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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遠湛眯著眼睛,側頭親了周期一口,道:“去公司不會這樣穿,約會才這麼穿。”

  周期剛喝了偏甜的北海道奶茶,蘇遠湛趁機舔了一口,用氣音在他耳邊說:“好甜。”

  第48章 048

  周期薄薄的麵皮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通紅, 那紅色蔓延得厲害,直達耳根。他吶吶無言,眼神都不知道看哪裡了。

  蘇遠湛見他這樣,又忍不住靠過去親了又親。他把周期困在逼仄的座椅上, 欺身上前, 先輕輕地貼在柔軟的嘴唇上摩挲,然後再也不滿足地含住他的唇瓣, 含蓄地舔吻。周期只感覺到他火熱的唇舌包裹住自己, 五感仿佛虛化了, 那點熱度瀰漫到全身,燙得他頭腦昏沉。

  周期身體發軟地攤在副駕駛上, 迷迷糊糊地想, 好歹自己也是個男人,怎麼能這麼被動。他惺忪地睜著眼睛, 蘇遠湛那張完美的臉鋪陳在眼前,皮膚白皙得不見毛孔,眼帘垂著, 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 在眼瞼上映出一排灰色的影子。

  周期情不自禁地回吻過去。

  蘇遠湛得到回應,熱情更加高漲,輾轉著在他嘴唇上親吻, 舌頭無師自通地伸進去輕佻地逗弄周期的。周期無意識地勾住那滑膩四竄的東西,似乎想要拒絕它的入侵。反而引起蘇遠湛更重的吮吻,舌尖互相推動著摩擦, 隱約帶出些微的水聲。

  周期猛然聽到這水聲,睜大眼睛,突然看見蘇遠湛那邊的車窗沒關,耳朵里轟隆一響,手上使力推開人。

  蘇遠湛猝然被推開,雙光瀲灩的眸子緊迫盯人,氣息還未平復,啞著嗓子道:“怎麼了?”

  周期崩著臉,抿唇道:“車窗沒關。”

  蘇遠湛立馬側身過去搖下車窗,看了看周邊,說:“沒事兒,這裡沒什麼人。”

  周期磨嘰好一會兒才出來,而且現在才四點鐘,客流量少,停車位也空蕩蕩的。他放下來心來,畢竟這事兒被陌生人看到都聽尷尬的,別提同學了。

  周期瞪了蘇遠湛一眼,他現在面色還帶著剛才的cháo紅,這瞪眼一點兒威力也沒有,倒是瞪得蘇遠湛因為親吻微粉的臉騰地發紅,眼神也漂浮起來,欲言又止地看著周期。

  “……”周期冷著俊臉,“你裝出這小媳婦兒的樣子想幹嘛?”

  蘇遠湛湊過去,修長的手指理了理周期額前的髮絲,貼近道:“我在你家隔壁的房子已經裝修好了,什麼時候過去坐坐?”剛剛那一瞪眼,徹底活絡了他的心思,讓他回味起曾經迷亂的一夜。

  末了,高挺的鼻樑還貼著周期的鼻尖上蹭了蹭。

  周期怔了怔:“我家隔壁?”他琢磨一會兒道,“裝修擾民的是你?”

  “我以前也在那裡自留了一套房子,那邊風景好。”蘇遠湛捏捏周期的後頸,“沒想到你正好買在隔壁,正好派上用場了。”

  周期懷疑地看著他,明顯不信他這套說辭。

  “隨你買在那裡,反正不是我住。”

  “不住也沒關係,哪天過去坐坐?”

  周期不欲回答,偏頭看表,指著時針道:“我們要去接望望了,不然我兒子要埋汰我了。”

  蘇遠湛惋惜地騰開撫摸他後頸的手,說:“那好,我們先去接望望。”

  來得有些早了,望望還沒有放學,學校門口倒是有不少家長在等待著接小孩兒,上了年紀的叔叔阿姨居多。

  周期本來準備自己一個人下車在門口等人的,結果蘇遠湛鎖了車也下來了。

  周期目不斜視,壓低聲音道:“你跟我下來幹嘛?看看那些阿姨們的眼神。”

  蘇遠湛今天穿得實在太張揚了,阿姨們仿佛看叛逆少年的眼神簡直讓人蛋疼,還有個別嘴上不把門的奶奶直接大聲地說:“我們家孫子要穿這樣,打斷他狗腿!”

  周期心肝一顫,突然想起當初他懷望望的時候他媽也是這麼說的,手裡還拿著從周爸手裡奪過來的笊籬,當下嚇得周期四處亂竄。

  他心有餘悸地深吸一口氣,離蘇遠湛遠著。他又不是三歲小孩,能聽明白蘇遠湛的那句“去我家坐坐”的言外之意。他暫時還不想接下這個話,一方面是覺得兩人這樣發展太快了,另一方面還是懷孕的問題,然而如果兩人想長久地走下去,這個重中之重的關鍵問題他們遲早得面對。

  蘇遠湛不知周期心中所想,大步流星地靠近他,單手搭在他肩膀上道:“很成功的叛逆少年造型,下次咱們還是穩重點吧。”

  幼兒園放學了,遠遠地看見和藹的胖老師領著一茬又一茬的小朋友走到到門口的路上。奶奶堆里完全騷動了,蜂擁著往自家孫子那裡去。

  周期在一群阿姨鶴立雞群,個頭兒高,一眼就看見站在走廊下的望望。他挪開蘇遠湛的長手,等人cháo稍微散去,走到望望身邊接過他的書包。

  望望一時也被蘇遠湛嚇到了,驚訝地說:“哇塞,蘇叔叔你這樣好像電視上唱歌的?”說完他覺得電視上唱歌的難以形容他對蘇遠湛這造型的感嘆,還擺了個搖頭晃腦的動作。

  蘇遠湛一時心血來cháo讓他媽搭配的,這下被望望一說也覺得自己有裝嫩的嫌疑。

  “叔叔這身看起來年輕不?和你爸是不是看上去一個年紀?”他把臉貼過去,笑著問。

  望望給予了肯定:“看上去和我爸差不多大的!”

  他又說,“那叔叔會打架子鼓麼?”

  “架子鼓?”

  “電視上的人就穿成這樣打鼓,噼里啪啦的。”望望甩著頭髮,手在腿上使勁敲,做出那副打架子鼓的模樣。

  周期過去開了車門:“別玩了,快上車。”

  蘇遠湛發動引擎問:“望望對架子鼓感興趣?”

  “嗯,感覺跟拉風的樣子。”望望有點興奮,“只要一打鼓,什麼聲音都被我蓋住了。”

  蘇遠湛:“我不會架子鼓,會幾個大眾的樂器。”

  周期扳了扳手指,他以前跟著小學音樂老師學了一點二胡,賽馬曲還沒學會,所以說他算得上是什麼樂器也不會,蘇遠湛還會幾個……

  周期發問:“大眾的樂器?鋼琴這些麼?”

  蘇遠湛笑道:“吉他和管風琴算我學得比較好的。”

  周期愕然:“比較好的?還有哪個學的比較爛?”

  “小提琴比較爛,鋼琴只會一首生日快樂歌。”

  蘇遠湛慢吞吞地開著老爺車,開過人群密集區,說:“現在開車不方便,不然我可以給你看看我的手。”

  “手?”

  望望被周期抱在懷裡,湊熱鬧地說:“我也要看!”

  “回去給你們看。”已經到了標誌性的新藤大轉盤,“手指上有繭子,彈吉他彈的。”

  周期對此很好奇:“什麼時候彈開聽聽,還有那個什麼管風琴。”

  “好,吉他流行歌曲隨便點,管風琴就不行了,太小眾。”

  周期不懂:“為什麼?不都是歌麼?”

  “管風琴沒有譜子,只能自己譜。”蘇遠湛想了想說,“我譜子學得不行。”

  “就算你瞎彈,我和望望也不知道,我倆啥都不會。”

  “可以學個玩玩兒。”

  蘇遠湛駛進小區,在他家車庫裡停車。

  周期反應過來:“你這才裝修完,要不要散散味兒,這麼快就住進來?”

  “再等兩個月住,車子放這裡方便。”周期家的車庫被堆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每次車都停大門口,偏偏大門口經常會放各種花出來曬太陽,一不小心就容易壓到,不是很方便。

  停完車,三人還是回周期那兒。周期家裡現在沒人,他開了門,徑直往躺椅上一攤。望望拎著書包,把包丟在爸爸肚皮上,指控:“起來,你說要陪我寫作業的。”

  “讓你蘇叔叔陪你寫,搞不懂幼兒園怎麼還有作業。”周期今天想偷懶,昨天望望還讓講睡前故事,真讓人頭大,他簡直是個移動的十萬個為什麼。

  周期昨天隨便選了個李白出名的“鐵杵磨成針”,主旨為了讓望望明白持之以恆的道理。結果望望問道:“我們為什麼要拿鐵杵磨針?而且鐵杵那麼大,你全磨了不浪費麼?為什麼不切成一段一段地磨?”

  周期差點兒把書摔了,你問我我問誰啊,從小到大就這麼講的,你爸爸我也不知道!然而他只能內心吐血地解釋:“望望我們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們要剖開本質,明白人生哲理。”

  望望懵懂地說:“你上次還說細節決定成敗。”

  “……”爸爸錯了,爸爸不應該瞎說,兒子你不要再問了……

  周期現在賴在躺椅上,十足十地不想動了。

  “懶爸爸,我先去寫作業,不會再來問你們。”望望今天只有一點點數學算術題,老師讓回家做完就好。

  周期嘀咕道:“以前在懷城就沒見過幼兒園有作業的。”

  “望望的幼兒園還可以,蘇立群上的雙語幼兒園天天有作業。”蘇遠湛又說,“過段時間把我的吉他拿過來玩玩,你可以培養下望望的興趣愛好。”

  周期坐起來道:“總感覺望望落後於帝都的小孩了,才藝、英語什麼都不會。”

  蘇遠湛拉了個凳子坐下:“這個不能硬來,看孩子的興趣,童年就是拿來玩的。”

  周期想想也對,又問:“那你怎麼學了那麼多?”

  蘇遠湛輕笑道:“我小時候沒有事情做啊,特別無聊,學習學完了就會自己去找東西玩。”他攤開自己的手,“我爸媽感情破裂後兩個人都不怎麼回老宅,我自己就學了不少樂器。”

  周期拉過他的手看,十指纖長,指甲被修理得圓潤,盡頭有著一塊月牙白的指甲蓋兒。皮膚實在是白得通透,手背上青色的筋絡紋路看得一清二楚,仿佛能感受到血液在裡面流動。

  他翻過蘇遠湛的手,掌心裡的紋路錯綜複雜,周期一看,猛拍下他的手:“斷掌!”

  蘇遠湛不明所以。

  “呦吼,你這種斷掌放在古代,沒人要的!”周期拍板道,“要是你是個女的,就更可憐了。”

  蘇遠湛失笑:“我的掌紋確實奇怪,不過我爺爺說放在古代是手握兵符的,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寡婦了。”他握住周期摸來摸去的手,“沒人要的話,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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