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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有戲。這人比我想的還要無聊。”戚樂信誓旦旦,“要是我是他,一早就氣死了,他還能說不生氣這種話。開陽本身不是什麼菩薩,他不生氣,不然就是無聊太久,生氣對他根本不叫生氣叫解悶。要不然——”

  系統下意識問:“要不然怎麼樣?”

  戚樂煞有介事:“他快死了,佛陀心態,不想含怨閉眼。”

  系統:“……大佬,別皮了。刀都快架脖子了。”

  戚樂笑道:“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嘛。”她的視線掃向開陽,有八分確定又還是有兩分不定:“總歸,他大概應該會幫我。”

  系統:“……應該?”

  戚樂道:“如果我對他的了解沒有出錯的話。他不會希望我真的因為一個越質鳴戈,因為一個所謂的皇權而死了。但我之所以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戚樂嘆了口氣:“如果進入身份調轉,我可不會救他。”

  “他這個敵人太可怕了,越相處,越不想給他勝的機會。”

  系統:……

  系統語重心長:“戚樂。”

  戚樂:“?”

  系統咆哮:“做個人!!”

  戚樂:“……”

  戚樂大概也知道系統是急了,她很想說對遊戲裡的角色數據在意那麼多幹嘛呀。你打個遊戲還要去保敵對角色的命啊?但她看系統離歇斯底里不遠,只能點頭:“好,我儘量。”

  系統嚶了一聲。

  戚樂根本不懂它有什麼好嚶的,這不是已經有八分穩著呢麼。

  戚樂是個揣兩分勝就敢伸出試探雙腳的傢伙,給她五分勝算,她就敢把局推完了。開陽君如今透出的態度有八分,戚樂甚至覺得,哪怕下一秒越質鳴戈推門進來,她都不用太慌。

  於是下一秒,在戚樂準備招呼著兩人喝酒吃肉,順便在隱晦映射攻吳的計劃時,真有人將包廂的門敲響了。

  戚樂是有點心理準備的。

  越質鳴戈的探子就住這裡,他上午送完信,晚上她就拉著開陽來吃酒,這不是公然挑釁嗎?任憑誰也會忍不住,想要親自上來探探情況的。

  所以門響了,開陽問了她一句:“是友是客?”

  戚樂低笑了聲,答:“是禮。”

  戚樂本想著,一個吳國的探子被代稱為禮,開陽能不能察覺到她其實是想送吳國為禮。畢竟在這個世界,叛國聽起來還是太過匪夷所思了點,她需不需要再借的別的提醒呢?

  戚樂正想著,包廂里待著的侍女聽了她的吩咐開門請了客人進來。

  戚樂眼角瞥見了玄衣紅底的一角。

  她頓了一瞬,眼睛往上抬,便見著了一位衣裝華貴,氣如龍虎的束冠男子。

  他面容俊逸,身姿挺拔,行止間雍容大雅,還帶著笑。

  來客先是看了眼桌上的另兩人,而後才看向戚樂。

  他又笑了笑。

  他對戚樂道:“我聽聞你在此設宴,因著思念情切,方才不請自來。”

  他溫聲細語,似情人低喃:“許久不見,你該不會怪責我吧。”

  戚樂臉上的笑意卻慢慢的攏了。

  系統從看見那玄衣紅里的打扮起就開始窒息,到此刻,幾乎只能發出弱弱的聲音:“戚樂,戚總,戚大佬。玩過了吧,玩過了吧!看你在飛鶴樓設宴,八千里外的男人都給你氣過來了!”

  “越質鳴戈已經是吳王了,他不在吳國,跑來周想做什麼?

  “他也被你傳染,一起發瘋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戚總:我看越質鳴戈瘋的不清。

  第22章 愚者千慮22

  戚樂瞧著面前的吳王,施施然站了起來,她瞧著幾乎沒有慌張的情緒,甚至向他行了一禮,而後方才重露了笑。

  她道:“大郎不辭辛勞,千里迢迢來此見我,我怎會做出怪責之事。”

  秦破虜聽見戚樂的稱呼懵了:“大郎?先生不是家中皆死盡了麼?”

  “死盡了?”越質鳴戈咬著字眼,似笑非笑,“那她一定是說漏了我。”

  戚樂答:“家中是死盡了,只是大郎為族長,不敢妄然攀親罷了。”

  越質鳴戈聞言,也未曾反駁她,只是噙著笑意。秦破虜聽完,倒是自己聯繫了個故事,她說:“原來是戚先生家中的嫡支麼?”秦破虜自己就生於大族,知道大族中親疏關係盤根複雜,有些底子的家族光就族譜便有兩三本的冊子。大族之中,以嫡子為中心開散,幾代下來,便族人甚多。嫡支仍是鐘鳴鼎食,邊緣子弟是個小吏或者連吏都做不得,只是領著族中救濟的庸人,這樣的事情,也算不得什麼奇事。

  世家大族,嫡支自然管不到邊邊角角。邊角的族人遭了難,告到嫡支來,管與不管都不算是違了情面。更何況當初秦破虜也問過,戚樂的回答是——給了筆銀子,畢竟仇人是朝官,族中也動不得。

  不過秦破虜總是偏心戚樂,不免責怪越質鳴戈:“既是先生族長,昔年先生遇難,為何不見族長相幫?”她的眼中帶上了審視與懷疑,“那時不見先生,如今吳周相隔千里卻偏偏而來——這位公子,這行徑可不像是大家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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