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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小鳳:“……”

  陸小鳳說不出話,他默默向廻光敬了一杯酒,算是服了這位財大氣粗萬貫家財的移花宮主。

  此時花如令敬酒也敬到了廻光他們一桌,花如令認識陸小鳳卻不認得江廻光。花滿樓在自己的父親耳邊耳語了幾句,花如令的眼眸亮起。

  移花宮據繡玉谷之地,是一方豪強。若是能與江廻光交好,便意味著移花宮所統治之處的商路安全。這是極為有益的事情,以至於花如令對江廻光說話的口吻都更熱切了些。

  花如令道:“宴後宮主若是不嫌棄,不妨留在舍下喝杯醒酒茶,您與我家七兒交好,在江湖上多有照拂,在下十分感激。”

  廻光正巧也想著當面將天心月的禮送給花如令,便也笑盈盈的一口應了。

  宴後,陸小鳳見廻光確實十分低調,便也就告辭走了。江廻光留了下來,隨著花如令入了後院。

  花如令請她上座,叫了僕人端茶。廻光同他小聊了幾句,也答應了日後會在繡玉谷掌控的地方給予花家的商隊絕對安全的通行,便打算著將天心月送的禮給了。

  廻光道:“花老爺,我此來其實還有件事情。我有個朋友,與貴家大郎、七郎交好。她因不能親自前來,所以托我當面替她為花老爺道一聲壽,還有這禮物。”

  廻光將手裡的盒子遞了去。

  “這是‘清風露’,她親手調製的香,對於您與夫人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有著強身健體的效果。不妨點於房中,也是她的一點兒心意。”

  花如令接過了廻光的禮物,打開盒子。便見香擱在一流光溢彩鑲金嵌玉的漆盒裡。這盒子已價值千金,他打開盒子,尚未點香,便以能聞到清香拂面沁人心脾。這香不似市面上能買到的,香味清而不膩,可見制香人費的心思。

  花如令不覺得自己的兒子與廻光的關係能好到讓她費這麼大的功夫調這樣的香,不免好奇:“宮主的這位朋友是——”

  廻光正欲說出天心月的名字,忽聽見一陣環佩響動,兩人向外看去,便見是花夫人攜著一女來了。

  花滿樓和花大跟在後面,顯然也是阻攔不及。

  廻光掃了一眼花夫人身後千嬌萬寵的小姑娘,又看了一眼花滿樓,方才不輕不重地向花夫人頷首示意:“花夫人。”

  她的年紀足以做花夫人的女兒,卻以著這般態度回應。可在場所有人沒有一人覺得她輕慢——因為她是江廻光,她肯點這個頭,已是給花家足夠的面子了。

  花夫人不通江湖,她雖不喜歡廻光的態度,但也明白江湖裡的人不好惹,便也未曾說什麼,相反對著廻光笑了笑。

  花夫人道:“我聽小七說了,你是他的朋友,是移花宮的宮主。”

  廻光點了點頭。

  花夫人十分高興,她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不太懂江湖,但也知道移花宮是個了不得的地方。”

  廻光笑道:“夫人謬讚。”

  花夫人道:“我也聽小七說過,移花宮的宮主醫術天下無雙,連宮裡的御醫也是比不上的。”

  廻光含著笑:“花夫人到底想說什麼?”

  花夫人有些猶疑,但她愛女心切,仍是說出了口:“我有一小女,自幼流落在外,前些日子方好不容易尋了回來。只是她這些年顛簸在外,身體算不上好,更是常常心絞痛——我看在眼裡實在心疼的很,我也知道這要求冒昧,但我希望江宮主能看在一位母親的心疼與小七的面上,替我兒診一診。”

  提到這件事,花如令也道:“若是能醫好小女的病,我願將秦嶺一脈的利潤,分予宮主三成!”

  廻光聽著覺得有趣,她將目光投向兩人身後的少女,慢慢說:“心絞痛?這個病可不像後期能患上的,這病大多都是天生。令姝的事情我也聽花滿樓提過,不曾聽聞身有疾病。”

  她盯著那少女,說的雲淡風輕:“會不會搞錯了。”

  她這話一說,花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看著廻光,目光也沒了原先那麼熱切,只是淡淡道:“花家尚且不會隨意找個人便認做女兒。我家小女尋到時,懷裡尚且有著當年小七縫給她的娃娃,那娃娃幾經修補,若非我認得針腳與娃娃衣裳上繡的那朵花——這娃娃已經快看不出當年的模樣了。”

  “難道江宮主會覺得,有人拿這樣一個不值錢的娃娃來哄騙我們家嗎?”

  江廻光聽到這裡,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

  她直直的向躲在花夫人身後的少女看去,溫聲問著:“確實不會有人這麼做,只是不知花小姐是在哪兒被找到的。”

  廻光頓了一瞬,笑道:“群芳谷嗎?”

  作者有話要說:  嘰嘰嘰先更新!

  ☆、花開第三

  少女聞言瑟縮了一瞬。

  花夫人瞧著心疼, 將她護在了身後,對廻光道:“江宮主這是什麼意思,我兒來歷也要向宮主交代清楚嗎?”

  “這倒是不必。”廻光直起了身子,“我只是覺得奇怪,算算年紀,花小姐也是雙十年華了, 怎麼怕人怕得和個孩子似得。”

  花夫人看了看女兒,嘆了口氣,見此間也並無外人方才說了句:“……小女先前確實流落群芳谷內。”

  廻光的眼睛忍不住眯起:“哦?”

  花夫人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哪怕是我也知道。能在那種地方活下來已是值得燒香拜佛的事了, 她會怕人一些,不是再好理解不過的事嗎?”

  廻光笑了,她支著下顎,慢慢道:“群芳谷的姑娘可不怕人,都是人怕她們。況且我昨日也見了花小姐,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瞧著也挺自在。”

  “她倒不是像怕人,只是像怕我。”

  廻光將視線轉向花夫人,開口道:“花夫人應該知道,我這人平生好美人,群芳谷我也去過, 天心月甚至就是我救下的。若是花小姐出自哪裡, 怎麼也不該怕我呀。”

  她笑得意味深長:“還是說正因為我與群芳谷熟悉,這位姑娘有些事怕被我知道?”

  花如令知道江廻光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明白她從不屑於構陷誣賴。聽著她如今一連串話里話外質疑著花家尋回小姐的話, 連花如令也不免陷入懷疑。

  確實不會有人拿一個娃娃來騙人——可是,若是對方知道那娃娃代表什麼呢?

  躲在花夫人身後的少女瞧清了花如令神色的微變與花夫人陡然的沉默。她咬了咬牙,捏著自己的裙角,正是一步踏了出來,仰著臉對廻光道:“江宮主不治便不治,莫要欺人。”

  這時候她倒是有點兒雙十年華的樣子了。

  廻光瞧見了,譏誚一聲:“這不是能說話嗎。”

  少女咬著牙向著廻光拜了一拜,倒是敢直視著她說話了:“我害怕江宮主,全是因為江宮主在江湖上嗜殺成性,即使是自己的師姐,也能因一句話不合而動手暴斃了她——母親與父親不問江湖事,七哥哥甚少與兇殺者往來,自然是不清楚宮主是何等可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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