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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騙你的。」她說的極輕。可能帶著不情願,也可能是難為情。說完就撇開了頭。臉上的酒後紅暈加上燥熱的海島氣候,腦子像是跌入了熱浪漩渦,令人有了失重感。

  而後,更加深沉的失重感襲來,范思雨覺得要從樓梯上摔下去時,自己的唇被緊緊貼上。

  賀晙的吻帶著掠奪的氣息呼嘯而來。他的唇和海島的烈日一樣炙熱,舌尖似攻城兵突破了城門,擠挨著進來。

  范思雨整個人僵住了,意識的混亂讓她不自覺得失去平衡。身後的手被他一把攥住,後腦勺被他另一隻手抵著,不能動彈。被控制的同時也沒有摔下去。

  香檳酒發酵過後的酒精氣味,像是迷霧中的魅人香,能讓人中毒。他的舌尖是一枚鉤子,提起了她心中的不甘,困惑,壓抑和對前路的迷茫。

  漸漸的,那些負面的不安開始瓦解,她覺得自己的身心在被慢慢地溶化。溶化過程中忘卻了一貫的驕傲和自矜。

  海風穿過樓道里的窗,把賀晙的劉海吹得一盪一盪的。絲絛般的垂髮刺著范思雨的眼睫,因他的激動而一顫一顫的,像是撓痒痒的手。撓起了心底最原始的慾念。

  她一隻手原本是懸空著,隨著炙吻的深度,意識下沉,手也不自覺地下沉。滑過他一絲不苟的西裝外領,平整的衣兜,挺括的下擺,再往下時,她碰到了他剛伸過來的手。

  暖黃光把他的瞳孔映得深幽。他緩緩眨了眨眼,在她一側耳語道:

  「思雨,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第53章

  ◎「我告訴你吧。」她破罐破摔◎

  范思雨沒來過賀晙的房間。平時她只在外面觀望過。

  這房間大得有些過分,臥室連著書房。他抱她進來時,踢腳線的燈緩慢亮起,輕柔地發著幽微的光。

  房間裡的裝飾不多。顯得有些空曠。睡床也是定製的,床頭復古設計,海藍的真皮包裹著,與同色系的床品,在地燈光的反射下,泛著磨砂般的光澤。

  范思雨落入柔軟的床墊上時,有一陣慌張爬上心頭。

  這裡她太陌生了。

  「去我的房間?」她想回到熟悉的空間去。

  「你那裡有套?」賀晙吻上了她的耳垂,聲線低沉綿軟。

  聽得人心頭一酥。

  「沒……」她怎麼會準備這些。

  「那可不行。你做了腹腔手術,還不能懷孕的。」解開拉鏈的手,順勢環住了她的腰。他的手臂修長,指尖觸及到了她做了手術的一個小疤上。

  鼻腔瞬間泛起了酸。酸意混雜著耳邊噴薄的呼吸,逐步下沉的思維,把周遭的陌生環境也摒棄到了腦後。她側了側頭,做出了今晚最主動的一個回應——輕咬了他的喉結。

  -

  大海寬廣,有令人窒息的能力。范思雨的泳技很好,即使在水中憋氣許久,她還可以像魚一般暢快遨遊。

  但此刻,她無時無刻不在窒息和被窒息。

  賀晙的體溫,他肌膚的觸感,甚至從鼻尖垂掛下來的汗珠,都是異常熟悉並使她愉悅的。

  幾次三番地貼合他,又分離,再貼合。像是無知無識的孩子尋找家的方向。試探前路的渺茫和希望。

  月上中天,由賀晙帶起來的波瀾綿延了數公里。從昏沉意識中甦醒的范思雨有些疼惜他喘息下的賣力。伸手觸了觸他的臉,問他這次怎麼那麼久。

  「我想久一點。」他附身貼住她,兩人粘|膩的汗液交替在一起。「我們分開太久了,思雨。」

  「是好幾個月了。」她呢語,又感覺自己在上升,原來是被他抱起來了。坐到了他的懷裡。

  賀晙摸了摸她的臉,閉上眼,親了親她泛水光的眼睛,然後一路吻下。

  范思雨原本就全身發軟了,此刻被環抱住,像是進了個安全的巢穴,全身的骨頭,包括五臟六腑,都在慢慢癱軟成泥。

  「是七個月十四天。在京郊的小別墅。」他喘息切切地說著,又把她揉進身下。「你還記得嗎?」

  那次她怎麼會不記得。雖然事後她自稱喝多了酒昏了頭,其實心底的最深處還是貪戀他的溫存。

  她覺得只有和賀晙這樣的坦誠相見,才是整個擁有了他。平時,他是工作纏身,電話不停。就算地球爆炸了他的工作也被排得滿滿的。

  以前她在與他的工作較勁,何嘗不是同他和自己在較勁。

  她仰頭,在並不亮的空間裡,伸手去觸碰他的笑紋,單書名號一樣的括弧,加上一雙漂亮的深邃的眼睛,會定定地看著她,緩緩的笑意從眼中傾瀉出。

  「范小姐,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范小姐,你好呆,不知道我在追你嗎?」

  「范小姐,來和我一起住嗎?離你學校很近的公寓。買過來不久的,很新。」

  「思雨,阿姨用了藥,疼痛已經輕了很多。」

  「思雨,抱一抱,我想多和你呆一會兒。等會就上飛機了。」

  回憶像泄洪一般灌進腦子裡。她雙臂攬上了他的脖子,親上長出了胡茬的下巴,繼而又把頭昂得高高的,吮住了他的唇珠。

  -

  埃利安給范思雨盤了個很複雜的髮型。盤發中使用了許多小發卡。方才和賀晙纏|綿,落了不少到床上。此刻范思雨俯臥在床上,臉陷在柔軟的枕頭裡。

  賀晙撿起床單上的發卡,摸了摸她的後腦,又解下了幾根放在床頭柜上。他看范思雨呼吸逐漸綿長,想她應該累到睡了。

  他不知范思雨為何這樣。分手是真的,但又還愛著他。回想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H大的辯論賽上,范思雨整個人閃閃發光,像她穿的明黃毛衣那樣,光彩奪目。那時候,她自信,張揚,咄咄逼人又不失智慧。是全場的最佳辯手。

  她不應該如此擰巴。

  賀旻和張若彤口中的范思雨也不是個擰巴的人。

  難道真是因為他,改變了自己的性格嗎?

  這不可能,人的性格不容易改變。就算重大的變故,如范思雨這樣的人,她經歷過雙親的生死,是不容易被困難打倒的。

  那到底是什麼?

  這問題在賀晙的腦子裡徘徊了很久。至今未得到答案。

  不過人已經在身邊了,總會知道原因。

  賀晙俯身吻了吻范思雨逐漸平靜下來的面頰。給她整理了散落在旁的碎發後,起身去衛生間。

  他一起床,下陷的床墊慢慢回彈,驚醒了即將沉眠的人。

  衛生間自動亮起了燈。賀晙面對著光,背對著范思雨。光在他身上長出了一圈霧朦樣的輪廓。

  「阿晙,別走!」范思雨突然尖叫。在無聲的夜晚中,這聲尖響帶著一股莫名的淒涼。

  賀晙猛然回了身。

  范思雨剛醒,眼裡帶著濕漉的恐懼,雙手撐在床上,上半身打著顫,下半身裹著暗藍色的薄被,活像剛脫離水面的美人魚。

  「怎麼了?」他快步回去,像是怕再次驚醒她的恐懼,問得很輕。

  「你每次都這樣,你每次都這樣……」

  賀晙不知她說的「每次」是什麼,只把她托在懷裡,問:「我每次怎麼了?」

  范思雨抽泣了一會兒。隨著喉頭漸漸舒緩,才慢慢說:「你是不是嫌我髒?每次完事後就去洗澡。」

  賀晙「啊」了一聲。他沒想過這個細節事件讓她那麼傷心。

  「沒有。流了太多的汗,沖涼舒服一些。」他解釋。

  「噢。」她似乎從哀泣中迴轉,揉了揉眼睛,輕推他快去洗吧。

  「你……」賀晙鬆了手,就著衛生間和踢腳線的光,看她的臉。「我從沒嫌棄過你,是什麼緣故讓你這樣害怕?」

  「沒。」范思雨快速搖頭,又見他光著,催他快去洗。

  「不。」賀晙明確拒絕,大有她不說清就不走之勢。

  范思雨下意識中不想僵持,開始變成一隻寄居蟹,緩緩退回到被窩裡。

  「思雨。」賀晙伸手把被子掀開,把她整個人攬了過來。「先說清楚好嗎?我很想知道為什麼。」

  范思雨有些窘迫。剛才失控尖叫,是因她忽然回憶起兒時的某些不堪,再加上以前和賀晙親密過後,他總是匆匆離去,更是增加了埋在心底深處的「不堪」情緒,才導致失態。可現在不想詳談過去的事,她低下頭,沒看他的眼,也不做任何想溝通的動作,只在他懷裡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把身體縮得更小隻。

  賀晙無奈她「不溝通」的示弱姿態,只好先退一步。

  「那先去沖個涼吧?」他說著,抱起范思雨,一起進了浴室。

  許是洗澡水太過輕柔,令她的心緒平復了很多。最後,賀晙擰了一把毛巾,給她擦臉。他的一隻手能覆蓋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仔細地給她擦了眼睛,鼻子,嘴角。力道有些大,速度也很快。

  「我自己來。」范思雨想伸手,被他躲了過去。

  「已經好了。」他打開壁櫃門,拿出乾淨的浴袍。浴袍有些大,長絨棉輕盈柔軟,像朵白雲裹住了范思雨。「好了,小姐。」<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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