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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自小便不喜她,嫌棄她丟了他的臉面,所以對於今日之事,蘇阮已然習慣,只是心中難免還是略微有些惆悵。

  那三姐兒蘇惠蓁是二房的人,說到底也只是父親的侄女,可父親對那蘇惠蓁,卻比對她這親生女兒還不知好了多少倍。

  用手中繡帕擦了擦自己剛才情急之下藏在窄袖之中的赤檀木吊墜,蘇阮細細拭去上頭的汗漬,小心翼翼的將其置於玉盒之中放好,然後仰身躺倒在美人榻上道:“平梅,我歇息一會。”

  “是。”平梅輕聲應了,拿過一旁的羅扇給蘇阮扇風。

  蘇阮閉著雙眸將雙手覆於腹前,耳畔處是尖銳的蟬鳴鳥叫,嘰嘰喳喳的帶起一股聒噪,在悶熱的天氣之中實在是讓人煩擾的緊。

  因為被禁了足,所以蘇阮樂得一個人呆在芊蘭苑裡頭,也不必應付那些心思不正的人。

  “二姐兒。”平梅端著早膳,急匆匆的推開主屋大門走到蘇阮的面前道:“今日是攝政王的降誕日,您可是該準備起來了?”

  “今日?這麼快?”放下手裡的羊毫筆,蘇阮從書案後起身道:“大哥來了嗎?”

  “沒有看到大公子。”平梅放下手裡的早膳,衝著蘇阮搖了搖頭。

  聽到平梅的話,蘇阮輕蹙起娥眉,緩步走到那美人榻前的彩繪紗屏後換衣道:“你去外頭看看,若是來了便快些請進來。”

  她大哥不來,她這被禁足的人可出不去。

  “哎。”平梅應了,趕緊轉身出了主屋,片刻後引著蘇致雅站在珠簾處靜候,先自己一人進了內室。

  彩繪紗屏後,蘇阮正在繫著腰間的素色大帶,她胸前衣襟處開著盤扣還未繫上,露出一片白細肌膚,隱約可見裡頭包裹著鼓囊胸口的主腰,雪膩香蘇若白鳳膏。

  “二姐兒,可是又系不上了?要不奴婢給您換一件吧。”

  “來不及了,就這件吧。”蘇阮深吸一口氣,使勁的將自己的胸往衣襟裡面按了按,臉上滿是急出來的細汗。

  那素色大帶很寬,緊緊的束縛著蘇阮的腰肢,衣襟盤扣處繃得緊緊的,鼓囊囊一團將那對稱的盤扣都給撐歪了。

  蘇阮伸手撥了撥自己粘在面頰上的濕發,轉頭之際就看到了平梅那張漲紅的臉。

  “怎麼了?”奇怪的看了一眼平梅,蘇阮輕蹙娥眉道:“可是不好看?”

  “不,二姐兒很好看。”平梅趕緊擺了擺手,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朝著蘇阮那束著大帶和繫著盤扣的胸前看去。

  原本就纖細的楊柳腰被勒的更加緊緻了幾分仿若一束絹帛,但向上看時,卻又會被那聳撐起衣襟盤扣的胸前吸引住視線。

  蘇阮一向是勾人的,即便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處看你一眼,卻就像是在邀你相約坐愛楓林一般。

  “二姐兒,昨晚上下了雨,今日有些涼,加個披帛吧。”一邊說著話,平梅一邊將那掛在木施上的銀花薄紗羅披帛給蘇阮兜在身上,然後不著痕跡的幫蘇阮掩在胸前。

  “嗯。”蘇阮並未察覺什麼不妥,只朝著平梅點了點頭道:“大哥在外頭?”

  “在呢。”蘇致雅聽到蘇阮的聲音,伸手撥開面前的珠簾道:“我進來了?”

  “進來吧,大哥。”

  蘇阮從彩繪紗屏後出來,站在蘇致雅的面前道:“大哥,父親將我禁了足,今日攝政王的降誕宴我還能去嗎?不若我將那赤檀木吊墜給大哥,大哥代我呈給那攝政王,也是一樣的。”

  對於那陸朝宗,蘇阮實在是有些怕的厲害,所以她雖不放心蘇欽順,但想著如果能不去,還是不去的好。

  “不必,我們一道去,父親已然被我的車夫送出了城,要明日一早才能回來,芊蘭苑外頭的那些丫鬟婆子我都替你支開了,過半個時辰之後你去角門處等我,我們一道進宮去。”

  “好。”蘇阮衝著蘇致雅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微緊張的扯了扯身上的披帛道:“我頭一次出府,也是第一次進宮,穿這身可以嗎?”

  蘇致雅上下打量了蘇阮一眼,然後掩唇輕咳道:“不錯,就這身吧,這披帛……還是披著吧,外頭過會子興許會落雨,你讓丫鬟備好油紙傘,我先去了,半個時辰以後在角門處碰面。”

  “嗯。”蘇阮點頭應了一聲,然後看著蘇致雅匆匆出了主屋。

  ☆、第九章

  平梅去隔壁屋子拿油紙傘了,蘇阮抱著那裝著赤檀木吊墜的玉盒坐在繡墩上,突然聽到珠簾輕響,她抬眸看去,只見三姐兒蘇惠蓁笑盈盈的正朝著自己走來。

  “二姐姐,今日是攝政王的降誕宴,妹妹在外頭沒瞧見你,就過來看看。”一邊說著話,蘇惠蓁一邊提著裙裾坐在蘇阮的身邊聲音溫柔道:“二姐姐可是準備好了?這馬車馬上就要啟程了。”

  “我被父親禁了足,今日的降誕宴不能去了。”蘇阮將懷裡的玉盒放到紅木圓桌上,然後往側邊扭了扭身子,只用眼尾輕瞟著蘇惠蓁,臉上的嫌惡神色明顯。

  其實蘇阮還真是挺佩服這蘇惠蓁的,因為她們兩人之間已然是盡人皆知的關係不好了,但這蘇惠蓁卻還依舊能擺出一副日日為她好的模樣,蘇阮都替她覺得累。

  “被禁了足?”聽到蘇阮的話,蘇惠蓁一臉詫異的道:“那今日攝政王的降誕宴,二姐姐豈不是不能去了。”

  蘇阮被禁足一事,整個蘇府都知道,這蘇惠蓁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看著面前蘇惠蓁那張遺憾面容時,蘇阮禁不住的露出一抹嘲諷笑意道:“行了,你笑話也看過了,再不走,這馬車可不等人。”

  “二姐姐這話就說錯了,馬車不等人,但等我。”蘇惠蓁頂著一張溫柔嫻淑的臉,說出的話卻讓人厭惡至極。

  特別是剛才在說“人”字時,她狀似無意卻直直指向蘇阮的手指。

  人都是見風使舵,哪裡有好處便往哪裡鑽的,所以相比於不受寵的蘇阮,蘇府的家僕們更樂意去討好深受蘇欽順喜愛的蘇惠蓁,因此對於等個一時半刻這種小事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既然那些家僕願意等你,那便讓他們等著吧,畢竟我可不像你這般,有我父親護著,能肆意妄為。”蘇阮不甚在意的輕掀了掀眼帘,那雙勾人的柳媚眼微顫,蘇軟軟的染著媚意。

  聽到蘇阮說話時加重的那“我父親”三個字,蘇惠蓁面色微變。

  二房的老爺去的早,蘇府內的老太太和老太爺也都不在了,所以這整個蘇府真正管家的還是蘇欽順,蘇阮這話的言下之意,只是在告訴蘇惠蓁,論身份地位,她蘇惠蓁可比她差多了。

  “是呀,二姐姐就連及笄日的時候都沒能出的了府,這馬車也只在蘇府裡頭坐過,二姐姐怕是連那角門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吧?”

  蘇欽順明令禁止蘇阮出府,所以蘇阮這十五年來一直呆在這一方蘇府內,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去,蘇惠蓁戳著蘇阮的軟肋,毫不客氣的攻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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