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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已有十幾年未見,但蘇錦蘿能感覺到,孫氏對她是顧念著的。畢竟是親母,即便生疏些,血緣卻是不可磨滅的。

  蘇錦蘿穿著身上的原錦邊琵琶襟緞面小襖,感覺暖融融的。

  “姑娘穿這身襖裙真好看。”玉珠兒替蘇錦蘿扣上琵琶襟,然後掐了掐她的腰。“姑娘的腰真細。”

  順著玉珠兒的手往下瞧了一眼,蘇錦蘿動了動腰肢,然後就感覺一股鑽心的酸楚往骨子裡頭鑽。

  前幾日,那人躲在帳簾里,不僅按著自己親,那股子長驅直入,橫行霸氣的力氣噎的她差點喘不過氣,還把她的腰硬生生掰折了起來,痛的蘇錦蘿連眼睛都哭紅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蘇錦蘿只覺自個兒越哭,那人箍著自己的力道就越大,呼吸也越重,直把她折騰的連口氣都得掂量著來才罷手。

  兩人呆在一處密閉錦帳內。那個時候的陸迢曄,就像是褪去了畫皮,露出了真面目的猛獸。蘇錦蘿實難相信,到底是怎樣有心計的人,才能頂著一張畫皮一扮便是每日十二個時辰。

  憋的越久,釋放出來的野獸就越猛。蘇錦蘿作為一隻猛獸下的小獵物,被折騰的不輕。可她又無處哭訴,因為誰都不相信那個傳說中的靜南王只是一張畫皮。而在畫皮下的他,強勢,霸道,陰險,野心勃勃。

  玉珠兒替蘇錦蘿攏上中間的琵琶扣,蘇錦蘿下意識縮胸。“輕點。”

  “嗯?”玉珠兒沒聽清楚,睜著一雙眼,神色無辜的看向蘇錦蘿。

  蘇錦蘿臉色漲紅,趕緊轉過身自己把琵琶扣給扭上了。

  自來了初潮癸水後,蘇錦蘿便明顯感覺到了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她胸前開始漲疼,原本平坦坦的地方隱隱鼓起兩個小土包。連穿衣裳都不敢箍的太緊,生恐碰疼了它,嬌嫩的很。

  只那日裡,陸迢曄不規矩,蘇錦蘿又被嚇得僵住了,才讓人占了便宜,直到現在兩側還留著指印,不敢給人瞧見。

  穿戴完畢,蘇錦蘿在雪雁的堅持下又套了件銀鼠褂,然後披上大氅,這才出了錦璽閣。

  垂花門處,婆子早已抬著軟轎等候。

  蘇錦蘿上前,婆子畢恭畢敬的給她壓轎。轎燈輕動,晃出一層琉璃光色。

  天色將暗未暗,蘇錦蘿坐了轎子到理國公府的後花園子裡,隨眾人一道上小舟,由理國公府的內河往外去。

  小舟不大,卻也不小。長三丈多,分四艙。前艙里坐著丫鬟、婆子,置些酒壺、茶具之類。後艙處是一供人行走的小巷。中艙裡頭才是姑娘們歇息的地方。

  中艙內鋪著厚實毛毯,放置些輕便的桌凳茶案,墊著石青緞面的蒲墊。薰香裊裊,船燈輕晃。裡頭除了蘇錦蘿,還有蘇寶懷和蘇珍懷兩人。

  蘇寶懷和蘇珍懷自小一道生活在理國公府內,雖面和心不和,但卻總歸比與蘇錦蘿更親密些。不過好在兩人也是十分善於言辭的,時不時的與蘇錦蘿搭一些話,活躍氣氛。

  對蘇寶懷和蘇珍懷,蘇錦蘿是帶著戒備的。

  雖說蘇寶懷和蘇珍懷並未對她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但女人大致都有一種男人沒有的第六感。蘇錦蘿能明顯感覺到蘇寶懷和蘇珍懷對她的疏離和打量。自她進入理國公府後,便從未停止過。

  “二姐姐身上的襖裙真好看。”蘇寶懷替蘇錦蘿端了一碗杏仁茶來。

  杏仁茶奶香四溢,上頭飄著碾碎的核桃沫和撕開的玫瑰花瓣。隨小舟輕游,晃出奶暈。

  蘇錦蘿雙手接過,軟綿綿的道謝。“是母親給我做的。”

  蘇寶懷攏袖的動作一頓,她踢了踢腳下蒲墊,緩慢落座,“母親對二姐姐真好。我前幾日還瞧見,母親給二姐姐那處拿了五匹蜀錦呢。”

  蜀錦都是有分例的,一人三匹。蘇寶懷這話不只是在說給蘇錦蘿聽,更是在說給蘇珍懷聽。

  大房和二房一向不對付,老太太本來就偏疼二房些,自二房有了蘇澄瑜後,更是偏袒,一直想將中饋大權交給二房來管。只二房老爺未承襲爵位,大房的孫氏也將理國公府上下管的井井有條。因此,二房林氏無從下手,只得干著急。

  蘇珍懷端著手中茶盞,輕睨了一眼蘇寶懷。

  蘇寶懷的心思,蘇珍懷自然知道,這是想借他們二房的手除去蘇錦蘿。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蘇寶懷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

  孫氏一向做事嚴謹縝密,母親數次試探都失敗而歸。但自蘇錦蘿來了之後,孫氏明顯有些亂了腳步。這蘇錦蘿不失為一顆能讓孫氏露出破綻的好棋子。

  小舟出了理國公府,往外去。

  比起理國公府內的沉靜,外頭顯然十分熱鬧。一望無邊的湖面上,皆是點著船燈的各家小舟,星星點點的河燈造型各異,飄散在湖面上,一眼望去,星火閃耀,瑰麗攝人。

  蘇錦蘿單手掀開蘆簾往外瞧,漆黑雙眸之中波光流轉,就似蘊著星河大海。

  蘇珍懷正抬頭看人,突兀心口一窒。

  蘇錦蘿的美,是含蓄而內斂的。她不是一眼驚艷的類型,她安靜,乖巧,纖柔。像朵不起眼,但卻讓人忍不住想採擷的小白花。這樣纖細的小姑娘,一方面讓人忍不住想好好護在懷裡,另一方面又能勾起男人邪肆的慾念。

  蘇珍懷想起前幾日聽到小丫鬟嚼的舌根。她忍不住想,那名滿天下的靜南王,竟也對蘇錦蘿感興趣嗎?

  輕紗柔曼的小舟,裡頭坐的自然是姑娘,在蘇錦蘿挑開蘆簾的時候,四周便已然抻出了許多脖子,瞪著眼睛往這處瞧。

  小姑娘梳雙髻,露出光滑圓潤的額頭,一雙眼又大又黑,黑珍珠般的蘊著四散星光。青絲輕動,波光流轉,女子的美,在星河閃耀、燈火明艷的此刻,被無限放大,透出些旖旎的隱晦風情。

  “蘿蘿,讓船夫將小舟撐在岸邊,咱們去放河燈吧。”蘇珍懷的聲音從後傳來,蘇錦蘿應聲,喚了船夫。

  船夫恍然回神,平穩的將小舟停靠在岸邊。

  岸邊已聚集許多姑娘家,即使在寒風冷冽的天色中,依舊笑顏如花,打扮精細。只因為不遠處皆是些行走的俊俏公子哥。

  蘇錦蘿被雪雁裹得跟個圓球似得出小舟,她看了一眼身邊一身窄裙、身姿窈窕的蘇珍懷,朝雪雁投去怨念的目光。

  她也想要美美噠。

  雪雁視而不見,小心翼翼的扶著蘇錦蘿找了一處僻靜地放河燈。

  蘇珍懷已十八,又慣會打扮,身段姣好,蘇錦蘿這種剛剛來初潮的小丫頭自然是比不上的。

  從玉珠兒的口中,蘇錦蘿得知,老太太想給方淼和蘇珍懷做媒的計劃落空了,因為方家大夫人已經去鎮國侯府說媒了。

  鎮國侯府家只有一位姑娘,閨名喚翹憐。但這位翹憐姑娘卻一點都不可憐,反而是皇城內有名的悍婦潑女。聽說小時連太子都挨過她的打。

  翹憐的外祖父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從不站隊,所以在這風口浪尖上,方淼若能娶得翹憐,也算是給岌岌可危的文國公府找到了一層保護罩。畢竟皇帝再龍顏大怒,也是要給這位三朝元老賣一個薄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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