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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可能的啦。我們不能對原住民……咳,反正不能通過這種渠道來修正。”它心裡吁一口氣,差點說漏了嘴。

  “嗯哼,那要怎麼辦?”

  “你闖出來的禍還要我來收拾……”小小嘀咕。

  碧桃怒:“到底是誰闖出來的禍?要在平時,攻略不能完成最多是拿不到經驗值和獎勵,我可以直接點擊退出了好吧?”

  “好嘛你別生氣啦……事到如今也只有讓他相信你胡謅的話了……唔,我有主意了,這樣的布置會更有趣吧上面應該會同意的。”

  “有趣?”碧桃警惕。

  “暫時不會有變動,等到時機成熟你就知道了。”

  “……你在打什麼主意?”

  “呀,能量快沒了。”那邊開始使用老招數。

  “等等!至少告訴我,為什麼‘警覺’技能在我懷孕的時候不能用?”這個問題困擾她很久了,唯一的解釋就是遊戲的設定過於人性化。雖然這個遊戲鮮活的像真實世界一樣,不過她原先沒玩過《國色》的劇情副本,無法對比出古怪之處。

  “這個,等我下一回和你通話的時候再告訴你。”“啪。”

  通話斷開。

  碧桃揉了揉額頭想,它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

  “娘娘,皇上讓趙公公送東西來了。”帳幔勾出奉紫隱約的輪廓,許是怕驚著她小憩,聲音壓的低低的。

  “讓他進來罷。”

  “是。”奉紫應喏而出。

  過不久,一雙宮女背對背推開簾幔,趙忠信上前請了安,讓身邊的小內侍奉上紅木托盤,道是:“啟稟娘娘,這是皇上特意讓奴才送來的衣裳。皇上想讓您去御書房伴駕。”

  去御書房還要換衣服?碧桃歪頭不解。

  滿臉喜意的芸縷望見主子弄不明白狀況的模樣,適時的走到她身邊,附耳道:“娘娘,這可是大恩典。這等形式的伴駕,宮裡俗稱‘走宮’,非是得寵的妃嬪不能有這殊榮。據奴婢所知,聖上這一代先前頭還沒人得過,這可是投一份兒。您只需換身男裝,由趙公公領著去御書房就是了。”

  碧桃便讓奉紫接了那托盤,和趙忠信笑著寒暄:“有勞公公在外頭稍候片刻。”

  “不敢不敢,娘娘請隨意。”他帶著那小內侍退了出去。

  碧桃換上了一襲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烏絲兒用清雅的竹簪束好,腳踏了粉底宮靴,若不看那張艷艷生姿的芙蓉面兒,倒真真是一個清雋秀雅的少年公子。

  素指輕點紅唇,她對鏡沉吟須臾,喚了奉紫去:“去年收在箱底的那把扇子,唔,繪了黑白的墨骨扇,去把它拿來。”

  君不見,翩翩佳公子,怎麼能沒有一扇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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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蕭妃娘娘那兒,其她人唯恐避之不及,咱們不也該少走動些麼?”婉兮不解。

  春和景明,滿園芳菲,麗貴嬪一邊緩步賞花,一邊飄了思緒。宮裡的好意從來都是有目的的,珍妃救下她的第二天她就猜到了。不過她沒想到珍妃是想和她做一個交易。

  也是,本就是樁冒險的事,如果她不能心甘情願,事又怎麼能做的成。

  更何況德妃看樣子是起復艱難,她要報復皇后,倚靠德妃只怕是再難等到這一天。倒不如就此投靠珍妃的好。

  將事捋個通透,她方開口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婉兮蹙眉,自家主子可從來不是個善人,這麼說不知是何意。不過御花園中難免會有別人的耳目,她就此打住不復再問。

  麗貴嬪見不遠處白雲朵朵,近看蕊心轉出一點粉,正是隨著時間推移顏色轉淡的杏花。如今花瓣伸展,色彩漸褪,多是雪白的顏色了。她挽袖就近折下一枝,不看好壞,只笑對婉兮道:“不必多想,跟著你主子走就是了。”

  通報的宮人是張嶄新面孔,麗貴嬪由她領著入內時隨口問了一句:“怎麼沒看見茹兒,她也不在這兒當差了?”

  那宮人忙躬身答話:“茹兒姐姐如今提了二等,管著奉茶打簾的事兒呢,貴嬪娘娘一會兒就得見了。”永壽宮的老人去了大半,剩下來的自然由德妃提了上去,雖不是親信,總比新來鬧不清底細的蛇蛇鼠鼠要好。

  麗貴嬪頷首,踏入殿內斂裙給蕭妃行禮:“妾身問蕭妃娘娘安,娘娘吉祥。”禮數不錯,仍是如常。

  許是從打擊中迅速的收拾好了心情,許是不願被看低了去,蕭妃今日端坐在圈椅上,睇來的目光結了一層霜,外放的氣勢冷艷,與請安時的狼狽全然不同。但因是麗貴嬪的緣故,到底話中帶了笑:“起吧,你在本宮這兒拘甚麼禮,隨意坐。”

  麗貴嬪將那枝杏花交到了一旁的宮女手上,由她送去插瓶。尋了位置坐下,與德妃笑道:“因見殿裡頭換了人伺候,妾身不大習慣,這才拘著些。換作平日,可不與娘娘客氣的。”

  “哎”,蕭妃被她一言說中了傷心事,冰冷的氣勢稍收,眉宇添了落寞,“旁人也罷了,就是湘玉,她跟了本宮這麼些年,到頭來……”

  茹兒奉了茶在麗貴嬪手邊,她抬頭看她一眼,茹兒不經意對上時心裡一驚。穩著手將茶擱好,默默低頭退了下去。

  宮裡頭的人都是人精,雖只是一個眼神,該明白的都會明白。

  “要妾身說,還不就是那幾個人作怪。”她啜了口茶,道,“自打那批新人入了宮,宮裡就沒個消停時候。”

  “哼,本宮也是沒想到。不止珍妃肚子裡那個保住了,就是敏婕妤……”說著,蕭妃眼底放出森然的冷光。

  “說起這件,娘娘當時把妾身弄的糊塗。至今還沒回過味兒來呢。”

  蕭妃輕描淡寫地帶過:“本宮叫你帶話給珍妃的時候你應該就知道給她布的局了罷。至于敏婕妤,除了那隻貓,她房中的水果也讓人動過手腳。”宮女早就屏退,到底麗貴嬪沒躲的她遠遠的,還算有點子情誼,和她說清楚也無不可。

  再說,反正這事兒皇上都已算到了她頭上,不然她哪裡能落的這樣的下場。

  “可惜了。”這倒是真話,這局本是環環相扣,尤其珍妃那兒更是個死局。偏一個兩個運氣這樣好,竟都躲了過去。

  “呵。”蕭妃唇角盛放出一朵冰花兒,瞧著冷,卻又含了艷。

  她的容貌本就是不差的。

  作者有話要說:→ →距離小小說的事其實還有好長一段時間。

  好早以前查資料看到珍妃走宮那段就想寫了,覺得皇宮裡居然有這樣的事,真美啊。女扮男裝什麼的,紅袖添香什麼的!

  ☆、書房

  麗貴嬪起身走的時候,蕭妃喚人來送,恰是茹兒在外頭恭候著。蕭妃蹙眉:“那些個蠢物又躲懶去了?”雖分位不算低,後宮到底是看著皇上的寵愛行事的,加上皇后刻意放縱,她宮裡的人委實不如從前好使喚了。

  她近來也沒心思調/教。

  “罷了,就你去送罷。”蕭妃不等她答,揮手道。

  “是,貴嬪娘娘請——”茹兒不曾抬頭,應聲後側身引了她出去。

  送出宮門幾步遠,麗貴嬪輕笑了一聲,驀然開口道:“交好的姊妹都走了,茹兒在永壽宮可還待的習慣?”

  來了。茹兒的手心微微沁汗,低眉答聲:“多謝娘娘關心,奴婢身為一個小宮女,縱然不習慣,也還能適應。”

  “就沒想過……”麗貴嬪稍稍停頓,道,“換個好適應的地方?”

  “奴婢……”她遲疑。

  “本宮與你相熟已久,有甚麼話只管與本宮說就是了。”

  “娘娘之命不敢不從,”方才上茶看到麗貴嬪眼神的那一刻她就仔仔細細的想過了,她在蕭妃身邊本就得不到重用,這回身邊的姊妹一夜間失了蹤跡更讓她膽戰心驚。主子被皇上厭棄,永壽宮眼見著是沒出路了,她暗自咬牙下了決定,“奴婢人小力薄……”

  這麼一句就道明了她的意思。

  再往前送蕭妃恐怕就要起疑了,麗貴嬪就此止了步,回身勾唇一笑,臉龐浮著艷色:“有件事兒本宮想讓你去做,事成了,本宮就幫你這回。”

  “等著消息罷。”她話到此處,攜了婉兮離開。

  茹兒依舊低著頭,默默回了宮,臉上不敢透露出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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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穿了男衫長袍,後頭再跟著幾排幾列的宮女瞧著奇怪,碧桃沒讓人跟著,但叫趙忠信引了路,隻身去御書房伴駕。

  倒是路過御花園的時候,看見宓婕妤跪在那鵝卵石鋪成的路上,眼眶紅了一圈兒,咬著下唇時不時看貞修儀一眼。貞修儀則坐在石凳上品茗,神態悠然自得,全沒把她當回事兒。

  等二人看見碧桃,先是一愣,接著方認出人來,準備行禮。宓婕妤跪著轉過身,冷硬的石子兒硌著膝蓋,疼的她柳眉緊鎖,顫顫的道:“妾身給珍妃娘娘請安。”

  這是唱的哪出戲,手中摺扇一轉,抵上下巴,碧桃笑了:“起罷。”

  “謝娘娘。”貞修儀起了,宓婕妤,還是跪著。

  碧桃淡聲:“本宮叫起呢。”

  宓婕妤聞聲又是一顫,眼神轉去貞修儀身上,像是等著她的命令。貞修儀暗惱,這小賤/人如今作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她要等著自己下令才肯起,豈不是在暗示珍妃不如她?到了這地步還敢給她下絆子,真是好大的膽子。

  本因皇后留著她有用自己才忍了這麼久,現今蕭妃倒了,她也沒了用處,還不是任她收拾。怪就怪在自己出手還是輕了些,才讓她還能有從中作梗的心思。

  “本因她衝撞了妾身,妾身才準備罰她跪一炷香的時辰。”貞修儀解釋了一句,復輕瞥她一眼,“不成想跪了那麼久還是沒個眼色。珍妃娘娘叫你起,你還跪這作甚麼。”

  “妾身謝過珍妃娘娘與貞修儀娘娘的恩典。”宓婕妤起身時打了個晃兒,邊上的宮女及時扶住了。

  碧桃卻輕蹙眉尖,平日裡還不覺得,今次珍、貞二字被一起提來就覺得奇怪的很。她不由多看了宓婕妤一眼,揚了揚下顎,沒再多話,淡然的越過她們往御書房去了。

  這兩人的舊怨,她可不準備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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