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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去,店家忙迎出來,嘿嘿笑到:“小店本只是農家,因住在了路邊上,就湊了點錢做飯給來往客人。坐坐坐……”

  “店家,先上一壇酒,好好燙一下,我看你雞籠里雞兒肥啊,殺來下酒!”

  “好嘞好嘞,客官稍等,我這就去整治。”店家吆喝了一聲,裡頭一個年輕小伙出來了,店家道:“去,給客人煮茶湯,放芝麻,放豆子。”

  徐清聞言微微吃驚,這茶在唐朝還是高端貨,普通人家不該有啊。店家似乎察覺到了徐清的疑惑,於是小聲道:“嘿嘿,不瞞客官,這後山裡頭有幾株野茶樹,我等年年採得七八斤,都伺候給往來客人吃,我兒煮得一手好茶。”

  “原是這樣……”徐清也不作疑惑了,剛才一路走過來,確實在山裡見過野茶,而且,這麼一家小店難以埋伏不軌之徒,徐清隊裡有幾個好手輪著來,在輪到的那天是不吃不喝的。

  不久,那小伙兒捧上茶湯來,徐清拿一碗,是濃稠的豆子茶,豆子浮著,上面撒著細細的芝麻末兒。

  誰知徐清還沒下嘴,牛吃草把他那碗拍到地上,呸了一句:“大膽,竟敢在我茶里……”

  原來牛吃草竟然眼花,把芝麻末看成了土灰。不過“灑土灰”三字還未出口,那小伙兒已是趕忙跪下,先求饒,一句然後道了一句:“小的不知客官不喜吃碎芝麻!求客官饒恕,我再去泡過一碗!”

  “啊?”牛吃草果然沒有將“灑土灰”說出來,而是道去吧,碎了的碗賠錢給你。而且真付錢的時候,牛吃草多饒了他二兩銀子,簡直是橫財。

  徐清不由得琢磨了那小伙兒話,他先是猜透了牛吃草的怒火何來,然後也沒說什麼“那不是土灰”,而是一句話讓牛吃草知道那是碎芝麻,既給牛吃草留了芝麻都認錯的面子,又把真相解釋清楚了。所謂快狠準的公關也不過這樣吧,若是今日碰到的是別的人,小伙兒亦能安然也。

  不錯,徐清心道,是個伶俐小伙兒。

  酒喝暖了身體,牛吃草便道馬歇息好了,看天色不早,催促大家上路起來。由於銀子給的多,店家吩咐自家兒子,就剛才那小伙兒給徐清一行人帶路。湖廣多山丘,故多岔路。

  一路上,小伙兒遇到岔路便走至眾人前頭引路,走到直路上了,又慢慢退至最後。把生路先行,尊者先走二者完美結合起來。

  嘿,徐清越發感興趣了,把小伙兒叫至跟前,問他有無興趣來做事。小伙兒以父母還在為由回絕了,徐清直呼可惜,留下一封信,讓他有事可去長安,洛南找他。

  走至最後,小伙兒叫了一聲,竟找到一塊碑,上面寫著“潭州”二字,小伙兒道,過了此界碑,就是潭州了。又走三四里路,便見到了遠處山腳下的驛站,趁天未大暗,小伙兒告辭走了。

  卻說驛站,徐清等人在路邊小店喝了茶酒,吃了點雞肉蔬菜,此時肚子裡也已經轆轆起來。走至驛站門口,未見有驛臣出來接馬,卻聽見裡面有咿呀彈唱之女聲。還有酒香,肉香飄出來,引得徐清等人喉結滾動。

  是誰在驛站裡頭辦宴?

  所謂驛站,是朝廷出資辦下,由驛站周圍百姓納糧維持,給過往官差提供食宿,換馬的公家旅館。既是這樣,接待的就只能是官差,其規格也要按照品級來。

  但有的驛站常日難見一次官差,故而驛站也接些私活,給過往客商安排住宿。

  按道理說,這驛站只能徐清一個人,和規定好了的下人住進去,荀雪兒等官眷也是只能在門外的,可徐清不吃裡頭的東西,只找房子歇息一晚,故而可以通融。況且,徐清只是想找個有屋頂,有牆的地方罷了,用了什麼,喝了什麼一概給錢結算,不算挖大唐帝國的牆角。

  可裡頭,既是酒又是肉,聽動靜還有外頭上門的伎子唱曲兒,天色都這般暗了,伎子還不馬上變為妓子?

  當是時,徐清胸腔內一股無名之火騰起,心裡罵道,是誰這麼不懂規矩!更讓徐清大怒的是,自己在外頭吹風,竟沒人出來開門。

  牛吃草已是下馬去敲門了。

  大門開了,出來一個老吏,看面色似乎十分不耐煩。老吏一看這麼多人,有男有女,不知是哪裡來這麼一個大官,因為只有大官才有這麼多家眷啊。

  老吏收起不耐煩的神色,心裡微微發苦,裡頭還有一個二世祖,這外頭又來一個“活菩薩”。官家的活菩薩不比百姓的,百姓的活菩薩乃是施善的,官家的可就是來拿香火的,有的官吏把上官到訪稱為接佛。

  老吏想著,走到了徐清馬前,跪下道:“小人恭迎老爺,”

  老吏不入流,不能自稱下官,只是小人,他眼裡最大的官不過是縣令,所以稱徐清為老爺,不是大人。

  王山哼了一下,斥道:“看清楚了,這位是刺史大人,還不快打開門,迎我等進去!”

  “刺,刺史?”老吏驚訝道:“今天就怪了,裡頭一個刺史小兒子,這外面又來一個刺史!”

  “還嘟囔什麼!”

  “回,回稟大人,”老吏一看徐清,年輕得不行,裡頭那個兒子怎的比他還大,不過他也硬著頭皮道:“稟大人,今日驛站來一人,自稱是大人的公子,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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