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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也沒有再哭了。

  西門吹雪終於鬆了口氣。

  他起身將睡著了的天心月抱起,婉如在一旁見著天心月睡得熟,便也放下心來。

  婉如說:“夫人少有今日這樣失態的時候。我聽我娘說過,女孩子家懷了孕,情緒總是會變得敏感。往日裡夫人總是言笑晏晏、從不與人生氣,我覺得那樣的夫人很好,可她今天生氣了,我覺得更好。”

  她仰頭問西門吹雪:“莊主覺得呢?”

  西門吹雪垂眸瞧著睡在他懷裡的天心月,唇角微微露出了些許弧度。

  婉如見他大步離去,卻也聽見了他回答自己的那句話。

  西門吹雪說:“是。”

  婉如自然是十分高興,西門吹雪的那句話於她而言就像是尚方寶劍。她以前便覺著天心月太過情緒內斂,若是對於家人都要這麼忍著脾性,那她到了哪裡才能真正的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呢?

  於是以婉如為首,整個萬梅山莊對於天心月的這段時期的情緒不穩都持著鼓勵與包容的態度。等天心月的情緒慢慢歸於平穩,眾人還覺得頗為遺憾。

  天心月甚少發脾氣,可她發起脾氣來,也特別的好看呀!

  廻光聽婉如說完了這段時間的事,忍不住低聲發笑,她對婉如道:“要見著阿月發脾氣,確實挺難的。”

  婉如用力點頭,說完了天心月,她又問廻光:“宮主這些日子裡有遇見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廻光道:“有,你也見到了。”

  婉如:“?”

  廻光笑道:“就是花家那位小姐了。”

  婉如:“這有什麼有趣的呀。”

  廻光瞧了瞧花滿樓與花蘭汀住的那間院子,對婉如意有所指道:“你們家夫人,不是就覺得很有趣嗎?”

  婉如仍然不明白這位花小姐有什麼有趣的,她的看法基本就和西門吹雪說的那句話一樣——一來就讓天心月差點兒摔倒,不吉利。

  所以她對於廻光的話不置可否,端著一盤糖去給了邀月和憐星,對著這兩個孩子叮囑道:“不要去靠近那間屋子哦,小孩子對於運氣很敏感的,要是惹了壞運氣就不好了。”

  廻光看著就忍不住笑,她看了看月色,順口問了一句:“花滿樓他們住哪兒?”

  婉如道:“西側的院子,宮主要去嗎?”

  廻光道:“當然去,不去錯過了好戲該怎麼辦。”

  婉如:“???”

  廻光吩咐兩個孩子自己先休息,便跟著婉如一起往西側的院子走去。

  婉如在路上忍不住問廻光:“會錯過什麼好戲呀?”

  廻光眼力好,正巧見著了西側的婢女皺著眉頭快步向北屋走去。婉如見著奇怪,便叫了她。她見了婉如,也像是見了救星,連忙道:“婉如姑娘,你來的正好。今日入莊的那位女客犯了病,我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婉如一聽,連忙道:“嚴重嗎?”

  婢女道:“我瞧了一眼,臉色白得像紙!聽說花家的七子就是帶她來求醫的,我正想著是不是要去尋——”

  廻光問了句:“尋你們莊主嗎?”

  婉如聞言,面色一凝,立刻道:“尋什麼莊主,夫人懷著身孕呢!”

  婢女:“那,那怎麼辦?”

  婉如看向了廻光。

  廻光看回了婉如。

  婉如面色不改,她對廻光道:“宮主,您去瞧一瞧吧,人死了我們也不太好交代。”

  廻光看著婉如意味深長,她笑了笑:“行!”

  花蘭汀面色發白,面上全是虛汗。

  她發病是半點不假,但她卻也是故意掐著這點讓自己犯了病。此刻難受是真的難受,半點也沒作假。便是西門吹雪來了,也不會察覺有異。

  花滿樓聽見花蘭汀連呼吸都弱了,面色也難看的很。他握著她的手,遠遠不斷的輸送著自己的內力替她疏通經脈,減輕些痛苦,一來二去見,連他的額上都沁出了冷汗。

  廻光入屋,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她微微眯起了眼,笑道:“這是怎麼了,不知道的人進來,還以為姑娘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呢。”

  花蘭汀聽見了廻光的聲音,慢慢睜開了眼,她見到了江廻光,不由嘴唇繃直。

  她問道:“西門莊主呢……”

  江廻光道:“找他做什麼,論治病,我不比他強?”

  她瞥了一眼花滿樓,分不出喜怒道:“至少不會讓人白白空耗內力,只為了做些無用功。”

  花滿樓聞言苦笑:“宮主這時候便別打趣我了,她是真的難受。”

  廻光冷哼了一聲,卻也坐了下來。她讓花滿樓收了內力,花滿樓遲疑了一瞬,但卻也知道廻光在醫道上遠甚於自己,便也鬆開了手。他一鬆開手,原本被疏通的經脈又漸漸瘀滯,花蘭汀痛得當場叫了一聲。

  廻光手也不停直接點了她的啞穴,而後搭上她的脈搏探了探。

  片刻後,她收回手,借了婉如的帕子擦了擦指尖,對婉如道:“你照顧過阿月,應該懂得醫理,我念一遍方子,你去煎藥。”

  婉如點了點頭。

  廻光便說了方子,末了又道:“記得加三分黃蓮和一分蓮子心做藥引。”

  婉如愣了一瞬,還是哎了聲,匆匆去煎藥了。

  花滿樓聽著這方子忍不住嘆氣,卻又說不出什麼話。廻光又伸手點了花蘭汀幾處穴位,她痛的立刻好了些,輕微的喘著氣。

  廻光道:“算不上什麼大病。不過是當年被下過成癮性的□□落下了病根,但我瞧著這毒也解了,也未真正成癮,所以偶爾會犯些心絞痛。”

  花滿樓點了點頭。

  廻光道:“她應該不能吃辛辣或者性熱的東西,今日晚膳,你們叮囑了僕人嗎?”

  花滿樓道:“我應該說了。”

  一旁的婢女聞言,開口道:“花小姐後來又問我們要了一碗栗子桂圓羹。”

  廻光“唔”了聲,對花滿樓道:“病因找到了,你這空耗的內力,當真不值。”

  作者有話要說:  汪。

  ☆、花開第十

  第二日一早, 天心月剛起便聽說了昨晚的事情。

  廻光說她不用去了,但天心月覺得於情於理她都該去看一眼。

  她去了西苑,見到了已經梳妝完畢的花蘭汀。

  似乎是明白有廻光在這裡,她用發病這一招是見不到西門吹雪的,所以花蘭汀也放棄這個打算。她喝了極苦的藥,又休整了一晚, 如今起來略施薄粉,雖然精神看起來仍有些不濟,但也似並無大大礙了。

  天心月溫聲細語地寬慰她:“聽說姑娘昨日病症發作,不知今日可好一些了?”

  花蘭汀瞧了天心月一眼, 到底意難平,她冷淡地回答:“昨日如何,月姑娘會不知嗎?萬梅山莊中的侍女,一個到是比一個更懂得如何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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