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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扇骨抵著戚樂的下顎,她饒有興趣道:“大人這是威脅?”

  開陽君說:“你只聽出了威脅?”

  戚樂以扇骨擊掌,她瞧著這綿延不絕的漢江水,悠悠道:“先生還想我聽出什麼?”她甚至笑著反刺了一句:“簪盍良朋嗎?”

  開陽瞧著戚樂意味深長,他不再停留,去接了秦破虜。

  臨抬步前,他對戚樂說了最後一句話:“破虜說這世上沒人會自己殺自己,我看未必。”

  “瘋到敢來踩敵人底線的狂徒,有什麼做不出的。”

  戚樂微微眯起了眼。

  眼見開陽君先上船了,系統才敢弱聲問:“你們剛才都在說些什麼啊,他發現你是誰了嗎?”

  戚樂道:“本來就沒想過能瞞的住,只要他手裡握不住證據,猜測永遠只能在他心裡被證實,就已經足夠了。”

  系統又問:“那你們剛才那麼多在說什麼?”

  戚樂頓住了,好久她才頗為不爽道:“哦,他罵我神經病。”

  系統:“……”

  系統:“你沒回罵?”

  戚樂道:“有啊,我正準備呢。”

  說罷,戚樂扇子一收,一手揚在唇邊,衝著登船的開陽君大聲道:“開陽君——!”

  她一聲喊得毫不顧忌,除了開陽以外,也將其餘聽見的人的視線都拉了過來。

  戚樂在岸邊卻忽然消了聲,她做了個口型。

  不遠處站在岸邊的開陽瞧見了戚樂口中說的話。他驀地笑了一聲。

  秦破虜瞧見了,下船要去接戚樂的動作一頓,她視力比開陽要更好,卻反而一時不能分辨出戚樂到底說什麼。

  她好奇問:“先生這是對你說什麼呢?你居然還笑,我就看出一個仁字,她誇你仁善?”

  開陽君慢條斯理:“是啊,她誇我呢。”

  戚樂無聲喊完了,系統抓肝撓肺地問:“你罵他什麼了啊,我看他都氣笑了,你罵他髒話了?戚樂,做人道德一點,髒話不要隨口講啊!”

  戚樂道:“我什麼時候罵人了,我罵他狗比了?沒有,我只是問他是不是人。”

  “他不是笑了嗎?看來他不是。”

  系統:“???”罵人不是人不算髒話嗎!?

  系統心累,系統閉嘴。

  系統看著戚樂上了畫舫,同秦破虜有說有笑,和開陽君也相處的十分融洽,半點沒有先前兩人互相刺針話里交鋒話外暗諷的態度——若非系統一直在,怕也要像秦破虜一樣,再把“簪盍良朋”這個詞搬出來送給他們了。

  酒至正酣,漢江景也賞卻大半。秦破虜舉著酒杯遺憾道:“今晚夜色正好,若是能瞧見雲姑娘的舞便更好了。”

  戚樂聞言放下酒杯,對秦破虜道:“這又有何難,我先前不是已應了將軍嗎。”

  秦破虜聞言酒醒了一些,她笑著說:“戚先生難道還能將羅相船上的雲姑娘變來我的船上嗎?”

  戚樂笑道:“把戲我倒是未曾學過,所以變來是不太可能了。但領著將軍去在月色下瞧上一舞還是當得的。”

  秦破虜:“先生的意思是……?”

  戚樂慢悠悠地說:“羅相贈了我請帖,憑著這份帖子,我想還是能領著將軍登上雲想容的畫舫。”

  秦破虜的臉色當場微變,她低聲道:“先生接了羅相的帖子?”

  她有些不敢置信:“先生怎麼能接羅相的帖子?”

  戚樂笑著抬眸瞧了一旁的開陽君,她道:“將軍這話說笑,帖子還是開陽君特意開了口子,讓羅相的人送來我手上。開陽君都應允,我又為何不接?”

  明明是羅相刻意避開秦破虜的耳目將帖子送來,到了戚樂口中卻成了開陽君故意。只是開陽君知道這件事,的確也沒有伸手去攔,戚樂這樣講,他也無法說“不是”。

  於是秦破虜更難置信地看向開陽:“師兄?!”

  開陽君擱下酒杯,絲竹歌舞仍在繼續,他不輕不慢道:“良禽擇木而棲,我為何要做惡人。”

  秦破虜微怒:“師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是戚先生故意讓吳王送信來予你,你是什麼心情?這是侮辱,不是友善!”

  開陽道:“哦,戚先生有這個能力,讓吳王贈信於我嗎?”

  戚樂:“沒有。”

  她斂了衣袖,慢慢起身,似笑非笑:“我不過一介孤鳥,既不是鴻雁也不是青鳥,帶不來信,也帶不走願。”

  秦破虜見狀,連忙伸手去攔:“戚先生——!”

  戚樂道:“我不是鳳凰,非得棲梧桐飲醴泉,我連枝都不需要。”

  開陽微微抬眸。

  戚樂卻已向他告辭,她轉而對秦破虜道:“秦將軍,雲姑娘的歌舞你還想看嗎?我卻是很想帶你去看一眼。”

  秦破虜完全不明白戚樂到底想做什麼。她只知道這場游湖已經被搞砸了。她起初是想要借這游湖緩解戚樂與開陽之間的關係,卻不想開陽試探在前,早已先一步惹毛了戚樂。

  秦破虜只覺得現在這情況,怎麼說都是錯,怎麼做也是錯。她本就不善言辭,只能將視線投向開陽,頗為惱怒道:“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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