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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嬌楊已經嘗到了熬過開頭的甜頭。

  理清所有的脈絡之後,蘇嬌楊對於發展經濟學的研究已經登堂入室,此時的她再看前人的研究時,不會再入當年一樣全盤接受了,她會否定很多人的‘歪理邪說’,也會接納許多人的觀點,但她的大腦已經不再是百家之言的跑馬場,她有了自己的學術自信,也有了自己的學術標準。

  一學期過得飛快,蘇嬌楊對發展經濟學的研究也終於推進到了‘臨門一腳’的程度,她再次找上了宋忠堂教授。

  宋忠堂教授一直都沒有放棄這個課題的研究,他知道蘇嬌楊也沒有放棄,親眼看著蘇嬌楊為了研究發展經濟學而變得‘人比黃花瘦’,宋忠堂教授還難過了一陣子,見蘇嬌楊一年半沒有做出科研成果來,宋忠堂教授更是悔恨內疚自責,覺得是自己耽誤了蘇嬌楊。

  宋忠堂教授甚至同蘇嬌楊說了好幾次,若是實在磕不動發展經濟學的課題,那就停一停、放一放,找更適合自己的課題去做,沒必要在發展經濟學這棵歪脖樹上吊死自己。

  可蘇嬌楊在發展經濟學的研究上已經投入了這麼多的時間與精力,若是半點成果都沒有做出來,她怎麼捨得全身而退?

  蘇嬌楊咬牙堅持了下來,宋忠堂教授見她這學期的狀態漸漸好轉,不再像去年一樣憔悴,這才稍微放了些心。

  只不過蘇嬌楊已經同宋忠堂教授的大課題組脫節了。

  宋忠堂教授所帶的課題組依舊按照宋忠堂教授的規劃安排向前推進課題,蘇嬌楊不認可那種方式,但也不會強求人家改變。

  宋忠堂教授知道蘇嬌楊有自己的學術堅持,想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而不是如他一樣小碎步試探,雖然他覺得蘇嬌楊選擇了一條難度堪比登天的路,可他也沒有再勸蘇嬌楊。

  蘇嬌楊已經是國防科大數學系一個能夠獨立承擔科研任務的老師了,宋忠堂教授尊重蘇嬌楊的學術自主權。

  只不過宋忠堂教授沒有想到的是,蘇嬌楊會在這個時間點過來找他,還同他拋出了一個這麼重磅的消息。

  蘇嬌楊同宋忠堂教授說,“發展經濟學的主框架以及分支理論已經全部完成,邏輯完全自洽,只不過我需要很多人手外出收集數據,希望宋教授能幫我一把。”

  當時的宋忠堂教授剛給自己泡了一杯滾燙的鐵觀音茶,聽蘇嬌楊這麼一說,宋忠堂教授當場大腦發懵,直接幹了一口滾沸的開水,是燙麻了的舌苔喊他回的神。

  宋忠堂教授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小蘇老師,你說什麼?我剛剛沒聽清楚,需要你再說一遍。”

  蘇嬌楊說,“我重新厘定了一些定義,吸取了北美與歐洲那邊關於發展經濟學的研究思路以及一些成果,但我並沒有全盤吸收,而是將那些理論打碎,選出我所認可的理論來重新架構,然後得出了自己的新理論。現在只差驗證了。”

  “我需要足夠的人手去國內各地收集數據資料,涉及不同領域的國營企業,我最少也需要兩百組數據來驗證,還有醫院、農產品市場、服裝經貿市場、輕工業市場、重工業市場等,也都各需要兩百組數據。為了支撐新的理論,我們最少需要找到兩千組發展數據來進行分析。”

  宋忠堂教授激動地手都在顫抖,他問蘇嬌楊,“你說你並未將那些西方來的理論完全吸收,而是採用了一部分,放棄了一部分,你能同我仔細說說,你放棄的是哪一部分嗎?”

  與蘇嬌楊的選擇不同,宋忠堂教授帶的課題組幾乎全盤吸收了西方學者提出的那些發展經濟學的理論。

  面對那些存在矛盾點的理論,蘇嬌楊的做法是留一部分棄一部分,而宋忠堂教授的做法是細分實用區域,將相互矛盾的理論適配到相互獨立且不影響的區域中去,以實現一個表面上的和諧。

  宋忠堂教授不是沒想過按蘇嬌楊的思路走,只是他知道那樣做太難了,這才退而求其次。也正是因為這樣,蘇嬌楊說她已經將這個‘鐵果子’啃下來時,宋忠堂教授才會驚訝得幹了一杯開水。

  蘇嬌楊侃侃而談,“發展經濟學主要興起於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獲得獨立與解放的國家雖然已經走向了獨立,但這些國家已經落後了發達國家太多,被稱為是發展中國家,我們國家也是這種情況。”

  “我門看到了資本主義的不完美之處,想要彎道超車,所以決定在經濟上選擇不同於前人的道路和方式謀求發展,可問題來了,真正研究發展中國家該如何迎頭趕上的經濟學理論,都是那些發達國家的學者們提出來的。”

  “那些學者生於資本主義國家,長於資本主義國家,雖然了解了許多馬列主義,但並未真正見識過馬列主義,他們看馬列主義,就如同是霧裡看花,虛虛實實,看不真切。”

  “這些來自於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學者試圖用他們所認識的馬列主義來解釋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問題,他們的立足點是他們所認識的馬列主義,而非真正的馬列主義,他們甚至都不懂我們的基本國情,不懂發展中國家的真正情況。”

  “說到底,他們是用資產階級經濟理論的體系,在資產階級經濟學的框架中研究分析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增長和經濟發展,以發達國家的歷史經驗去對照比較發展中國家的現狀和前景。牛頭不對馬嘴,如何能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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