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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慌了。

  「薛大人,我們與您飲的可都是一壺酒啊,抓我們做甚啊?」

  「大人饒命,我們今夜只是過來做陪的,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

  一時間,哀嚎聲,求饒聲響徹雅房。

  薛適頭也不抬,只冷然道,「都壓下去。」

  話音剛落,原本濟濟一堂的廂房轉眼就空了大半。

  那她也該溜了吧......

  少女捂緊前胸,躡手躡腳地朝外走。

  卻被一道松懶之音攔下,「慢著,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這投毒之事,你似乎知曉頗多啊。」

  抬首間,薛適步步緊逼而來。

  姜歲歡節節敗退,「我……我也是來之前,在轉角處偷聽到兩位大人要害你的談話,這才好意相攔。

  我救了你,你不謝我,還要鎖住我不成?」

  男人溫然一笑,撩起少女一縷鬢間青絲,置於唇下輕吻,「自然是要謝要賞的。」

  「那就賞你,被我日日鎖在榻上褻玩,如何?」

  姜歲歡險些裝不下去,也只敢不輕不重地伸手推人,「你說的什麼渾話。」

  陸元見狀,識相地帶著護衛關門離開。

  待關門聲一響,屋內只剩下自己與薛適兩人後,少女才感到了害怕。

  她倉惶地退至門邊,邊敲邊罵,「讓我出去,你這個儒冠敗類。」

  男人卻若鬼魅般迫近,伸手摘下她的面紗,「明珠縣主,這齣戲扮的可還過癮?」

  重壓之下,少女雪肌沁出津津香汗。

  「......」

  她無措地咽了口涎水,嗓中滿含潮意,「所以,你早知道是我?」

  薛適喉間滾笑,攬住她的腰肢朝懷中一帶,「我竟不知,縣主為了救我性命,竟犧牲如此之大。只著兩片破布便趕著出來尋我了。」

  粗糲指節順勢而下,勾的她汗喘交加,「你都這般主動了,我若不好好享用,豈不浪費。」

  「反正你早已失了貞潔,便是再多來幾次,你未來的夫婿也不會知曉的。」

  少女紅著臉,漉漉地換著氣,天旋地轉間,已被男人壓至桌台之上。

  心中免不了又羞又怒,不明白薛適如何會說出這般鄙言猥語。

  行舉之間也風度全無。

  「薛適,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原來在你心裡一直都是這樣想我的。呵......所以,我在你眼裡,一直都只是個揮之即去的沒有任何尊嚴的玩物,對嗎?」

  在意識到男人要做什麼後,姜歲歡越想越委屈,淚水若漲潮般上涌,忍不住抽噎起來。

  姜歲歡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突然眼前一黑。

  帶著烏木水香的外袍自她頭頂落下,將她整個人牢牢罩住。

  薛適面無表情道,「穿上。」

  姜歲歡掀開盈滿男人氣息的外袍,打著哭嗝回擊,「收起你那副虛偽嘴臉,我不需要你的施捨。」

  「你要來便來,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反正從前也沒少被咬。」

  男人卻巍然不動,意含影射地瞧著她,「門外來人了。」

  姜歲歡心下一動,雖然有氣,但還是分得清賭氣與臉面哪個更為緊要,趕緊將薛適的外袍裹上。

  果然,她才剛將身體裹實,房門便被人大力推開。

  「明珠縣主,你沒事吧!」

  為首往裡沖的是神色惶然的張擇端。

  靛青色的衣擺捲起一地煙塵,額邊沁出的細汗與唇畔的話語一同傾吐著他對姜歲歡的緊張。

  陸元緊隨而入,他雖沒刻意相攔,卻還是在張擇端失禮闖入後問了聲「大人?」

  薛適卻朝他搖頭,示意不必趕人。

  姜歲歡自然沒注意到薛適主僕的小動作,一雙瑩眸里只有對張擇端為何出現在這處的愕然「張公子,你怎得來了?又是如何知曉我在這處的?」

  玉蘭這才從烏烏壓壓人群中鑽出來,回道,「縣主,是我。我去薛府通報完後,思來想去還是怕你在樊樓出事,便自作主張前去尚書府請了張公子同來樊樓尋你。」

  反正縣主日後也是會同張家郎君來往的,她請人前來相助,也不算逾矩吧。

  「對了縣主,你和薛大人都無事吧。」

  聽到玉蘭的切問,姜歲歡當然很想回她:有事,並且這事很大。

  可對上薛適那層松風玉骨、山月照人外皮,她只得訕訕回了句,「無事。」

  畢竟,要眾人相信這般恂恂儒雅薛大人要對自己欲行不軌,大約是無人會理的。

  張擇端似看出了姜歲歡與薛適之間的詭譎氣氛,便道,「既無事的話,那薛大人,擇端就帶著縣主先行告辭了。」

  姜歲歡忙不迭地跟著點頭,朝門口走去。

  卻被薛適一把拽住皓腕,「我有說過你可以走了嗎。」

  姜歲歡:「?」

  薛適黑眸沉沉,「目前尚不能確定你與此次投毒案無關,還得煩請縣主再隨薛某走一趟。」

  姜歲歡被他這番煞有介事的污衊逗笑了。

  原來人在無語至極時,是真的會笑的。

  「薛適,你還真是好賴不分啊,若這番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魂歸何處了。怎麼,現在還想恩將仇報將這投毒的罪名安在我頭上?」

  「你若是對我有疑,儘管去告。隨你告到刑部,還是大理寺。哪怕告到官家面前,我也不怕。」

  她用力甩開男人鉗住她的大掌,對張擇端和玉蘭道,「我們走。」

  張擇端連忙將人護進懷中,狐疑地回望了薛適好幾眼。

  最後又脫下身上的大氅蓋在少女的薄背上,柔撫道,「縣主還是披我的這身吧。」

  原以為今日這事就這般了結了。

  可誰知薛適捺了又捺,還是忍不住在張擇端即將邁出房門前凜然將人留住,「張舍人且慢,且聽薛某一言。」

  張擇端本是不想搭理的,若不是陸元拔刀相攔的話。

  薛適袍角回

  環,旋身而立,正對上張擇端的眼睛,徐徐開口:

  「張舍人可知懷中嬌花雖美,卻根系多盤,從來攀附他木而生。

  只是遠觀還好,可若不小心近身折之,恐被其毒液侵腐。

  還望張舍人某要被一時的繁茂迷了心智。

  你這般翩翩郎君,值得更純良的娘子,而非這朵顏色近妖的毒花。

  否則,待落到薛某這般下場,便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臨了還補了一句:「這話雖然掃興,卻也全然是為了你好。」

  姜歲歡先人一步聽懂了薛適這話的意思,噌得漲紅了臉。

  她沒想到薛適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將她形喻的這般不堪。

  什麼攀附他木,什麼毒液侵腐,什麼張擇端值得更純良的娘子。

  不都是在同張擇端明示自己的過往不簡單,並非能同他婚配的良善女子嗎?

  這就是明著告訴張擇端,自己曾同薛適背禮私合過。

  少女頹然閉上眼,腦中皆是男人那番污言穢語的迴響。

  薛適這是打定主意不想讓自己好過了。

  罷了,什麼婚配,什麼佳婿她都不要了。

  都走吧,都走。

  她只想一個人呆著。

  可就在她瀕臨崩潰之際,下墜的身子卻被一有力的臂彎緊緊托住。

  少年人清潤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分毫不畏地對上薛適,「薛大人,我張擇端雖讀書不多,卻也知曉三緘其口,慎言為貴的道理。過去的事情便算過去了,反觀薛大人,字字不離從前,硬要將縣主架在那虛無的貞潔架上,實在是太失風度。」

  姜歲歡神魂駭恍地睜眸,對上一雙灼灼有神的雙眼。

  張擇端喉結輕滾,若鷹隼般緊凝著她,「縣主莫聽,莫怕。

  從前你自顧無暇,能活下來便算是幸中之幸了。我喜的從來都是你的性子,無關其他。

  你沒有低人一等,何須懼他。」

  薛適自然沒想到他的刻意貶損換來會的是少男少女互訴衷腸。

  面前那溫存又繾綣的場景深深刺痛了男人的眼。

  額角經絡突突跳了兩下,舌尖頂起頰腮。

  男人低嗤而笑。

  他好像低估了張擇端的大丈夫品性,也低估了張擇端對姜歲歡的喜歡。

  是自己輕率了。

  事態已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朝著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

  他想揚嘴角繼續溫珩如玉的偽裝。

  可真實情況是,他一點都裝不下去了。

  姜歲歡在離去前最後留了句話給他:「薛適,欠你的那條命,我已還你。我不奢望你會謝我,但我也希望你今後莫再辱我害我。你我自此相忘,便是最好的結局。」

  薛適摸向自己的左側心房,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連他自己都糊塗了,不明白姜歲歡於自己而言究竟是什麼,能引得自己頻頻撕破面具,丟棄涵養。

  逼得他說出許多不像自己會說的話。<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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