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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父那一輩男丁以“順”字為輩,輪到蘇阮這輩,男丁以“致”字為輩,女子則以“惠”字為輩,意為順致惠民。

  “二姐兒不以‘惠’字為輩,她的閨名是由已故去的老太太取的,單名喚一個‘阮’字。”

  其實這事也是蘇欽順較悔恨的一件事,因為蘇阮出生時,正巧趕上老太太病危,老太太在取完蘇阮的名字後,便咽下最後一口氣去了,蘇府孝字當先,老太太取的名,自然是萬萬不能改的,所以蘇阮的名就這樣被定了下來。

  但蘇阮,蘇軟,如此輕浮之名,再加上這風流窈窕的不正經纖媚姿態,實在是讓蘇欽順悔恨不已。

  “蘇阮,可是耳旁元阮?古書記載,似乎是一種略像月琴的彈撥樂器。”陸朝宗輕笑,狹長的雙眸微眯,緩慢落到蘇阮的身上。

  跪坐在宴案右邊的蘇阮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但身子卻像是沒有骨頭似得看著總是軟綿綿的,胸前白膩鼓囊,一副天生媚骨,果真是蘇軟的緊。

  蘇阮跪在地上,聽到從陸朝宗嘴裡吐出自己的名字,嚇得就是一個哆嗦,她用力的咽著自己乾澀的喉嚨,努力抑制住那股子逃跑的衝動。

  “這桃近看,卻也是沒甚食慾了。”陸朝宗伸手撥弄了一下蘇阮面前的軟桃,骨節分明的指尖按在那軟桃的夾fèng處輕捻,另一隻手撐在寶座側邊的扶手上。

  聽到陸朝宗的話,被嚇得滿身冷汗的蘇阮趕緊澀澀的開口道:“所謂色香入味,單看這桃的寡淡模樣,確是沒甚食慾,王爺若是不嫌棄,我為王爺雕個桃花桃。”

  說完,蘇阮深吸一口氣,顫顫的抬眸看向面前的陸朝宗。

  如此近距離的對上陸朝宗那張暗含隱戾的面容,蘇阮只感覺呼吸一滯,身上的冷汗似乎都凝固了。

  陸朝宗現年二十有七,生生比蘇阮大了一輪,他多年浸。yín官場,渾身上下皆帶著一股壓人氣勢,讓人不自覺的就想低頭臣服。

  “看本王做什麼?做吧。”敲了敲寶座扶手,陸朝宗的目光漫不經心的略過蘇阮那纖細白皙的脖頸,手中核桃輕響。

  蘇阮垂眸,伸手捧過一隻蜜桃,然後雙手覆在那蜜桃的夾fèng處輕輕一撥,蜜桃外面的那層粉嫩軟皮就被她給褪了下來,露出裡面軟嫩可口的新鮮桃肉。

  清淡的桃香四溢,桃汁淋漓,粘的蘇阮手上黏糊糊的更顯肌膚晶瑩剔透。

  蘇阮伸手拿過一旁的金勺子,然後穩住自己輕顫的手,小心翼翼的在這一大個圓滾飽滿的桃子上挖刻出桃花瓣狀。

  纖細白皙的手指輕動,靈巧細心的將這一隻蜜桃雕刻成了一簇攢著桃花粉瓣的精美物事。

  蘇阮動了動自己沾滿桃汁的手,然後將這桃花桃捧到陸朝宗的面前道:“王爺。”

  ☆、第五章

  似乎是因為害怕,所以這手捧桃花桃的女子雙眸驚惶,不停的顫著眼睫,那纖長的眼睫猶如碟翅般的上下飛舞不停,配上那雙勾人的柳媚眼,讓陸朝宗想起了前些日子那個被自己掐死在書房裡試圖勾引自己的宋陵城名jì。

  只可惜,那名jì的臉,卻連這蘇府二姐兒的半分都比不上。

  不過還真是讓人想不到,這規矩古板,迂腐不化的蘇府,竟然能出得如此尤物。

  陸朝宗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蘇阮,突然冷笑一聲。

  蘇阮一驚,手裡的桃花桃差點跌落,她斜著身子跪坐在地,聲音顫媚道:“王爺,我的手不髒的。”

  聽到蘇阮的話,陸朝宗將視線落到蘇阮的手上,凝脂皓腕,白細粉嫩,散著清淡甜膩的桃香,確是一雙引人遐思的手。

  陸朝宗伸手,捻了一片桃花瓣狀的桃肉入口。

  桃肉水膩粉嫩,嚼在口中香甜無比,恍若面前的女子般,渾身媚意,艷骨難掩。

  看到陸朝宗的動作,那站在他身旁的太監面色微驚,有些驚疑不定的看了一眼伏跪在地的蘇阮。

  因為陸朝宗的權勢,這整個大宋朝廷之上想要他死的人不計其數,所以在外,陸朝宗是不用外食的,就連酒水都不會喝,今次竟然會吃這女子奉上的桃肉,實在是讓人心生驚疑。

  “二姐姐,妹妹卻是不知,你還有此等手藝呢,這桃花桃雕的真是精美,不知妹妹是否有幸一嘗?”三姐兒蘇惠蓁端坐在宴案後,笑容溫婉的看向蘇阮。

  蘇惠蓁容貌豐美,是正經的二房嫡女,但二房的二老爺英年早逝,只餘下一個正室夫人攜一子一女在這蘇府之中做了十幾年的寡婦。

  蘇欽順念其二子年幼可憐,時常管束教導,將這二房的侄子與侄女視若已出,比對蘇阮不知好了多少倍,並常拿蘇惠臻的懂事乖巧與蘇阮相比。

  因此在上輩子時,蘇阮就跟這蘇惠蓁十分的不對盤,這輩子,她更是瞧她不順眼,只覺這蘇惠蓁就是只披著笑面虎皮的毒蠍子,即便這人總是一副知書達理,舉止嫻雅的通達了悟模樣。

  “蓁兒,這是二姐兒敬獻給攝政王的桃花桃。”坐在蘇惠蓁旁邊一個宴案後頭的李淑慎低聲提醒道:“你可不敢造次。”

  李淑慎是二姐兒蘇惠臻的親母,是二房已逝二老爺明媒正娶進來的正室夫人。

  只是二老爺命短,在李淑慎生下蘇惠蓁之後便去了,而李淑慎雖已誕下一男一女,但卻因保養得當,三十七歲的年紀看上去依舊風韻猶存,端莊溫柔。

  李淑慎的話說的很輕,但該聽到的人還是聽到了。

  蘇欽順面色難看的看了一眼那伏跪在攝政王腳下一臉諂媚模樣的蘇阮,只覺顏面丟盡。

  想他蘇欽順一生剛正,哪裡做過這種拍人馬屁的諂媚之事!

  “父親,二妹妹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這平凡無趣的桃子放在二妹妹手裡,竟然別出了一番滋味。”大姐蘇惠苒看到蘇欽順那難看的面色,趕緊開口替蘇阮解圍。

  “是呀,這軟桃一經二妹妹的手,果然是妙哉。”大房的嫡長子蘇致雅也攏著寬袖從宴案後起身,面容清雅的拱手對蘇欽順道:“父親,攝政王遠道而來,您這可還未敬酒呢。”

  蘇致雅是蘇阮的嫡親大哥,剛剛通過去年的秋闈考試,當上了舉人,正在籌備下次春闈。

  其實作為蘇府的嫡長子,蘇致雅完全可以子承父蔭,以宗室之名被薦於朝,隨便矇混一個官職,但蘇父認為,讀書人不能做出如此荒唐無恥之事,所以一定要蘇致雅自己參加科舉,謀求官職。

  好在蘇致雅十分爭氣,僅在弱冠之年便當上了舉人,而且依照蘇阮來看,她的大哥就是當個狀元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半個月後不被這攝政王砍死在蘇府裡面。

  所以對於蘇欽順一定要蘇致雅去考科舉這件事,蘇阮其實是支持的。

  因為她知道若是蘇致雅渾渾噩噩的承了父蔭,定然當不上什麼大官,也不能與那些同考科舉之人結同年之誼,等在朝為官時就會被排擠,處於弱勢。

  但如果他參加了科舉,這一切又都會不一樣,只是蘇欽順實在太倔,真的連一點手都不伸,只看著蘇致雅在那一群朝官之子中被暗地操作差點換掉了舉人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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