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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淵跟隨曹操多年,自詡頗知曹操的心意,這一次卻是著實困惑,“本將軍需見過司空再談其他。”

  群臣均怔,神色間很有些不自在。

  有一人帶兵從遠方行來,笑道:“夏侯將軍,司空有令,讓你不必麻煩了,徑直帶玉璽進宮就好。”

  百官扭頭望去,見來人正是主簿楊修。楊修近來深受曹操的信任,亦能琢磨透曹操的心意。百官一聽,大多如釋重負道:“正該如此。”

  張滂似有異樣道:“楊主簿,司空今日不進宮了?”

  楊修確認道:“不錯,司空幾日前就曾傳令不才,說傳國玉璽一事,交由不才安排就好。”

  張滂微愕片刻,很是關切的模樣,低聲道:“司空可是身子不適?”

  楊修微微一笑道:“這個嘛,不才倒是不知。張常侍若是關心,倒可登門看看。”

  張滂有些尷尬的笑道:“一定一定。不過眼下還是先將玉璽送到宮中再說,天子可是在等著呢。”

  楊修含笑道:“那是自然。”轉望夏侯淵道:“夏侯將軍,司空讓不才和將軍共赴宮中。至於蔡夫人嘛,似乎就不必前往宮中了。”他目光越過眾騎兵,落在隊伍末的一輛馬車之上,“司空已為蔡夫人準備了歇息的地方,將軍讓人送蔡夫人前去就好。”

  群臣面面相覷,眼中都有說不完的話兒,暗想曹操素來對女人來者不拒,這些年來不知收了多少女人,這一次,莫非又看上了蔡文姬?

  不過這種事曹操做得,眾人卻是說不得,均故作未聞。

  伏完一旁道:“既然如此,還請夏侯將軍……楊主簿……前往宮中……”

  他話音未落,一人突然道:“且住!”

  群臣微愕,扭頭望過去,就見趙達從遠處大踏步的走來,身後跟著一人,赫然就是單飛。群臣對單飛多不認得,對其並不在意,可眾人均知道趙達的心狠手辣,紛紛皺起了眉頭。

  楊修亦有些不解道:“趙大人,不知你所來何事?”他暗想這種傳接玉璽的事情,趙達雖有權利,卻不應該在這種場面上公然處置。

  眼下誰都知道文姬歸漢引發的不過是流言蜚語,可玉璽歸漢引起的可是腥風血雨!

  曹操委任他楊修全權處置此事,意思就是讓他做的漂亮一些,化干戈於無形那是最好不過,可趙達突然出現,楊修敏感的覺得這件事恐怕難以善了。

  趙達走到楊修的面前道:“楊主簿,司空改了主意。”

  “什麼?”楊修愕然不解,心道你根本沒有和我通過消息,驀地來了這麼一句話,究竟什麼意思?

  趙達隨即道:“傳國玉璽一事,不用再煩勞楊主簿了。”

  楊修心中微凜。趙達像是尋常的一句話,可在楊修心目中,這和臨陣換將沒什麼兩樣。司空是什麼用意?他楊修做錯了什麼?

  夏侯淵卻是雙眉微揚,“趙大人,那是誰來處置傳國玉璽一事?”他心中隱約有些期望,楊修太過書生氣,他見楊修來處置此事,心中不算滿意。司空那麼客氣做什麼?有人敢借玉璽生事,他夏侯淵就敢為司空肅清那些造事之人。

  司空臨陣換將,如果選中是他夏侯淵或者趙達的話,那就意味著司空要下狠手……

  趙達回望單飛,揚聲道:“司空有令,單飛單統領假節鉞行事。傳國玉璽一事,由單統領全權處置!”

  一言落,眾人先是驚愕難言,隨即譁然的望向那拎著個箱子、很像木匠的單飛,不知道這人如何會突然擁有這般的權利。

  張滂更是急聲道:“趙大人,你說什麼?”

  夏侯淵亦是詫異道:“趙大人,你不是說笑吧?”

  趙達不理夏侯淵,盯著張滂道:“不想張常侍最近耳背了許多,我方才是說,司空下令,由單統領假節鉞處置傳國玉璽一事!”

  未到午時,眾人額頭冒汗,背心發冷。尋常百姓不明白假節鉞是什麼,可他們身為朝中百官,如何不知道假節鉞的名堂?

  假節又稱持節,是天子不便行事,授予執行臨時任務的臣子一種權利。持節之人,就意味著天子親臨,本有著極大的權利,假節之人誅殺某種等級的官員甚至都不需要履行任何手續,事後亦無過。

  假節鉞比假節多個鉞字,鉞就是斧鉞之意,本是一種刑具!假節鉞雖比假節多個“鉞”字,可卻比假節擁有更高、亦更血腥的權利!

  假節之人還會客客氣氣的和你講講道理再來處理你,可假節鉞之人若是想要幹掉你,根本不用講任何理由!

  換句話說,如今的單飛如果看誰不順眼,一句拖出去砍了,被砍之人連抗訴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假節、假節鉞本是天子才能下放的權利。曹操不是天子,卻擁有比天子更高的權威,在許都城,曹操這般行事本沒問題。

  可曹操突然授人假節鉞之權還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曹操將這種權利給予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年輕人,更是讓群臣心中震撼。

  夏侯淵見趙達重申一遍時,若有意若無意的斜了他一眼,也是心中凜然。他為曹操效力是問心無愧,可他記得自己和單飛的些許恩怨,暗想單飛當權,於己不利。趙達是在警告他夏侯淵莫要輕舉妄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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