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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童子禮》,什麼處罰,什麼霞帔地奚落,都統統比不上玉妃一說帶給她的恐懼那樣大。

  畢竟她曾經見過那樣的畫面,且知道有關皇上的那則傳言……

  她雖然一直清楚自家主子的皮膚好,甚至比那些娘娘們都要好,但其餘后妃注重保養,差別也沒大到一眼就瞧出來。若沒有靠近接觸過,難以分辨得清。

  誰想竟是讓憐妃娘娘知道了,還在皇上面前將二人聯繫到了一起。有那麼一瞬間,她竟想起了四個字。

  窮途末路。

  “雲岫閣有憐妃的人。”雲露低而清軟的聲音響起,裡頭蘊含的鎮定和思忖,讓快要抹淚的良辰微微一愕,止了聲。

  憐妃的處罰只是想明面上折辱她,引后妃嘲笑,反讓她鬆口氣。

  面子之爭而已,如今她勢弱,沒資本爭這口氣,就沒必要掛心。其實級別也是次要,只要身體完好,她就能重新籌劃,反將對手。

  她坐在美人榻,自行將引枕放在肘下,放鬆身體倚在那兒。雖不比平日悠然,但也絕無慌亂之態,遠山含煙的眉兒輕輕一蹙,身姿松乏,卻讓別人心尖都攢到了一處,惹人憐惜。

  “雖然出乎意料,但是至少近段時日可以先避開皇后的避孕藥,算是去了一樁愁心事。”她苦中作樂般地一笑。

  良辰咬了咬唇,心裡雖因主子的動作稍定,但仍覺得主子不明白事態的嚴重。再一想主子初來乍到,未必知道那件事,便低聲提起。

  “主子可知,為何皇上會因玉妃而不悅?”

  作者有話要說:南瓜包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09-2507:41:23

  抱住啃兩口滾來滾去……~(~o ̄▽ ̄)~o。。。滾來滾去……o~(_△_o~)~。。。

  大早上看到餓得慌。

  昨天作者有話里忘了說,今天有大凶啊。不過這個低cháo期過得很快,眼都不眨就過去啦(←我真是絕世好親媽)。

  復出之後就是真正地新寵了,會甜喲,有肉喲?然後還有欺負回來-v-

  ☆、謀劃

  “你知道?”

  “是,奴婢自小就在宮裡頭伺候,雖然為人蠢笨,但這件事卻也能得知一二。”良辰拿出手帕將眼淚擦了,正經地跪到雲露跟前,繼續說道,“這事人人都說是謠傳密事,難辯真假,可在奴婢看來,也算得上是人人盡知的密事,議論多了難免成真。

  “當年玉妃獨大,雖無皇后那樣的門第支持,卻不知為何連皇后娘娘都不敢阻攔她行事。後來……她越發猖狂,皇后娘娘誕下太子那一夜,竟然偷天換日,將龍子換成了狸貓。”

  雲露當宮女那時,是聽過這樁現實版的“狸貓換太子”的,她大概能分析的出,玉妃必是和曲公公相輔相成,狼狽為jian,才能在宮內有抗衡皇后,甚至高於皇后的勢力。

  不過這具身子不知道,所以她任良辰提醒自己。

  “眾人都說,太子是在五六歲之時才被人從一對市井生活的夫妻那裡接回,雖然有皇后親自教導,但市井裡養成的玩樂無賴地脾性,深入骨髓,再難更改。”

  這個謠言究竟是真是假,是皇帝為示弱親自放出,還是曲公公所為,皆不為人知。

  但是據她了解,皇帝厭惡玉妃,卻是真真切切地。

  因為有玉妃在先帝身旁吹枕邊風,才會給曲公公一步步上位,把持權柄的機會。也因為宦官專政,用人唯jian,才會致使國無可用之士,盡出逢迎拍馬的無能之輩。而後地方藩鎮借著中央的混亂,逐漸坐大。

  其實如今比起延熙帝初登帝位的烏煙瘴氣的局面,要好了許多。至少當今不像先帝那樣寵幸宦官,進而被其所制。而是暗自警惕,借著無賴風流的面具,在暗地裡做了不少事。曲公公名不正,言不順,那些產業勢力不過是沒有根基的浮木,只要當今坐穩帝位,一心剷除,他就活不了多久。

  “我知道了。”雲露安撫地拍了拍良辰的肩,“謠言不一定屬實,或許皇上不喜玉妃是因當今太后之故,但無論如何,我會想出辦法來的。”

  良辰這還是頭一回被主子安慰,受寵若驚地挪了挪雙膝,而後點了點頭。眼裡平添了一絲憂傷,“都是奴婢沒用,不能為主子出謀劃策。”

  雲露搖頭一笑:“人皆有所長,有所短,你不擅出謀劃策,但觀察人卻入微仔細,我另有所託。”

  “但求主子吩咐。”良辰眼睛一亮。

  “眼下是我勢弱之時,閣子裡的人少不了異動,你且盯緊了,一一記錄下來。咱們心裡有數,往後行事也可避開他們,或者來日清除出去。”

  良辰猶豫了一刻後,用力點了點頭:“是,奴婢明白。”

  ******

  憐妃柔嫩的身子沉浸在玉池裡,旁邊宮女無聲來去,或遞巾子,或傳香胰,或灑花瓣,皆動作熟稔,訓練有素。

  白芍從薄透的紗幔里一探,知曉主子還要再享用片刻,便替換了軟如紙的緞鞋,輕步走進其中。

  “何事?”憐妃微一仰臉,熱氣蒸騰的水珠自白皙的臉龐落下,沒於池水。雖閉了眼,唇角卻縈著柔柔地淺笑,嗓音亦是讓人蘇麻入骨。

  “花霞帔昨夜承寵,今日一早皇上便封了她美人之位。”白芍跪在池邊,輕聲稟報。

  “果然不負本宮所望。”

  “若非皇后一舉將泰半新人收入囊中,娘娘又何必個個擊破,費心挑人許以重諾。”

  憐妃擺了擺手,便有水珠輕晃,帶起一陣兒香風,“那樣的牆頭糙,要來也無用。只要她花寄靈真是朵鮮花兒不是糙包,因著前事,皇上必會憐惜。本宮雖說不缺恩寵,也總要留幾個新人作馬前卒。”

  “皇后失了雲美人這顆馬前卒,大抵是要更恨主子了。”白芍接話駁主子一樂。

  憐妃嗤然:“本宮也不想和她計較,誰讓她次次借著本宮上位。要不懲治了她,後宮還不起了效仿之風?”

  白芍點點頭,再開口時眼裡已有歡喜之意,“還有,沈芬儀之事。皇上果然憐惜主子,竟迫得皇后不得不交出一部分宮權,才保得沈芬儀全身而退。”

  “果真?”便是淡定如憐妃,聽到這事時也是一喜,自池中起身。

  伺候的小宮女們仍是有條不紊,擦身,擰發,披衣的一氣呵成,讓人嘆為觀止。

  憐妃多姿的蔻丹從衣袖裡伸出,她輕輕一勾指,低了笑:“雖不知道是誰想害人,但她間接幫得本宮,還真要謝謝她。”

  “想必那所謂宮權也不過是犄角旮旯里植花除糙的雜事,不過本宮也不在乎。至少,這說明咱們皇后的鳳位——搖出影兒來了。”

  ******

  皇帝在馬場跑了幾圈馬,不過出了點汗熱身。而後馬鞭一甩,丟進旁邊跟著的小宦官懷裡,見對方踉蹌倒退了三步,不禁開懷大笑。

  他揮開宮人遞來的帕子,轉眼又踱步來到she箭的場地。

  李明勝早就等在此處,見到聖駕,立刻躬身遞上一副弓箭。糙場開闊,伺候的小宦官們也散得遠,他壓低了聲說話倒也無人聽得清。

  “已經按皇上的吩咐,曲公公所薦之人或安排職位,或提升品級,全無阻礙。”

  皇帝漫不經心地接了弓,試了試手,問他:“沒有露出行跡?”

  “皆是曲公公自己所求,咱們不過順水推舟。讓他放鬆行事。”

  “好。”

  皇帝一字說罷,弓弦滿張,猶如油布鼓風,力道十足。而後屈指一放,弦如急電,直奔靶心而去。

  “一箭穿心!”那邊眼尖嘴快的小太監立刻報了出來。

  “內憂外患。”皇帝笑,眸光清亮,透著一股堅定地霸氣,“朕必先除其一。”

  李明勝跟著一笑,這句說得大聲:“恭喜皇上,開門見紅!”

  周遭小太監都聽見了,一迭聲兒跟著喊,引得皇帝龍心大悅,笑聲朗朗,直衝雲霄。

  但皇帝也只開頭一箭夠準頭,後面的不是力道稍差,就是準星不夠,俱she到了紅心之外,最後一箭甚至she到靶外。虧得小太監機靈,每she一箭都將靶子當做猛獸來看,唱報時或中猛獸咽喉,或she額頭,橫豎是中的。

  至末那箭,他眼珠子骨碌一轉,立刻對著靶子吆喝:“皇上這一箭饒你不死!”

  皇帝又是一陣笑,當即賞了他。

  懶洋洋地讓人擦了汗,去一邊搭起的棚子裡坐著稍歇一會兒。

  “朕的皇后和憐妃近來如何?”他閒話般提起了後宮之事,眼睛覷向李明勝,看好戲的意味濃厚。

  李明勝深知帝心,面不改色地道:“憐妃娘娘得聖上庇護,正是春風得意。皇后娘娘毫不弱勢,多次以地位分出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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