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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剛剛聽說取消錦昭容晉為妃位的事,難不成峰迴路轉,太后為錦昭容籌辦的冊封禮要便宜了妙修媛?雖然規格不同,但簡化一下再用也使得。

  這可真是……

  比起同情,後宮以往被錦昭容踩下去的人不在少數,聽聞消息俱都是幸災樂禍。

  當然,看不慣妙貴儀受寵的人更是與日俱增。

  ******

  正月一過,春糙復甦,空氣中不再是雪珠子冰涼涼的氣息,而是瀰漫著甘糙清芬。

  搖光殿裡,帳子仍是紫紅薄艷的顏色,只換作紗制,更為輕軟。春風兒一拂,飄飄搖搖吹到內里,差一點便能沾到雲露褪紅的肌膚,襯得她愈髮膚色嫵艷。

  她此刻腰彎如弓,細白的頸子輕揚,枕上綠雲堆皺。那一雙修長的腿兒纏在男人的腰間,待他咬上雪辱,便似開了關竅輕顫,越絞越緊。

  “寶貝輕一點。”男人險些叫她弄得城門失守,鬆口輕哄,“等會兒再給你,嗯?”

  床單像起了風的碧水池面,亂皺皺盛滿春意。上頭擱了一個七彩琉璃小碗,裡面是晶瑩剔透的蜂蜜,那碗隨著床單顫動,隨之傾滾,透明微稠的荔枝蜜沿著碗壁滑出。

  雲露的額發間香汗淋漓,累得一推他,軟糯糯地嗔道:“不要你。”

  “不要朕,那你要什麼。這個?”皇帝濃如墨的眉毛挑起,因帳子裡的麝香旖旎更添一層深意。他餘光瞥見那碗未盡的蜜,也不怕髒,手指一抹,在她紅潤的唇邊流連輕劃。

  那蜜濃稠,他手指動時仍帶起黏絲絲的線。

  雲露嫵媚地一縷眼風兒,伸出粉舌舔去,又如他所願,將那指尖含進口中,打著彎兒向指根繞去,輕輕一吮。

  皇帝見她仿佛吃得心滿意足,喉間頓時發緊,把餘下的蜜從她的鎖骨抹至腰腹,俯身吃盡。也不知是想試試她愛吃的東西,還是想常常她的鮮美滋味。

  這一系列動作自又帶起她的蘇軟顫慄。

  紅木几上的爐中菸絲裊裊,寢殿裡的香風好似吹到了外殿。良辰咽了咽口水,臉上有些燒。剛剛她想去收琉璃碗,誰知不小心撞見主子的好事兒。

  雖說隔了帳子,但那氣息,還有主子那前所未聞的低軟甜膩的聲兒……

  美景見她一出來就魂不守舍,自然押著她把事兒說了,這會子見她還放不下,便虛點著她笑個不住。

  她用胳膊搡良辰道:“好啦好啦,再想也想不出個男人來。”

  良辰羞惱得不行,原是秀氣的臉漲得通紅,強掙著去捂她的嘴!

  和樂心事重重的走進來,見她們倆難得鬧成這模樣倒忍不住彎起嘴角,緊跟著見美景躲良辰,一下竄溜到自己跟前,便拉住了她。

  美景被人擋著了還想去推,見是和樂笑得更厲害了,直接嘰里呱啦把那事兒說了,一個閃身藏在和樂背後,把來抓她的良辰氣得跺腳。

  三人玩鬧了一會兒,和樂知道良辰靦腆,再說下去她就過不了這個坎兒了,便逕自轉了話茬。倒也正是她本來想找兩人商量的事。

  “主子晉了貴儀之後,恩寵著實太多了。”

  一個月里,皇上至少有十幾二十天歇在搖光殿,剩下的,皇后、瑾妃、沈芬儀那裡坐一坐,彤史卻不一定有記,尤其是瑾妃那兒不過是給大公主,看大公主的。

  再還有,謝嬪、寧寶林(已晉了小儀),也只一兩日。錦昭容生生被冷了一個月,真是前所未有。那些宮人見勢不對,原先巴結月華宮的也有不少倒到搖光殿這邊來了。

  良辰一愣,“恩寵還有嫌多的?”

  她以前伺候皇后,只在院子裡灑掃,卻也成天聽人念叨,皇上要是天天歇在鍾粹宮就好了。除了主子,宮人也能多受些福澤。

  美景敲她腦袋,“榆木疙瘩!”

  她能說會道,又長著一張討喜的臉,不像良辰跟和樂在一起的時候只能相顧無言,和她們的感情自然一日千里,這些“討嫌”的話張口即來。

  良辰瞪住她不移眼。

  又是和樂解了圍道,“若主子家世好,這般恩寵也算不上禍事。可現今沒個家世匹配,主子晉升太快,已經招了那邊的眼。”

  她指了指太后的方向。

  說起來,太后確實沒少在言語裡給雲露難堪,可或許是有皇上在,到底沒下暗手。然而如果皇上一直偏愛搖光殿,再接下去就難說了。

  美景伶俐,一點就通透。

  “那位有動作了?”

  “說不上來。”和樂沉吟了一下,“不能肯定是太后所為。三日前太后告病的事你們知道,今日我突然聽聞風聲,說是主子再三出言頂撞,才將太后氣病。”

  良辰與美景吸了口氣,面面相覷。

  大夏並非以孝治天下,前面還有一個寵妃寵過了頭,險些氣死親娘的真宗呢。可正因為出了一個真宗,再出雲露一例,就格外引人注目。

  無論如何,但凡太后露了這個意思,往後只會愈加棘手。

  ☆、第93章衝撞

  范嬤嬤伺候太后用了藥,手上拿著上好棉製的帕子,不帶一絲明紋暗紋,給她老人家拭了嘴邊藥漬。一旁的小宮女躬身奉盤,接過棉帕端了下去。

  正要把引枕取走的時候,太后一拍她手背,緩道:“不忙,你陪哀家說會兒話。”

  “喏。”范嬤嬤恭敬應命,幫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在小宮女端來的繡墩上坐下,就近著床邊。

  往常這個時辰太后是刻不容緩就要歇覺的,如今點了她說話,必是有事要問。要說後宮裡能有什麼事兒是她老人家掛心的,也只近兩日起的那一樁風波了。

  雖不知何時教她知道了,她眼下倒也不隱不瞞的道了個明白。

  太后斜歪著身子,闔著眼靜想了一會兒,嘴角浮笑,“這是有人要拿哀家作伐啊。”

  她不喜歡妙修媛,這女人也是個嘴皮子伶俐的,想必是因此才招得皇上喜歡。但她霸著皇上時間不短,卻懷不上孩子,依自己的性子,是萬不肯縱她的。

  不過倚老賣老,倚仗著身子不好去嚇唬人家,這就沒有必要了。又不是她年輕孩童的時候,處事幼稚天真。

  “奴婢也覺得這手段粗淺了些。”范嬤嬤心裡有數,這會兒面上便十分平靜,“雖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什麼打算,但後宮裡數過來,敢借著您搭橋兒攀梯子的也只她一個了。”

  “說得是。”太后心裡對皇后厭惡不已,但病容一絲不變,仍舊是妥妥帖帖的模樣,連個眉毛都沒動。

  憐妃還是因著能讓她想起玉妃才有所動容,皇后?那不過是個蠢貨,能蹦躂了些,但是蹦躂不出五指山去。

  又過了半晌,太后道:“由著她去罷,鍾粹宮的人你也不必刻意拘著,看看她打得什麼算盤。要是真能讓皇上寵著的人栽個跟頭,哀家再高看她一眼不遲。”

  范嬤嬤心知,太后嫌惡皇后,但這位妙貴儀也不甚討她喜歡。若然她能生就罷了,不能生,又占著皇上的雨露,怎麼能讓人喜歡的起來?

  小門小戶的到底沒有規矩,不夠懂事。

  就是皇后著急生嫡長子那會兒,還知道給皇上薦去沈芬儀那兒,只可惜這位也是福薄。個人有個人的命數,太后如今不在意,就先隨了她們去,看看各自造化罷了。

  ******

  鍾粹宮裡,皇后難得有些坐不住,在大理石鋪的地面上來回走著,速度倒不快,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心焦來。

  庭院裡灑掃的兩個小宮女兒見烏茜姐姐快步走進去,不免手裡持著掃帚花灑,清著清著清理到一塊兒咬耳朵,邊偷偷地往殿裡頭覷去。

  “你說,烏茜姑姑做什麼去呢?”

  “誰曉得唻,橫豎是為咱們娘娘大辦事兒。”這個說起來語氣頗有些酸溜溜地,“哎,早知道良辰那死丫頭能一步登天,那時候我就該求著烏茜姐姐去。”

  原先一聽說要被分去永福宮照顧新來的侍御,個頂個的不願意,包括她,不少人使了銀子送去烏茜姑姑那兒通融。良辰什麼也沒做被分去的時候她們還偷樂呢,誰知傻人有傻福,竟讓她攤上個好主子。

  別看皇后是國母,這要是沒聖寵啊,底下說小話的人一樣不少,聽得人膩味。底下人想橫也覺得氣弱。

  “行了,咱們鍾粹宮可不差那邊什麼,你再不兜著點兒嘴巴就要攤上大事了。”

  她推那宮女一把,“死妮子,你還來說我?成成成,你掃你的地去,別來和我湊一起嘰歪。”

  小宮女踉蹌了一下,不敢瞪她,只在私下裡哼哼:怨命不好?就這性子,等個百來年也別想有福報!

  不聽外面人咬舌碎嘴,烏茜走到裡邊端整了一下衣裳,邁進內殿。見娘娘一副不甚安定的模樣,連忙兩邊瞪眼,使了一雙小宮女端茶捧果子,自己親去扶了娘娘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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