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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二人見攔不住她,只得分開行動。錦書陪她下去,而繡屏則守在外面。

  有些許陽光透進來,但地下密室仍黑乎乎的。

  雁翎心臟砰砰直跳,直覺告訴她,二哥極有可能被關在這裡。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未看到二哥的身影。

  「有火摺子嗎?」雁翎出聲問。

  「有的。」錦書說著取出火摺子,吹著遞給雁翎。

  雁翎伸手接過,細細查看。

  這地下密室確實沒人,但鎖鏈拖動的痕跡、滲在地磚上的一點血跡……無一不顯示這裡曾經待過人。

  而且從種種跡象來看,只怕就是不久前發生的事情。

  雁翎心口驀的一緊,突然有點不敢想像發生了什麼。

  第64章

  雁翎一言不發,默默離開了地下密室,又將其恢復成原樣。

  「少夫人,那個……」錦書試圖解釋,可又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說。

  她在府里當差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地下密室。

  定國公府的秘密遠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然而,雁翎只說一句:「我想安靜一會兒。」

  二人對視一眼,齊齊應一聲:「是。」不敢再打擾。

  雁翎也沒做別的,只默默待著。

  晚間,賀庭州回來,雁翎已穿著寢衣躺在床上。

  看見他後,她直接坐起,說道:「我發現了賀家的地下密室。」

  賀庭州動作微微一頓:「嗯。」

  ——他剛回來,就有人告訴了他這件事。

  雁翎直視著他的眼睛:「二郎,你和我說實話,我二哥是不是被你關在那裡?」

  「以前是。」賀庭州沉吟著回答。

  「那現在呢?」雁翎追問。

  賀庭州笑笑:「你不是讓我放過他嗎?」

  「你是說你已經放了他了?」雁翎有些不信。

  若真的已經放了,為什麼要瞞著她?總不會是拿二哥來牽制她吧?

  賀庭州回答的有些含糊:「可以這麼說吧。」

  雁翎抿了抿唇:「那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可能還沒來得及?」賀庭州道,「也是剛讓他離開的。」

  雁翎將信將疑,這麼巧嗎?

  她尋思,聽義父前幾日話里的意思,還會再來。賀庭州說的是真是假,屆時問問義父就知道了。

  沒必要現在非和他爭。

  於是,她輕「嗯」了一聲:「好吧,那我睡了。」

  說完她重新躺下,面朝著里側,雙目微闔。

  賀庭州看著她對背著自己的身影,低聲道:「泱泱,其實你可以更相信我一些。」

  他聲音很輕,在夜裡,莫名的有一些繾綣意味。

  雁翎心裡一突,有些委屈,又有些酸澀,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想到他沒到底沒把二哥送去大理寺獄,想到永昌舊臣眷屬之事,還要他出力,她轉過身,認真道:「那你也信我多一點,好不好?」

  她知道他對她有情意,可這份情意里夾雜了太多東西,有懷疑和防備也有控制。

  他要知曉她的一舉一動,卻還想要她的信任。其實是很難的。她不信這一點他不懂。

  燭光下,雁翎長發低垂,眸光盈盈,眼裡隱約有水光浮動。

  賀庭州感覺自己心臟似乎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突然生出一股衝動。

  他低嘆一聲,近前幾步,伸臂抱住了她。

  兩人之間橫亘的東西有點多,或許真的只有所有事情都解決,才能徹底推心置腹、彼此信賴,再無嫌隙。

  翌日,雁翎發覺,支開錦書和繡屏時方便了許多。

  這兩人不再笨拙地找藉口,也不再一味地跟在她身後。相比之前,雁翎稍微有了一點自己的。

  儘管不知道暗處的那些人怎麼樣了,是否還在悄悄跟上,但明面上她自由多了。

  對於這個變化,雁翎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

  不管是不是賀庭州全心全意相信她了,至少義父找她會方便許多。

  沈劭是一天後找過來的。

  和上次一樣,雁翎正經過一道遊廊,義父如同一道影子一般,出現在了她面前。

  有了之前的經驗,雁翎此次鎮定許多:「義父。」

  怕時間緊急,她環顧四周,見無旁人身影,不等義父開口,就取下手臂鐲子裡的藏寶圖:「這是藏寶圖,我畫的,和原版一樣。」

  沈劭一怔,伸手欲接。

  雁翎卻攥著藏寶圖沒有鬆手:「但是,義父,我們先不取它好不好?我的意思是,如果賀庭州說的事情真的能成功,大家能擺脫賤籍,從此過上正常生活,也就不用靠著寶藏隱姓埋名亡命天涯了。」

  女兒言辭懇切,臉上隱隱帶著幾分不安。

  沈劭皺眉,他哪裡看不出來,女兒其實已經很相信賀庭州的說辭了?但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把藏寶圖給他呢?

  沉默一會兒,沈劭低聲提醒:「阿翎,你不想讓我去取,也可以不給我的。」

  這傻孩子,就不怕他拿了藏寶圖後不聽她的建議嗎?

  還真是信任他這個做義父的。

  雁翎毫不遲疑:「可你是我義父啊,給義父我最放心。我來賀家,也是為了它來的。只是,我覺得,如果真能像他說的那樣……」

  「你很相信賀庭州。」沈劭打斷了她的話。

  雁翎想了想,如實說道:「有的事情不信,但這件事我想信一點。當然,我也信義父。反正新帝登基,總是要大赦天下的,假如他說的事情不成,那藏寶圖在義父手上,義父再去取來也不遲。」

  沈劭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道:「好,我答應你,先不取。」

  但如果大赦天下時,永昌舊臣眷屬,不在赦免之列,他定會取出寶藏,打通關節,帶著那些人遠遁海外。

  屆時,若阿翎願意,他也會帶阿翎離開。

  「嗯。對了,義父讓我找二哥的下落,我也一直在盡力尋找。可是,賀庭州說,已經放了他了。」

  沈劭皺眉:「已經放了?」

  看他這般反應,雁翎心裡不由咯噔一下:「義父沒見到二哥嗎?」

  「沒有。」

  見女兒瞬間臉色發白,沈劭反過來安慰她:「別急,或許他是在京城哪裡躲著,你二哥不知道我的落腳處,自然也沒法找我。我再找找他就是。」

  「嗯。」雁翎輕輕點一點頭,心內卻沒輕鬆多少。

  沈劭略一思索:「阿翎,你還是想先留在這兒?」

  「嗯,我怕我走了,他改主意。」雁翎脫口而出。

  ——或許還有其他的緣故,但模模糊糊的,她自己也不能說清楚,自然也不好對義父講起。

  「好,我知道了。」沈劭略一頷首,有些遲疑著道,「阿翎,其實有一件事……」

  「什麼事?」雁翎抬眸,眼中滿是好奇。

  「算了,將來有機會再詳細和你說,我先去找你二哥。」言畢,沈劭如同一隻靈活的鳥,幾個縱躍後,很快不見蹤影。

  雁翎眼看著義父的身影消失不見,低頭摸了摸荷包里的玉佩。

  其實,她也有件事想問義父。

  那件事在她心裡已經很久了。

  ……

  雁翎不知道義父到底有沒有見到二哥,只在數日後聽說,朝中有大事發生。

  歷來新帝登基,都要敬天地神明,敬列祖列宗,同時也會大肆封賞,也會大赦天下。

  朝廷大赦,自有章程。赦免什麼犯人

  ,以往皆都有定例。

  然而此次在皇帝徵詢意見時,大理寺少卿賀庭州提到了永昌舊臣遺孤。

  剛一提出,就遭到了不少朝臣的反對。

  昔年世祖皇帝親自下令,凡堅決支持永昌帝、反對世祖登基的臣子,皆處以死刑,其家眷三族內貶為賤民,終日服役,後世子孫世世代代皆如此。

  如今世祖皇帝去世二十餘載,他老人家定下的事情,怎麼能說變就變?

  當然,也有朝臣認為,距離世祖皇帝下令已將近五十年,赦免永昌舊臣遺屬,是朝廷仁義,也能瓦解消散那些打著永昌帝旗號作亂的民間勢力。

  雙方爭論不休,新帝也有些猶豫。

  新帝很同情那些永昌舊臣的眷屬,私心覺得祖父當年的懲罰太重了一些。但他的儲君之位,是祖父在位時親自指定的。他若一上位,就徹底推翻祖父的政令,未免不美。

  就在此時,有人敲響了登聞鼓。

  登聞鼓懸掛於朝堂之外,敲響登聞鼓可直達天聽。

  本朝為防止刁民惡意上告,欲敲登聞鼓,必須先受三十廷杖,再受滾釘板之刑。

  三十廷杖下來,人不死也折半條命,更何況是滾釘板。是以歷年來敲響登聞鼓的人極少。

  新帝剛一繼位,就有人擊鼓鳴冤,自是十分重視,親自受理。

  敲登聞鼓的不是別人,正是沈驚鴻。

  沈驚鴻自小習武,身體強健,三十廷杖雖重,但於他而言,還能忍受。最難的是滾釘板,一圈下來,身上幾乎已無完好的皮肉。<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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