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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這廝似乎有些意興闌珊,他眯眼盤著手裡的花中花一副慵懶模樣,好像隨時都會睡過去似得。

  用力擦了擦自己沾著蟹膏的手,蘇阮下意識的伸手觸了觸自己耳垂上的那對白玉兔耳墜子。

  剛才戴上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會子被那陸朝宗一看,蘇阮不知為何竟感覺有些羞赧。

  “阿阮,這蟹膏真是肥嫩的流油,你嘗嘗。”

  將那三足鼎往蘇阮的面前推了推,蘇惠苒笑眯眯的催促道:“快點嘗嘗。”

  “唔……”蘇阮含糊應了一聲,拿過那長柄杓將蟹膏放入口中。

  蟹膏香軟,透著濃郁的花雕酒香,入口即化,鮮香味美,回味悠長。

  “怎麼樣?”蘇惠苒期待的看著蘇阮。

  “嗯,好吃。”蘇阮點了點頭,神色微驚道:“我從來沒嘗過這般好吃的青蟹膏。”

  “傻阿阮,你也不瞧瞧今日是誰辦的宴,那攝政王手裡頭出來的東西,哪件是差的。”湊到蘇阮耳畔,蘇惠苒語氣輕緩道:“就是這銀制的蟹八件,一人一套,在座數百人,就是一筆大數目。”

  確實,這銀制的蟹八件打造精緻,一看就價值不菲,怕還是宮裡頭出來的東西。

  “咦,阿阮你這耳墜子瞧著可不是咱們府裡頭的東西?”蘇惠苒突然指著蘇阮的耳垂道:“瞧著真精緻。”

  蘇阮抿了抿唇,正欲說話時只聽得身後道:“宮裡頭銀作局出來的東西,自然精緻。”

  作者有話要說:

  蘇惠苒:傻阿阮,你也不瞧瞧今日是誰辦的宴

  蘇二二:是我老公啊

  我,又睡過頭了……

  ☆、47晉江文學城獨發

  蘇阮與蘇惠苒尋聲看去, 只見那孔君平一身靛藍廣袖羅裙衫站在兩人身後,正盯著蘇阮雙耳上的那對白玉兔耳墜子看, 臉上神色有些怪異。

  “孔姑娘。”蘇惠苒從宴案後起身, 朝著孔君平微微屈膝道:“多日不見,可安好?”

  “甚是安好。”孔君平抿唇輕笑, 視線落到蘇阮身上, 眸色有些冷淡。

  蘇惠苒站在一旁,看著那與蘇阮一般同樣一身廣袖羅衫裙與垂雲髻的孔君平, 面色微有些擔憂的轉頭看向蘇阮。

  蘇阮靜站在那處,臉色沉靜, 雙耳上的白玉兔耳墜子輕微晃動, 襯出一截纖細脖頸, 招人側目。

  “蘇阮姑娘戴的這耳墜子甚是精緻,不知是何人所贈?”孔君平說話時扯著唇角,面上雖在笑, 眼中卻並無笑意。

  昨日裡那陸朝宗送蘇阮這白玉兔耳墜子時孔君平是瞧見的,甚至還上前說了話, 所以蘇阮自然知道這孔君平現下是在為難自己。

  也怪她,想戴這耳墜子便戴出來了,卻忘記了該如何向他人解釋。

  “不知孔姑娘嘗過這花雕醉青蟹了沒有, 味道甚是肥美。”蘇惠苒看出蘇阮與孔君平不合,當即便開始打圓場。

  孔君平面色怪異的看了蘇惠苒一眼,然後突然掩唇輕笑道:“罷了罷了,是我強求了。”

  該是她的, 終是她的,不該是她的,再強求又如何呢。

  孔君平攏袖落座,然後朝著蘇阮和蘇惠苒招了招手道:“心中有些不快,平白惹了蘇大姑娘和蘇二姑娘的氣,莫見怪。”

  一邊說著話,孔君平一邊伸手倒出兩杯花雕酒道:“這兩杯酒水全當是我的賠禮,還望蘇二姑娘和蘇大姑娘賞臉。”

  蘇惠苒側眸看了一眼蘇阮,臉上顯出幾分猶豫神色。

  蘇阮抬袖落座,端起那杯花雕酒一飲而盡道:“孔姑娘不過快人快語罷了,我未曾放在心上,只是您身為孔家人,言行舉止如此,怕是有些說不過去。”

  孔君平是那衍聖公的胞姐,大姐又與那衍聖公定了親事,這日後大家都是親家,實在是不該撕破臉皮。

  只是這孔君平明面上看著一副大情大義之相,一碰到這陸朝宗卻還是難免有些小家子氣了。

  說到底,還是情難控罷了。

  蘇惠苒坐到蘇阮與孔君平之間,小口抿著將那花雕酒飲盡道:“這花雕酒酒性柔和,馥郁芬芳,配這青蟹實在是美味至極。”

  “是啊,我還未嘗過這青蟹呢。”孔君平挑揀出一隻青蟹,然後拿起圓剪將其兩隻大螯剪下道:“我與常人不同,最喜這兩隻大螯裡頭的嫩肉。”

  “這青蟹本就無甚蟹肉,也只大螯內多藏了一些。”蘇惠苒側頭,與孔君平說著話。

  蘇阮坐在一旁擦了擦面前的小案,一雙眼不由自主的又往陸朝宗那裡瞟了瞟。

  陸朝宗靠在那處,身旁站著刑修煒,正附在他的耳旁說著什麼話,他半闔著一雙眼,捏著手裡的酒爵,酒爵清透,隱現出裡頭橙黃清亮的花雕,酒爵上附著一龍鳳紋,花雕晃動時隨酒暈而動,仿似活物。

  “阿阮,你瞧什麼呢?”蘇惠苒轉頭看到蘇阮定定的瞧著一處看,便壓低了幾分聲音道:“阿阮,你瞧那攝政王眼尾處的傷,誰那麼膽大包天,竟然敢傷了他呀?”

  “唔……很是膽大包天。”蘇阮含含糊糊的應了蘇惠苒一聲,只飲了一杯花雕的身子隱隱感覺有些發熱。

  孔君平拿著手裡沾滿蟹膏的長柄斧,雙眸輕動。

  “武國侯府鄭家的人來了。”幫蘇阮又添了一杯酒,蘇惠苒側眸道:“那小侯爺怎麼也來了?”

  順著蘇惠苒的手指方向看去,蘇阮只看了一眼那鄭景煥便撇過了頭道:“大致是來湊熱鬧的吧。”

  蘇阮話罷,就瞧見蘇惠蓁與蘇致重遠遠迎了上去,與武國侯府鄭家的人笑意盈盈的說話。

  “我看是那蘇惠蓁特意請過來的吧。”蘇惠苒的臉上顯出一抹譏笑道:“怕不是請過來撐場子的?”

  “誰知道呢。”蘇阮不甚在意的搖了搖頭,將面前的花雕酒往蘇惠苒的方向推了推道:“大姐,我不大勝酒力。”

  “那就少飲些,你瞧我,都給忘了,這青蟹還是用花雕燉煮的呢,你也不能多食。”

  “嗯。”蘇阮點了點頭,然後用銀箸夾起一顆紅色蓮霧放入口中。

  果色鮮艷的紅色蓮霧呈緋紅色,內里辱白,咬在口中味道清淡,鮮嫩多汁,隱帶幽香。

  “這蓮霧倒是新鮮的緊,你不能吃青蟹,那就多吃些蓮霧吧,等會子回芊蘭苑讓祿香給你再做點吃食。”

  “唔。”蘇阮含著嘴裡的蓮霧,衝著蘇惠苒點了點頭道:“母親和四妹妹呢?”

  “今日的青蟹宴母親忙了一日,四妹妹怕是還縮在院子裡頭沒出來呢。”

  一說到四妹蘇惠德,蘇惠苒便忍不住的嘆息,“四妹那性子也不知是怎麼養的,不歡喜與人親近,便是在母親跟前也不會多說幾句話。”

  因為蘇惠德年紀最小,十三歲尚成童,所以王姚玉便帶在身邊養在院子裡,但蘇惠德沉悶不喜說話,就是對著日日相處的王姚玉也不多言,更別說是她們這些不常多見的姊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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