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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征服欲作祟,不就好著這口?

  殊不知碧桃縮頸兒低首,是極力學低位妃嬪的做派,在尚未給皇帝留下好印象的時候,不宜介入這些無所謂的爭鬥里。

  當年爺爺還沒過世的時候,和另一個派別的黨派之爭,他們幾個家族的小輩也胡打胡鬧撞上去出過許多小力氣。她後來一直改不過來,被五光十色的笙歌繁華迷了眼,墮落糜爛,連毒品都是沾過的。

  再後來不知和哪家公司的小開在KTV鬼混的時候,被蘇小硯撞進來看見,氣的操起菸灰缸向她砸過來,她躲開了,但總算醒悟。

  她強逼著自己把那些惡習都改了之後,爺爺曾經摸著她的腦袋嘆氣道:“哎,剛過易折。”

  其實她只是有點執拗,和流氓樣兒。

  比氣質,她沒有。比狠勁兒,她們一個也別想抬頭!

  見薛綠萼的模樣做派,皇后暗忖情報果然是正確的,只有薛家的大女兒才是被家族細心培育出來的那個,值得自己注意。

  不過,也只是注意,比身份比家世,她薛綠萼都還差遠了。

  便寬和不減的叫起,道:“妹妹昨兒服侍皇上辛苦了。”

  薛綠萼照樣冷著一張臉,就算說的客氣都莫名讓人膈應:“這是妾身的本分。”

  皇后臉一僵,好吧你是冷美人你驕傲你得意,但我可沒有把熱臉貼你冷屁股的打算。

  心裡有了計較,笑的更是和善,還帶點喜氣道:“話雖如此,到底是妹妹服侍的比旁人都仔細才格外得皇上看重。今兒早上皇上就與我說,要做主升妹妹的分位呢。待會妹妹回宮怕就能得到旨意了。”

  皇后果斷的開始拉仇恨。

  服侍的比旁人仔細?難道我們就服侍的不如你?眾妃嬪眼神憤恨,直she薛綠萼。

  儘管她們都不傻,但是嫉妒絕對是免不了的。更何況這還是明晃晃地事實。

  瞧,皇上還做主給她晉升呢。

  否則就憑皇后幾句說辭,哪裡有這效果?

  於是不管低等高等的,都言不由衷語氣陰森地給薛綠萼道喜。

  好一會兒氣氛都沒冷落下來,賢妃便藉此笑道:“可惜德妃姐姐要照顧大皇子脫不開身,不得和新來的妹妹們親熱親熱,否則也能給薛妹妹道喜呢。”

  皇后終於皺眉,德妃!借著大皇子的藉口不來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睃一眼隱形人兒似的雲妃,皇后怒氣淡了點,還算有個省心的。雖然有二皇子傍身,雲妃至今對自己倒還恭敬。

  不像德妃張狂成那樣!

  再看向嫻靜坐在那兒的嫡親妹妹宜寶林,皇后心情又平復下來。生三皇子的時候本是難產,她硬拼著身子不好也要生下來。

  沒想到還是沒能養活,連帶自己的身子骨兒也不好了。

  如今還是要打算著捧妹妹上位,生出個皇子來占了嫡子的名分養著也好。好歹是有血緣的,不必為不同的外家心煩。

  既冷靜下來,她也就沒搭賢妃的茬,淡淡道:“我也乏了,都散了罷。”

  方才還恭賀喧鬧打著嘴仗的眾人忙安靜下來,躬身應喏。

  可見皇后是很有些威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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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桃在皇后的長春宮門口和裴允兒打過招呼,也沒應下她去她宮裡坐坐的事兒,回了芳華閣。

  素手支頤,靜坐著捋一捋後宮妃嬪的性子和關係來。

  現在還看不出來許多,倒是那個看上去眉眼兒帶著驕縱高傲之意的敏寶林,居然沒有仗著太后發作起來,讓她有些詫異。

  一般這類性格的人,如果是和她地位相當的宜寶林最先承寵還好說,結果便宜了自己的姐姐,心氣兒必然不順。

  難道是低估她了?碧桃有些想不通。

  唔,後宮果然不是這麼容易理的順的,還是再看罷。

  夕陽西落時,聽小林子說薛綠萼晉了薛才人。她第一個想法是,皇上乾的好,這樣以後別人叫薛寶林就不會有兩個人同時回頭了!

  多囧啊。

  但其他人就沒這麼容易想明白了,恐怕宮裡的錦帕要撕碎好幾條。

  因為連著三天,元徵帝都翻了薛綠萼的牌子。

  大概是覺得點火點的差不多了。

  第四天終於點了宜寶林的牌子,第五天又是敏寶林。

  卻各只一次,但好歹後宮的酸氣總算平息了許多,儘管大多數人還是把眼睛死死盯著薛才人。誰叫她是頭一份呢。

  碧桃嚴重懷疑皇上是因為不想給鎮國將軍和左丞相增添勢力籌碼,但暫且又不能在朝堂上動他們,所以才把她姐姐拉出來當個小炮灰,給那倆人添添堵。

  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她可不敢問出口。

  就在芳華閣上下都忐忑不安擔心自己主子不得聖寵時,第六天,皇帝派了內侍來芳華閣,讓碧桃準備侍寢。

  作者有話要說:早上劃拉了半天,把女主的人設定的和原先偏了一小點兒,頓時好想改前文。

  不過勉強說也能大概通順吧……

  人設差不多是:女主是大家族的嬌嬌女,爭鬥看的多了耳熏目染有一點小手段,但自己沒怎麼介入過。只是在沒人護著的時候,如果自己的計策奏效她就是溫順的小貓咪歡天喜地的舔爪子;如果計策不奏效,就一定會暴走變成張牙利爪的小豹子,就是傳說中的炸毛。

  定是這麼定了,寫不寫的出就難說了……請大家共同監督吧……!覺得不夠合理的地方我會修改的。

  ☆、侍寢

  “趙忠信,什麼時辰了?”元徵帝韓子期將湖筆擲在一旁,隨手拿過手帕擦手。

  “回皇上,已是二更天了。”

  韓子期不過順口一問,聽到回答便“嗯”了一聲,道:“走,去芳華閣。”

  “喳,皇上擺駕儲秀宮芳華閣——”

  此時,碧桃為了轉移緊張的情緒,正胡思亂想著。

  這個朝代還算有點人性化的規矩,至少侍寢不是拿錦被裹了或抬或背到皇帝住的養心殿裡,那沿路得多尷尬。

  說不得,還有寒風往裡頭灌,到地方時都凍的發抖了。

  她邊想著,邊拿起一旁的木瓢拿了水,緩緩從白皙的頸窩兒處澆下去,發出一聲喟嘆。

  真舒服。

  大冬天的,要是能泡溫泉就更舒服了。

  可惜分量不夠,皇帝要是出行溫泉行宮,也不會叫上她就是了。

  嗯,要努力。

  想到這裡,她喚了一聲“奉紫”,因剛剛沐浴不慣人盯著,便將她們都叫出去了。

  但這時代的衣服,她還真不大會穿。

  於是便張開手臂,任奉紫為她擦拭身子,披上衣裳。

  芸香指揮著兩個小宮女將遮掩的翠鳥纏枝花兒屏風撤去時,她已穿戴妥當,正由奉紫取來干巾絞頭髮呢。

  暮雲及初曉捧來幾套齊整的首飾給她過目。

  她掃了一眼,指著那副金廂摺絲荔枝糙蟲的首飾,“別的不必,就把耳墜取來戴罷。”

  這麼多掛上去,在夜晚閃閃發光的,看是好看了。

  吃就有點麻煩了不是。

  她這絕對是為皇帝著想啊。

  其餘人還沒摸清楚主子的脾氣,不敢進言。至於帶來的那三個丫頭就更糊塗了,左右看來和以前的主子差別都有點大,也暫且不敢多說。

  碧桃讓奉紫將雙髻挽的低低的,又簡單插上諸如桃粉、鵝黃等鮮亮色的絹花,服帖在耳邊。

  素淨中帶一點嬌俏的模樣兒,倒也勾人的眼。

  雖然走的是小冰山的路線,可是十五歲的年紀,還是俏一點比較美。

  碧桃很滿意。

  想了想,又偏頭囑咐了暮雲幾句,才系上披風,去門口迎駕。

  韓子期到的時候,就見門口暈黃的燈光下,女子可身兒裁就碧雲素緞短襖,下著墨綠色緞織暗花裙,掐出一段細腰的宮絛上系了玉佩,裙幅風吹不揚。

  安安靜靜地,不免教人覺得有點冷清,心裡卻因剛處理過政務的緣故,喜靜不喜鬧,就這麼寧和下來。

  他觀察的仔細,腳步不免慢下來。

  碧桃便迎上前去行過禮,音色如叮咚的泉水,脆泠泠敲在鵝卵石上:“妾身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出乎意料的是,韓子期不是先將她低下的臉兒抬起,而是很自然的握上她的手,摩挲了一回,語氣卻也不見關心,很尋常地道:“嗯,有點冰。”

  廢、廢話!

  姑奶奶站門口等了你好一歇兒,能是熱乎的嘛!?

  於是修煉不到家的某人自覺抬起了小腦袋,唇線抿緊,將那一點子唇上的胭脂紅抿入口,原就因體質關係雪白的過分的臉色更是凍人了。

  眼睛不自覺地撲扇著,藏有一點執拗,卻又很專注。

  專注的好像,她別的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算計,只是看著你想著你……

  或者是想著怎麼欺負回來?

  韓子期覺得有點好笑。

  念頭划過,很有些興致的出口點評:“妝扮的還行,但比起你姐姐來,差的挺遠。”

  下一秒手就被甩開,那小人兒已經往裡頭去了,儘管步子邁的緩,不像是生氣。

  其實手被握的開始暖起來了,碧桃想,比家裡熏暖風的機子要好使多了。要是他沒亂說話,還可以握的再熱乎點兒。而且這麼發脾氣,好像不太好哦?

  不過……哼,她是冰山她怕誰。

  這才是正常態度啊。男人就不能寵!

  “好了,明明看上去嬌嬌弱弱的,脾氣怎麼這麼大。”惡劣的皇帝陛下逗滿足了,跟上腳步又握了回去。

  “朕給你捂捂暖。”

  碧桃猶豫了一下,這要再甩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於是將手抽出,在皇帝皺眉不虞的時候將另一隻手塞進去,“這隻冰。”

  緊了緊手,韓子期失笑,好像小時候人小手短,只吃離的近的菜,奶嬤嬤見了,就捧了另外幾道替換到他跟前,和他說:“這幾樣好吃。”

  滿心期待的推薦著。

  他看著她如星子般璀璨的大眼,小巧的瓊鼻,殷紅的櫻唇,以及那不帶絲毫點綴泛著奶白色光暈的脖頸兒。

  突然覺得有點餓了。

  碧桃則正好又把頭低回去,想著剛剛皇帝的形容詞“嬌嬌弱弱”,有點灰心。哎,冰山美人果然不是一日就能學成的。

  上回只打個罩面,又站的遠,和姐姐一起挨著看上去才像。

  不過,也許皇帝只是因為她生病才說她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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