扶住了。

  ☆、48晉江文學城獨發

  蘇惠蓁瞪眼看著那檀香木吊墜上頭的詩曲, 面色慘白,耳旁皆是那賓客議論紛紛的聲音。

  今次青蟹宴, 陸朝宗請了宋陵城內所有權貴, 如若此事成真,那蘇惠蓁這一輩子的名聲就都毀了, 就算是有聖旨強壓, 那武國侯府鄭家也定是容不下自個兒的。

  “王爺,其實這檀香木吊墜不是臣女的, 是蘇阮的,是她刻的這些東西!”

  蘇惠蓁看了一眼那侯夫人, 急於撇清關係, 便不管不顧的將話說了出來, 根本就沒細想為何這陸朝宗要此刻才將檀香木吊墜上有yín詞艷曲一事說出來。

  “那蘇阮也是太不知羞恥了一些,竟然刻出這樣的東西來!王爺,是那蘇阮要陷害臣女啊!”

  蘇惠蓁紅著一雙眼, 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仿佛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陸朝宗瞧瞧。

  “哦?”陸朝宗緩慢勾唇, 眼尾輕挑,“這檀香木吊墜是蘇二姑娘雕的?那怎麼會在蘇三姑娘的手上?”

  被陸朝宗說出的話噎了喉嚨,蘇惠蓁有一瞬沒反應過來, 然後眼中突兀印出陸朝宗那滿臉譏諷的表情,便立時明了此事不過是陸朝宗在詐她的話罷了。

  哆嗦著唇瓣說不出話來,蘇惠蓁被氣得渾身發顫,整個人不可抑制的開始發抖。

  侯夫人面色難堪的往後退了一步, 原本對蘇惠蓁的好感消失殆盡,她看著周圍平日裡與她交好的那些夫人姐兒竊竊私語的模樣,只感覺顏面丟盡,恨不得立時就去面聖將這婚給退了。

  “三姐兒。”李淑慎從後走出,面色焦急的一把按住她渾身發抖的身子。

  陸朝宗神色慵懶的盤著手裡的花中花,語氣漸緩,“果然不是自個兒雕出來的東西,蘇三姑娘連這檀香木吊墜原本的樣子都不記得了。”

  說罷話,陸朝宗又從寬袖暗袋之中掏出一檀香木吊墜掛在指尖上輕晃道:“瞧,這才是那天降誕日上的東西。”

  一邊說著話,陸朝宗一邊勾著那七彩五股的吊墜繩,緩慢繫到腰間綬帶上,與那繡囊細細貼到一處。

  蘇惠蓁急促的喘著氣,突然雙眸一閉癱軟下來。

  李淑慎面色緊張的一把抱住她綿軟的身子大叫,“哎呦,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陸朝宗彎腰,從那宴案上端起一杯酒水,照著蘇惠蓁的臉就潑了上去。

  “啊……”李淑慎被波及,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抱著蘇惠蓁的手去擋臉。

  蘇惠蓁直挺挺的下墜,冗長的寬袖帶倒身旁的宴案,後腦勺狠狠的磕在地上,發出一陣悶響,這才真的暈厥了過去。

  “嘖嘖。”扔掉手裡的酒杯,陸朝宗用繡帕擦了擦手道:“蘇三姑娘真是無趣,連個玩笑都開不得。”

  輕飄飄的一句話,將自個兒的禍撇得一乾二淨,但人家是陸朝宗,挾天子,殺陳郡王,哪裡有他不敢做的事?現下不過小小一個姐兒,便是立時死了,也是不妨事的。

  眾人悶不吭聲的坐在那處不說話,李淑慎撕心裂肺的吼著,掌心處皆是蘇惠蓁腦後流出來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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