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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安撫的拍了拍平梅的手背,蘇阮松乏了一下身子道:“去讓人給我備上一桶熱湯,我要沐浴。”

  “是。”平梅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去準備熱湯。

  蘇阮提著裙裾坐在梳妝檯前,小心翼翼的對著鏡台照了照嘴角,只見那處暈開著一層紅腫緋色,就是今日被陸朝宗用手指給硬生生撐出來的。

  “嘶……”不小心觸了觸,蘇阮立刻就被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那人當她的嘴是糯米糍做的不成,捏完了還能自個兒縮回去!

  照罷鏡子,蘇阮氣呼呼的伸手撩開自己的袖子看了一眼上面印著的手印子,然後起身走到彩繪紗屏後褪下身上的衣衫。

  上衫衣襟處的盤扣已經崩開,怕是不能穿了,其實蘇阮還是記得那個時候自己衣襟處盤扣崩開時的羞惱景象的,只是其後的事卻是已然記不清了,她只記得那濃郁的檀香味和甜膩的杏花酒香把她牢牢的裹在裡頭,就像是蠶蛹似得讓她動彈不得。

  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宿醉的後遺症依舊有些明顯,蘇阮單手扶在彩繪紗屏上,突然垂首往自己的胸前看了一眼。

  白膩膩的胸前箍著緊緻的主腰,勒出一片旖。旎春。色,就像是放大的白糖糕,軟糯糯的綴著幾片紅痕。

  蘇阮蹙眉,伸手撥開主腰看了一眼,只見那裡頭竟然也帶著掐痕,而且越往下看,胳肢窩的側邊越為明顯,看痕跡手印,就像是有人掐著她的胳肢窩,從後將她托起來了一樣。

  伸出手指比了比那印在自己白膩肌膚上的手指印痕,蘇阮覺得這掐痕跟自己手腕子上的掐痕是同一人所為。

  “二姐兒,熱湯放在淨室了,奴婢還給您拿了一碟蜂蜜涼糕粽。”

  平梅將手裡的蜂蜜涼糕粽放置在紅木圓桌上,然後站在彩繪紗屏後探頭輕聲道:“二姐兒?”

  “嗯。”蘇阮回神,滿面漲紅的伸手攏住身上的衣衫,然後轉頭跟平梅道:“今日我自己洗,不用你伺候,你在淨室外頭幫我看著,莫讓其他人進來。”

  “是。”平梅看著蘇阮進到一旁淨室,神色恭謹的側身站到淨室門口等候吩咐。

  蘇阮褪下身上裙衫,緩慢浸泡到熱湯之中,那層層疊疊的熱浪漾著細白花瓣湧來,粘在白玉肌膚上,讓蘇阮酸脹緊繃的身子禁不住的緩慢放鬆了下來。

  熱湯之下,蘇阮的肌膚白細非常,所以那掐痕便看著格外明顯。

  蘇阮垂下眼帘,伸手對著那掐痕搓了搓,然後又搓了搓,只感覺上面黏膩膩的就像是沾著什麼擦不乾淨的髒東西似得。

  當蘇阮回神的時候,那片肌膚幾乎都快要被她給搓出血絲來了。

  細密密的疼痛在胸口處蔓延,蘇阮微屈了屈身子環抱住自己,然後將臉埋進熱湯之中。

  溫熱的水夾帶著清雅的花瓣淡香鋪散在蘇阮那一頭漆黑墨發之上,沉沉漾漾,水光瀲灩。

  “噗,咳咳咳……”猛地一下從熱湯之中抬起臉,蘇阮睜著一雙柳媚眼,纖長的眼睫上沾著一點細小花瓣,她仰頭靠在浴桶上,急促的喘息著。

  蘇阮有些驚慌,她不知,現在她的身子到底還算不算是乾淨的,因為王餘姚根本就沒教過她這種方面的事。

  還有她身上的這些掐痕到底是誰弄的呢?難不成是那……陸朝宗?

  猛地一下瞪大眼,蘇阮抬手捂住臉,感覺自己只一想到那陸朝宗,心口處便疼的厲害,而且恰恰好是上輩子被一劍戳穿的地方。

  難道這是上輩子留下的後遺症嗎?

  “二姐兒,三姐兒過來了。”平梅站在淨室門口,突然揚聲道。

  聽到平梅的話,蘇阮面色一凝,趕緊從熱湯之中起了身。

  穿戴好衣物走出淨室,看到那蘇惠蓁正坐在繡墩上吃著自己的蜂蜜涼糕粽。

  蘇阮上前,將那蜂蜜涼糕粽撥開,然後慢條斯理的提著裙裾坐到蘇惠蓁的身旁道:“三妹妹難得來我的芊蘭苑。”

  “二姐姐健忘了,昨日才來過。”聽出蘇阮話中的火藥味,蘇惠蓁笑意盈盈的放下手裡的玉箸。

  “是嘛。”蘇阮不冷不淡的應著,抬手招過一旁的平梅道:“三妹妹喜歡吃這蜂蜜涼糕粽,幫三妹妹包好,讓她帶到自個兒的院子裡頭慢慢吃。”

  昨日來將她的赤檀木吊墜給拿走了,今日來還在貪念她的蜂蜜涼糕粽,哼,這蘇惠蓁當真是沒臉沒皮的緊。

  “二姐姐客氣了。”蘇惠蓁用巾帕擦了擦唇角道。

  “不客氣。”蘇阮抬手拿過那蘇惠蓁用過的玉箸遞給平梅,然後聲音清晰道:“扔了吧,髒。”

  “是。”平梅應聲,將那玉箸並蜂蜜涼糕粽一道帶出了主屋。

  蘇阮的敵意表現的很明顯,但蘇惠蓁卻還是像個沒事人似得坐在那裡吃茶。

  昨晚上她被蘇阮落了顏面,臉上的紅腫雖然消了,但卻還是有些淡痕,可見蘇阮那一下大袖揮的不輕。

  蘇阮對蘇惠蓁的事一點不感興趣,所以只斜斜睨了一眼她臉上的紅腫淡痕便挪開了目光。

  也不知是哪位壯士這般仗義,竟然敢動這蘇惠蓁的厚臉皮,若是有幸她倒是要好好結識一番。

  “我原本以為,你還是個人,可是如今卻覺得,是我高估了你。”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輕抿,蘇阮連看一眼都不想看到蘇惠蓁,只掃到她的衣角便感覺渾身泛起一陣噁心寒意。

  偷拿了她的赤檀木吊墜,還那般理直氣壯的拿出來當作自己的東西奉承給他人,蘇阮覺得自己真是低估了這蘇惠蓁的臉皮。

  蘇阮認為,如果讓陸朝宗和這蘇惠蓁站在一處讓她選,她都能選那陸朝宗,可想而知這蘇惠蓁是有多惹她厭惡了。

  蘇惠蓁端著手裡的茶碗,也不惱,只笑意滿滿的盯著蘇阮看,視線從她捧著茶碗的素白手掌緩慢上移,最後落在那白細的脖頸處。

  蘇阮長的好,蘇惠蓁一貫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昨晚上她一現身,今早上蘇府的門檻就被那些道貌岸然,假借探尋學識的所謂讀書人給踏破了。

  但蘇阮的好看,是不能為外人所道的,因為蘇阮是個妖物,是個惑人的媚物,她生來便是錯的,哪裡都容不下她。

  “二姐姐,這夏日蚊蟲頗多,我那處新制了許多驅蚊蟲的香囊,大伯甚是歡喜,改日我讓丫鬟給你送幾個來。”

  蘇惠蓁口中的大伯便是蘇阮的親父蘇欽順。

  蘇阮捏著茶碗,猛地一扭頭看向蘇惠蓁。

  對上蘇阮那雙突然凌厲起來的柳媚眼,蘇惠蓁一怔,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道:“二姐姐,你這脖子上紅紅紫紫的,看著像是被什麼大蟲子咬了。”

  聽到蘇惠蓁的話,蘇阮下意識的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但卻硬生生的止住了動作道:“夏日蚊蟲本就多,還是在三伏天,這種事,不是平常事嘛。”

  其實蘇惠蓁今天過來是有目的的,因為她知道蘇阮在陸朝宗的花萼相輝樓呆了一夜,還是以醉酒的狀態,直至今早上才與那蘇致雅一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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