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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琅總是忘不了她看見棺木中靜靜躺著的趙熙後那一撇冷漠,即使他之後都認為這是錯覺的一眼,趙琅也無法覺得那一日的趙煦是正常的。

  戚樂聽完了趙琅的解釋,整個人都陷入了無語的狀態。

  她忍不住道:“你做判斷,居然都是靠看人哭的狀態對不對?趙琅,你是鑒哭專家嗎?”

  趙琅:“……”

  趙琅忍不住辯駁:“我瞧你瞧錯了嗎?總之、是你需要我幫忙,我是幫你才說了她!”

  趙琅也有些氣悶:“對,我沒證據,如果我有證據,我還會在這裡嗎?我早就先找到人來把你驅了!”

  戚樂聞言,伸手溫和的敲了敲窗沿,她道:“讓我提醒你兩件事。第一,你驅不了我我。第二,你如果想要安明珠活,還得求著我先替她應付了這位太子妃。”

  趙琅聞言挑眉:“你信我的話了?”

  戚樂道:“我不信無稽之談。不過……”她又笑了聲說,“你猜我猜得挺准,反正如今也沒有第二個懷疑對象了,順著這條線查一查也不虧。”

  “我覺得皇長孫對安明珠的態度也不太對。”戚樂道,“你不覺得,哪怕是母親的要求,皇長孫對安明珠也太熱衷了些嗎?就算用年少慕艾來形容——也不至於這麼多年見不到面還次次惦記著用送東西來護著安明珠在趙家的地位。”

  趙琅懷疑趙煦倒是完全沒往皇長孫那兒想,聽戚樂這麼一提,方才覺得皇長孫對安明珠的熱衷似乎也有些過了。

  他沉吟片刻,問戚樂:“那先從皇長孫開始查?”

  戚樂意有所指道:“你去問他能問出什麼?”

  趙琅笑了聲:“那就要看你想問多少了。”

  戚樂靜靜瞧了趙琅一會兒,問:“你這病要多久才能好?”

  趙琅想了想,說:“好太快會讓我爹覺得我又小題大做,有點麻煩。不過既然你也覺得太子妃有問題,我請人去試探一下皇長孫也不是不行。”

  戚樂揶揄問:“你要請誰?我怎麼知不道小舅舅在京中還有別的、能試探出皇長孫深淺的棟樑好友。”

  趙琅知道戚樂是在調侃他的紈絝身份,但這是趙琅自己選的,他也沒話反駁。

  趙琅哼了一聲,覺得既然已經和戚樂一道了,有些事說了也無妨。他直接對戚樂道:“大將軍之子,李聞道。”

  李聞道,戚樂快速的在腦海里篩了一圈。這個人和安明珠毫無關係,甚至與趙琅的友人關係都不能算是擺在檯面上的。

  她遲疑了一瞬,試探問:“戍邊二十載,打得北狄不敢妄動的定遠侯之子?”

  趙琅點頭:“對,他的幼子。李大將軍幾乎一輩子都在抗擊北狄,七個兒子在他戍邊的二十年死了六個,只剩下這個最小也是最聰明的了。”

  戚樂道:“既然如此,那這位李小將軍應該也在戍邊才對,你是如何認識他的,他又要如何替你試探皇長孫?”

  趙琅笑道:“我還能怎麼認識,酒席上認識的啊。我和他是喝酒的朋友。前些日子北狄剛遞了降書,北邊能安穩好一會兒,皇上龍心大悅,命李氏父子回朝受封。命令是兩個月前下的,算算時間,也就這兩天的功夫差不多到建鄴。等他回來,皇長孫必然是要去聯絡感情的,請他在宴席上試探兩句,比咱們刻意去請還要不著痕跡。”

  趙琅想得穩妥,戚樂自然沒有什麼要說的。

  她將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了趙琅,再由趙琅書信李聞道請他幫忙。

  臨了,戚樂打算回府的時候,忽問了一句趙琅:“小舅舅,有件事我覺得還是要提醒你一下。”

  趙琅原本都半支起身打算寫信了,突然聽了戚樂這麼一句,下意識抬頭。

  戚樂對著趙琅笑笑,她說:“如果不想外祖父發覺你不是個徹底的紈絝,等李聞道回來後,你去和他喝酒時,對外的語氣一定要更自傲、更與有榮焉一點。”

  趙琅:“……?”

  戚樂道:“這樣才更像一個跟著酒肉朋友雞犬升天的紈絝弟子,而不是因志而交的道合好友。”

  趙琅:“……”

  趙琅沉默片刻,鄭重地詢問戚樂:“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和你說話還得注意每個字了是吧?”

  戚樂道:“按照你的說法,我只是對人的語氣和神態比較敏感。”戚樂笑眯眯地:“挺好的呀,你鑒哭,我鑒笑,咱倆湊起來也就齊活了。”

  趙琅被她這一句噎死,只能瞧著戚樂心情大好的晃著袖子便從他院子裡走出去了。

  趙琅被氣了個倒仰,以至於他在寫給李聞道的信最末尾,多加了一句“在北地那麼久,你有沒有認識過擅長驅鬼的高人?不要求他把鬼真的打死了,能嚇唬對方就行”。

  至於在路上的李聞道收到趙琅這封信,瞧見末尾的話,以為他又發了神經,以致回去的半路上給他買了些艾葉泡酒,好見面給趙琅驅他自己的邪——就都是後話了。

  正如趙琅所說的那樣。

  沒過一日,北軍即將回朝的消息便傳遍了建鄴。皇上大喜,要親自開城門迎接功臣。可建鄴城外還滿是流民,若是北軍班師回朝的路上遇見這些流民又或者回朝那日,這些人出現在皇城腳下——都是極大的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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