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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下頭俚語漢話一陣贊同之聲,徐清也就停止了摸索,看眾人臉色。
“好,既是如此,錢先放老身手裡,”巫母又道:“但查案子嘛,不能聽你們一面之詞,還需勘核之後才能定論。”
“是啊是啊,巫母的話,我們都聽,”眾人都是稱是,看來這個巫母還算服眾。
“好,先問你們從何處得知兇手是這位漢人的?”
“咦,我是從你那裡知道的,你這老小子哪裡知道的?莫不是……”一個老漢拿扁擔指著另一人。
“嘿,這是什麼話,我是從對門,喏,喏,他嘴裡曉得的,”
眾村民你指我,我指他,指到最後都成了發言著,最後還是一個人高呼:“(螺)哦!想起來了,一開始不是珞伏山那傢伙說的嘛!”
村民們看著巫母都是點頭道:“對對對,就是他,就是他,”
徐清呃了一下,怎麼關鍵時刻就說螺話,到底是誰啊?
巫母沉吟一下,輕聲道::“去,把他找來。”
又問道:“對了,誰家的雞圈裡這裡最近,把他帶去那裡,我們也去那裡。”
徐清心道,他他他,到底是誰嘛說個名字怎麼了?難不成,是這巫母的家人,哼,讓小爺知道了是誰造謠,非得割他小jj。
眾村民移步至一茅屋舍,只見一老一中一小三個女的在門口杵著。見這麼多人來了,中年那位把小的扯回屋裡,老的那位出來迎接。
徐清一掃,看這屋子破破爛爛,眼看離崩塌不遠了,看來要早點走才是,不然又要賴在我身上的。不過,這家一個男的養這麼三千金,這番有丟了雞,日子是越發難過了。
“珞阿燦老媽,你家丟了多少雞?”
“唉,老巫母,苦啊……”那個叫阿燦的老媽媽未說話,先叫苦道,巫母知道是什麼意思,勸她道我懂我懂,阿燦老媽才道:“我家一隻公雞,八隻母的,一夜全沒了。早知如此,我就不留生蛋雞,殺了吃也好啊。”阿燦老媽說著,開始抹眼淚,那雙乾枯的雙眼,充滿絕望。
“阿燦老媽,不要哭,不要哭……”巫母安慰一下問道:“雞圈在哪兒?”
阿燦老媽指著一個亂木棍搭成的雞圈道:“在哪兒,特意堵了石頭,也不想還能扒開啊。”
徐清一掃那塊石頭,足有一抱之大,就是大人也要兩個才能抬動吧?這豺狼能推動這石頭,幹嘛還吃雞,毛茸茸的,一口吃不飽,還不如吃人好了。
留著疑問,有人走到那雞圈周圍轉了轉,搖了搖,也是疑惑道:“這雞圈牢固啊,有沒其他洞口,難不成真是推動了這石頭?”
阿燦老媽哀聲嘆氣道:“怎麼不是,我們起來時已經看見這石頭倒向一邊了,嗚嗚嗚……”
有人冷哼一聲道:“要不怎麼說是豺妖呢?”
巫母掃了一眼,那聲音立馬消失,又走近了查看。徐清不敢離巫母太遠,也跟她走近了看,掃視地上一眼,徐清忽然想起一件事:
豺狼為了隱蔽偷雞,會直接咬斷雞的脖子,叼雞走時會留下雞頭。
而這裡遍地望去,全不見一個雞頭!這就算了,豺狼捕雞,總要留下一些雞毛的,可這裡連雞毛也沒有!生蛋雞,雞圈裡沒雞蛋!
徐清想著嗯了一聲,問那阿燦老媽道:“事發之後,你們可有人進過雞圈?”
阿燦老媽看著徐清,眼神里透露出厭惡,憎恨,還有恐懼。阿姳巫母道:“阿燦老媽,你就說一說吧,有沒有人進過雞圈?”
阿燦老媽不知徐清問那個做什麼,謹慎起見,用螺話回到:“(螺)沒有,裡面豺來過,不吉祥。”
“沒有,”阿姳巫母看向徐清道:“那又如何?”
徐清斷然道:“既然沒人來過,那此事必非豺狼做的,而是人為!”
不待阿姳巫母發問,自有人問道:“你是得知?”
不待徐清回答,也有人替他道:“他怎麼知道的,哼,我看啊,就是他自己做的吧!”
徐清不理閒言碎語,頗有深意地和巫母對視一眼。這時人群里嘈雜一陣,有人道:“快看,珞伏山來了!”
“哦?”趁眾人目光離開,巫母拍拍徐清的肩膀,似乎是讓徐清安心,然後高聲問:“伏山伢子,昨夜可是你守門啊?”
“巫,巫母的確是我沒錯,可是,可是……”
“那為何寨門沒關?”
“我,我醉了,都是他……”
“住嘴!伏山伢子,守寨之日不能飲酒,是死規矩,不管別人怎麼做的,你都不該飲酒。今天之事,你都要負責!”
“是,是,巫母……”珞伏山也不敢反駁巫母,不過他想著自家的老人,倒也不怕巫母真拿他怎樣。
“巫母,伏山是自家人,他的事以後再說,”有一個老頭站出來:“當前最緊要的事,還是問清楚他——”
那老頭一指徐清,再道:“問清楚他是如何得知此事乃是人為,若是說不出道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