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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如今的她也有了讓他陷入狂熱的能力,一邊回吻著一邊解他的襯衣紐扣,動作那麼刁鑽,轉眼間襯衣就被她脫了,一路俯身向下吻他,手也沒閒著,又一次解開他的皮帶,是的,又一次。

  陸覲然這還是第一次嘗試如此被動,但感覺甚是不錯,她的唇掠過他的咽喉,胸膛,每過一處都令他呼吸粗重幾分,當她的手正要一點點劃下他的褲鏈,陸覲然終於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再為非作歹。

  “家裡沒套,”之前真的是在逗她,壓根沒想過會進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可是既然開始了,他可不想現在就結束,“我現在去買。”

  陸覲然說著就起了身,鐘有時眼睜睜看著自己好不容易脫掉的襯衣被她他穿了回去,鐘有時咽了口唾沫,拉了拉他的衣角:“那個……”

  陸覲然回頭。

  “我包里有。”她下巴點點被她丟棄在玄關的包。

  陸覲然一愣。

  壓在眼底的慾火隱約成了絲絲怒火,果然,在她的錢包里又翻出個岡本來。

  陸覲然站在她面前,兩指之間夾著那枚岡本:“你怎麼總在錢包里放這玩意兒?”

  “招財。”

  陸覲然淺淺地一皺眉,錢包里壓個套能招財,倒是有這麼個說法,這解釋他也就勉強接受了,可他轉念一想,又難免失笑,“這個習慣請保持,招我比招財划算。”

  鐘有時伸手一把奪下那岡本:“誰稀罕招你了?”

  “不稀罕麼?”他單膝跨上沙發,抻手撐著沙發背,將她圍了個密密實實,“嗯?”

  這個男人微揚的尾音、舒展的眉眼皆是色氣滿滿,直看得鐘有時眼眸微微一黯,稍稍傾身過去,貼著他的耳畔,幾乎是在用氣聲說話:“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告訴你……”

  他的小髒辮真是……學壞了。

  她一語完畢,堪堪分開彼此,就這麼帶點仰視的角度看著他,眼裡卻是慢慢的耀武揚威,陸覲然一笑,隨即又很快斂去笑,指尖順著她的側臉慢條斯理地向下划去,最終托起她的下巴,蜻蜓點水地吻著她,手指也順著她的背脊一路劃向下,一切都是這麼慢條斯理,直到他的手來到她的後腰——這個男人猶如前期蟄伏的野獸,突然發動了攻勢,在她腰間一攬,就把她抱到了身上,同時毫無徵兆地加深這個吻,啃噬她的下唇,吮她的舌尖。

  唇舌間的糾纏猛地一緊,同時胸前卻是驀地一松——他把她的內衣掛鉤給解了。掌心一籠,揉捏得她呼吸也變得又重又緩。

  而他仍嫌不夠,手沒入她的裙邊,一點點地越過層層阻隔,一點點地深入至底,他的每一下都沉著有力,每一下都踩在她太陽穴突突直跳的節奏上,鐘有時緊咬著牙關,喉嚨里漸漸發出若有似無的悶哼。

  壓得下身體的輕顫,卻壓不下噬人的欲望,陸覲然像是要挑戰她的底線,手指突然抵到深處,指節磨過她薄脆的點,殘酷地磨礪著。

  鐘有時低頭就能看見他青筋凸起的手臂,手臂上的肌肉因他的動作忽緊忽馳,也不知道被他觸及了哪一處,鐘有時猛地低頭咬住他的肩膀,也沒能壓抑住一聲低呼。她這回是真的慌了,按住他的手腕。

  卻阻止不了他的動作。

  她眼裡的糾結教人辨不出她是在誘他繼續,還是在求他停止,索性親吻她的眼皮,迫使她閉上眼睛,享受他帶給她的這一切。

  知道她動情地濕了他的掌心,陸覲然才抽出手指,鐘有時迷迷茫茫地睜眼,只見液體晶亮地沾在他的指間。她的耳朵騰得就紅了。

  他一笑,笑意便瀰漫她整個視界。

  依舊緊摟著她,只微微偏過頭去,當著她的面,用牙齒咬開了那枚岡本的外包裝。

  鐘有時趕緊讓他打住:“我先去洗個澡。”

  說著就要從他身上跨下去,陸覲然哪肯?一把又把她撈了回來,這回直接將她密實地壓在沙發上。

  “不……”她躲著他落下來的吻,“我一身汗味……”

  陸覲然的手已經探了下去,試圖撈起她的膝彎:“你上次一身酒味我都沒介意過。”

  “不!”她說著又溜下沙發,撿起他的襯衫勉強遮住自己,就這麼一溜小跑直奔浴室。

  可她剛跑了兩步又停下了,左右張望一下……可是……浴室在哪兒?

  瞬間抓瞎的鐘有時正愁得面紅耳赤,就感受到身後一道氣息漸漸逼近。她可不希望重頭戲從她的汗臭味中開始、汗臭味中結束,一回頭就對上陸覲然的臉,剛抗議了句:“我不……”他已彎身抱起了她。

  “我帶你去。”

  陸覲然說完抱起她就走,一秒都不肯再耽擱。

  她再這麼磨磨唧唧下去,他可真的要在這冰涼的地磚上把她給辦了……

  可最終,還不是在冰涼的瓷磚上把她給辦了?

  鐘有時站在花灑下,手撐在冰涼的瓷磚上,身體卻熱得不行,她的背脊緊貼著她的胸膛,她看不見他,卻能明晰感覺到他起伏的肌肉,有力的雙臂。

  身體早就無力了,若不是被他雙手強悍了按在腰上,她怕是早已渾身軟糯地沿著瓷磚跌落下去。可即使早已酸軟得不成樣子,身體卻仿佛有著自己的意識,一波波的溫汩不止,緊緊地困住他,緊到他忍不住加快速度。

  身後的攻勢忽然由緩轉急,她哪受得住這樣的對待?顫抖著悶哼不止。

  他扭過她的臉。被水打濕的發尾黏在臉上,黑色如墨的發,襯著臉是象牙白的光。他撥開她額頭的發,要看她的眼睛。

  他的目光雋永似水,她的眼前霧氣一片,日思夜想,也不過如此了。

  “吻我……”他輕聲說。

  卻不等她靠近,已迫不及待地吻上去。

  身下的動作卻不停,反而又陡然加重了力道。感受著她一波波的顫抖和緊縮,聽著她一聲聲呻吟和喘息。

  那兒又酸又疼,連心臟都隱隱發燙,他的唇舌咽著她的求饒:“慢……慢點……”

  他聽不得她那一聲聲帶著細碎顫音的求饒,改而吮她的耳垂,親吻她的耳廓,壓根不聽她的,只一下比一下更快。

  鐘有時沒有辦法思考,只能濕漉漉地瞅著他,唇點在他額角,難耐地廝磨。

  陸覲然感受著這個女人帶給他的炙熱和美好,看著她在快樂中迷失方向,終於有勇氣說出:“別再離開我……”

  她卻無法給出任何回應,他的眼睛迷人得如同黑色的漩渦,早已吸走了她全部的靈魂。

  +++++

  醒來的時候已是隔天中午,這對近來飽受失眠困擾的陸覲然來說十分難得,還未睜開,手臂已下意識地往床側一撈——

  卻沒有預料中的溫香滿懷,而是撈了個空。這才睜眼一看,身旁哪還有人?

  至於人去哪兒了,陸覲然赤著腳下了地,一路撿著掉落在地的衣物一路來到浴室門口,然而浴室里也沒人,他正要轉頭去別地兒看看,腳下便是一頓。

  令他頓住的並非對面洗手台鏡中映照出他身上隱約可見的抓痕,而是,他腦門上竟貼了張便利貼。

  摘下來看,潦糙的幾行字:“鑑於你昨晚的表現,我本想給你包封大紅包的,但想到你掉包了我的手機遲遲不還,昨晚就算是你繳給我的利息吧。”

  想到她一早起來偷偷摸摸把它往他腦門上貼的樣子,陸覲然一笑。再一次想到,他的小髒辮真是……學壞了。

  從懷中這堆衣物兜里翻出她的舊手機,發了條簡訊出去:“何時再來收利息?”

  可惜她一直沒回。

  鐘有時收到他這條簡訊的時候正坐在回程的計程車里,後視鏡映著她嘴角莫名噙著的笑,手機就一震。

  “何時再來收利息?”

  她可以想像到他編輯這則簡訊時赤條條的樣子,不自知地咽了口唾沫,卻愣是把手機揣回兜里,沒回。

  而是掏出了另一部手機,那是陸覲然的舊手機,她之前一直沒能解鎖,如今麻溜地輸入“160917”,咔嚓一聲,手機就進了主頁。

  她昨晚問他是怎麼解鎖她的手機的,他回答得倒是輕描淡寫:“你那麼討厭我,密碼肯定不會和我有關;你不會那麼笨,密碼也不會是你的生日之類;我試著輸了一下timeless的首秀日期和首家旗艦店的開業日期,就中了。”

  鐘有時也如法炮製要去解他的手機密碼,可試了一輪,連15年9月19號、他在馬爾彭薩機場被她碰瓷的那天都試了,依舊沒解開。她不幹了,把手機往旁邊一丟,直接跨他身上逼問他:“到底是多少?”

  他可不吃這一套,她既然都主動跨上來了,他又怎會輕易放過?摟著她的腰讓她貼得更緊,指尖意有所指地摩挲著她的唇角,她自然能看出他的不懷好意:“幹嘛?”

  他呢,則把她之前說給他聽的那句話又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告訴你……”

  伺不伺候得好她不敢保證,但“折磨”他的本事她還是學了點的,最終陸覲然哽著呼吸把她從下邊撈上來,完全是繃著臉皺眉看她——她這些到底是跟誰學得?甚至還當著他的面舔了下嘴唇。一個再強勢的男人面對這樣一幕都免不了繳械投降,鐘有時就這麼被他一言不發猛地撲倒,也終於套出了她想要答案——160917。

  16年9月17號,是他出意外的那天。

  她剛才是怎麼“折磨”他的,他還真是錙銖必較,全連本帶利討了回來,她全身紅得就像只煮熟的蝦,也真跟蝦似的縮手縮腳地在他懷裡側臥著,聽他在她耳邊喃喃:“這樣的話,我每次解鎖手機,第一時間就能算出你又離開了我多少天。100

  天……200天……300天,就這麼一天天數著,可能明天我就能再見到你,也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

  而此時此刻的鐘有時坐在計程車里,倒不似昨晚那樣渾身通紅,只是眼眶微微地紅了。兩年前的他就是私人手機和工作手機分開的,工作手機經常內存不夠用,私人手機里卻基本什麼都沒有——相冊是空的,也不裝遊戲,就那麼幾個社交軟體方便他偶爾上去看看資訊,她那時候幫他裝過幾個她常玩的遊戲,拉他進去打個團賽什麼的,美名其曰帶他升級,到最後卻成了他帶她,一個老玩家就這麼被他個新手秒殺,鐘有時現在想起來反倒覺得丟人了,不過那些遊戲她這兩年都沒再碰過,如今也早就過時了,可她剛解鎖的這部手機里竟然還裝著這些遊戲,點進去看,竟都練到了頂級——兩年前那些她夢寐以求的裝備,他都替她打到了,雖然如今的她早已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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