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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管家也梗著脖子,一臉怒意,「老夫也是眼拙,娘子必須退親!我宋家的當家娘子,什麼乾淨好兒郎尋不著!」

  畢竟,去歲他們自新州歸來,宋裴兩府結親信物,還是宋管家重新還與裴照林。

  「這便算了,他還私定了畫舫,就在今晚戌時城郊星陸河,明擺了密會佳人,他怎麼敢?!」

  徐諾愈說愈氣憤,沒注意宋漣清木偶似的愣在原地,面色煞白,蜷緊的指節也泛出微白,心海里掀起滔天浪花。

  裴照林不是回鄉修養嗎,成日流連秦樓竹館?

  扯謊躲她,宋漣清暫且認了,沒給予他想要的十足信任,可他遊蕩花叢,真叫她無法接受。

  誠如宋管家所言,她是家財萬貫的宋家當家娘子,又是即將上任的工部侍郎,什麼樣的郎君尋不著,比那廝忠貞的,模樣好的,家世好的,才華好的,有趣的,知心的......

  宋漣清反覆說服自己換一個人罷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可心口鈍痛凌遲,時時刻刻提醒著,她無法瀟灑,無法就此割捨那位溫潤心機的狐狸郎君。

  忽地,全身氣血上涌,她心窩抽痛一下,整個人跌入混沌里。

  「漣漣!」徐諾心驚肉跳攙扶她。

  孟鈞情急之下抱起宋漣清,「先回阿姊的潭竹苑!」

  兩人腳下生風,徐諾此時怒火險些掀翻房頂,「我、漣漣、你,還有進安,我們四個才是青梅竹馬同窗,他裴照林從來都是外人!」

  「孟鈞,我今日把話撂這兒!我不管你後來與裴照林什麼情分,知遇之恩也好,救命之恩也罷,你日後膽敢與他有一毫干係,休想進我徐家門!」

  孟鈞心裡叫苦連天,「阿諾息怒,我斷然不敢再與這心機薄情郎有交情!」

  事態演變成這般,他也將裴照林與朱屹里三層外三層罵了個遍,真是害慘他了!

  宋管家快步去請大夫,走了兩步一拍腦門,徐娘子不就是大夫,趕緊喚去侍女們。

  徐諾針灸精湛,一副解熱湯藥下去,暮色晦暗時分,宋漣清便醒了。

  她跌跌撞撞下床,隨意披了件水色外衫,「現下什麼時辰?」

  守在屋裡的幾位侍女忙上前為她梳理髮髻,「回娘子,酉時末了。」

  離戌時,還有一個時辰。

  宋漣清攔住她們上妝的手,「備馬車,我即刻出門。」

  「是。」

  忙碌小半日,徐諾與孟鈞方用完晚膳,端著切好的解熱水果從膳廳回來,見小娘子行事匆匆,兩人將托盤遞給過路家丁,迅速追上前。

  徐諾急步擋在馬車前,氣得牙根疼,「漣漣若是去裴府退親,阿姊現下便陪你去,上趕著去瞧他這等腌臢事,簡直有辱你明澈的一雙眼睛。」

  「可我不信他是這樣的郎君。」宋漣清蓄出所有力氣,不甘道。

  「你......」

  孟鈞硬著頭皮添火,「就讓漣清阿姊去吧,見著了也好死心。」

  徐諾拗不過宋漣清,三人最終在星陸河邊的客店住下。

  *

  戌時,城郊星陸河。

  精美的畫舫泊岸,還算平靜的河面順勢捲起道道水花,攪碎滿河月光星子。

  三人早早躲在岸邊叢林中,時刻盯著畫舫的一舉一動。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近子時,星陸河岸邊,別說馬車,連盞燈籠都沒瞧見。

  徐諾不禁對孟鈞起疑:「裴照林畫舫密會佳人,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後者早有準備,「我借著查案名頭,從碼頭柳東家那兒套出來的消息,這還能有假?」

  宋漣清眸底的失望融進夜色里,春寒料峭,涼意襲入袖裡,連著她的心頭一片薄涼。

  她道:「或許佳人早在裡頭了,你們先回去歇息吧,我上去瞧瞧。」

  這麼難堪的事,她其實並不想讓兩位好友瞧見。

  徐諾與孟鈞知曉她心中所想,但徐諾此時恨不能撕了裴照林,「我們就在這兒候著,那廝若敢動你,你只管招呼我們,孟鈞這位小國舅還是有點用處的,有他在,至少那廝不敢動我們。」

  孟鈞無聲苦笑,「莫要忍著,該打便打,該砸便砸,打折了我擔著。」

  他在心下又將裴照林與朱屹罵了兩遍,今夜之後,罪名可就全是他的了,洗都洗不白。

  第62章 鞭刑

  ◎「一命嗚呼,太便宜,夫人這般猶豫,先來鞭子可好?」◎

  「好。」宋漣清嘴上答應,心口越發酸澀。

  畫舫寬敞,高三層,船身每層至少十間房,珠簾翠幕,紗幔飄曳。

  燈火昏暗,了無人跡,宋漣清摸索進屋裡,清淡脂粉香撲面而來,她的眸光淒寒。

  三樓倏然傳來物什掉落聲音,宋漣清抄起只瓷杯繞上去。

  可雕花隔板在前,她忽生退意......

  新州、官場、冀北,她能感知郎君先前待她的好不做假,並不想兩人再走到撕破臉皮的地步,還是徐諾阿姊說得對,直接上門退親為上策。

  越斟酌,宋漣清眼前越模糊,她輕擱下瓷杯,強忍著眼淚轉身。

  下一瞬,她只覺天旋地轉,落進一方軟榻里。

  她嗅到了裴照林衣物特有的雪松香,來不及推搡,濕熱的吻鋪天蓋地襲來,不給她絲毫躲避逃離的機會。

  眉眼,唇,脖頸,再到耳骨,伴著輕微舔舐的軟軟濕意,末了他戲弄似的咬了下她的耳尖,又纏到她的唇廝磨。

  宋漣清渾身顫慄著,熱意臊得她理智全消,黏在郎君織起的情網裡,小半刻鐘,她心底的膈應與屈辱感灼燒,壓下那點羞恥歡愉之意,燃燼大網。

  她垂頭狠狠咬在他的鎖骨上,郎君悶哼一聲,意外沒躲,她便也不給他機會,鬆開齒,一掌打在他的左臉上,「你瞧瞧清楚,我是誰?!」

  巴掌聲清脆響亮,郎君清雋的面上多出五個通紅指印,他眉心微攏,但很快染上笑意。

  裴照林牽起小娘子打他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反問她:「一巴掌,夫人夠解氣嗎?」

  他的丹鳳眸里藏著洶湧痴纏的情慾,宋漣清錯愕動了動唇,抽手反被他握得更緊,連著後腰一併被他托起。

  待落定,她淡漠睨他一眼,「拿開,髒。」

  她這個「髒」自然指他每一處都髒,郎君勾唇收回手,側身移開,露出身後絳紅的長案。

  宋漣清眸光微閃,案上,去鞘的青劍、帶刺的刑鞭和一枚小瓷瓶。

  「一命嗚呼,太便宜,夫人這般猶豫,先來鞭子可好?」

  郎君凹自評價,那根刑鞭塞進宋漣清手裡。

  她握著黑玉質地的鞭柄,正猶豫要不要抽一鞭,便聽見細微的衣料窸窣聲,她的眸光躲了躲,「你這是何意......」

  郎君單手解著衣帶,群青色外衫敞開,裡衣最後一根衣帶搖搖欲墜。

  他淡笑著一步一步靠近,「髒不髒,夫人挨個查看才知曉。」

  結實有力的光景暴露,各處卻布滿大大小小的劍傷、槍傷,宋漣清微張著唇,啞口無言。

  她的鞭子不自覺鬆開,穩穩落進裴照林手裡,他重又塞進她掌心,牽起她另一隻手描摹著他的條條傷口,「冀北回京師不過十日,舊傷暫且不提,這些新傷將得空結痂,動輒裂開,求夫人仔細查看可有一條新傷裂開。」

  見小娘子眼底還是無半分憐惜之意,他補充道:「背上,也請夫人一併查看。」

  聞言,宋漣清掃了幾眼,他新結痂的傷口確實沒有撕裂痕跡,她唇邊忽地沾上幾分自嘲笑意。

  上午,朱屹透露自己還要多考慮一段時日改科舉。

  不到晌午,他最終點了擁護新制的狀元郎。

  下午,孟鈞攛掇徐諾阿姊來告狀,裴照林星陸河會佳人。

  果真是裴照林的好哥哥好弟弟們,一環扣著一環,將她耍得團團轉。

  宋漣清手裡的鞭子「唰啦」驟響,郎君眼裡沒有一絲恐懼,反倒盛滿了戲謔促狹的*笑意,隱隱透著興奮期待。

  看得她生出一團無名火,鞭柄末端略帶的勾刺輕抵在他心口,「鞭子親自遞到我手裡,裴照林,你真以為我不敢教訓你嗎?」

  連名帶姓喚他的名字便是真惱了,裴照林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半步。

  小娘子薄怒里略帶委屈,眼尾緋紅,然鞭柄末端又追著朝前幾寸。

  她打定了主意不服輸,裴照林只好敗下陣來,輕嘆道:「漣漣如何不敢教訓,可我也好生委屈,你今日推兩月,明日推三月,後日便是退親了。」

  「你我之間的情意如此脆弱嗎?你委屈,就能與旁人這般戲弄我嗎?」宋漣清心中委屈崩潰,眼淚簌簌。

  她扔下鞭子,背過身去抹眼淚,帶著哭腔:「你今日這種下作手段多試探兩次,再深的情意也該碎了。」

  小娘子最是明事理,總憋著脾氣,裴照林怕她憋壞了才惹她宣洩情緒,如今哭起來,他又頗有幾分棘手無措。

  速速系好衣帶,他繞過去將她摟進懷裡,垂頭輕哄著:「漣漣知曉的,我不擇手段哄騙你歡喜裴思淼,後來漣漣可憐我,得知真相沒與我置氣許久。<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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