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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下次再說吧。」

  她掛斷

  電話後,趙錫和兒子在後視鏡里對視,趙應東眉峰向下壓,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壞了。

  「你媽打電話過來是?」作為長輩,趙錫率先開口。

  樓月把手機塞進口袋裡,回答道:「她問我要不要去她那邊過年,因為這段時間聯繫的不多,她以為我還在學校。」

  趙錫聽到樓月的話,又趕忙說:「你要去她那裡嗎?不是都說好在這兒過年嗎?」

  趙應東咳嗽了兩聲,趙錫回過神,補充道:「當然,叔這也不是要求你必須在家裡過年,你要是想去找你媽的話,也行。」

  樓月搖搖頭,「我跟她一會兒說一下,我不會過去的,今年咱們三個一起過年。」

  趙錫這才露出笑容。

  樓月不經意朝前看,趙應東正死死地盯著她。

  眼看紅燈快結束了,她提醒道:「你好好開車。」

  趙應東把頭轉過去,最後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幽怨。

  樓月都不知道他在幽怨什麼,不是都說過要在這邊過年嘛。

  她朝後視鏡做了個鬼臉,然後看到趙應東微微撅起嘴巴,對著空氣親了下。

  這車裡還有人,樓月忍不住別過頭,一路上沒有再往前面看去。

  趙錫一直低著頭玩手機,似乎是在自己的病友聊天,表情很輕鬆。

  去時雪滿天,回來時,小區已經掛上了彩燈,路燈上也綴著小燈籠,等到夜裡看,更好看。

  趙應東背趙錫上五樓,面不改色,好像扛了袋棉花,樓月拎著一些雜物還要時不時休息一下。

  趙錫壓低聲音說:「駕!」

  他說完很興奮,給樓月說:「你要不要玩一玩?」

  樓月看著趙應東的黑臉,搖了搖頭,趙叔不能下地,難道要她摞在他背上,讓趙應東一馱二上樓嘛?

  趙應東:「好玩嗎?」

  「還行。」趙錫摸了摸兒子的頭髮,「你這發質硬的,還沒有聰明毛,倔驢一頭。」

  趙應東:「老倔驢。」

  他們倆鬥嘴,樓月在一旁聽著。

  雖然兩個人看似在吵架,但是心情都很放鬆。

  醫院再怎麼說也不如家裡舒服,趙錫聞慣了消毒水的味道,再回到家裡,有種刑滿釋放的解脫感。

  父子倆都很放鬆。

  樓月幫趙錫準備雜物的時候,趙應東把備好的菜迅速炒好,兵分兩路,分工合作,很快大家就開始吃午飯了。

  趙家從來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

  趙錫吃了一碗米飯後,又問起女兒過年的事情。

  樓月當初來這裡,計劃就是等韓思雨婚禮結束就回家的,她沒想久留,寒假之前和樓雁隨便提了幾句韓思雨結婚的事,倒沒有說她之後要不要再回去。

  樓雁今天打電話過來,她也有點經驗。

  「我不回去了,等在這邊過完年,直接去學校。」她一邊回答趙錫的問題,一邊偷偷摸摸觀察著趙應東的反應。

  他聽到「回去」這兩個字時,眼皮垂下去,沒有看樓月,沉默地吃著飯。

  樓月頓時覺得有點頭大。

  飯吃完後,趙錫稍坐了一會兒就回屋休息了。

  趙應東從回家到吃飯都沒有主動和樓月說過一句話,眼下又一言不發地走進了廚房。

  樓月想起他身上的疤,居然也有些痛在我身的錯覺,被他沉悶的心情感染,跟著他一起進了廚房後,把門鎖了。

  趙應東聽到她的腳步聲,頭也沒抬,把碗泡進水池裡。

  樓月從他身後靠過去,聲音很柔和:「這麼不高興啊?能不能和我說說?」

  趙應東低著頭,看著鎖在自己腰上的手,早上還在自己身上作祟。

  他端不了多久,樓月給個台階,他就手腳並用地爬下來了。

  「你之前是不是打算已參加婚禮就走?」趙應東的聲音沉沉的,「要不是昨天說好了,你今天是不是就要走?」

  樓月早就沒有這個打算了,她只在剛回家那會兒有這個想法。

  「怎麼可能呢?你看,我要是昨天才做好決定,那肯定早就開始收拾行李了,怎麼可能還跟你……玩呢?」

  樓月臉在他寬闊的後背上蹭了蹭,「就因為這個,話都不跟我說了嗎?」

  趙應東把手沖乾淨,掌心和指尖還有水珠,就這麼轉過身來,托著樓月,把她抱在自己身上。

  他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我只是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就不太舒服。」

  樓月:「中午的藥也不能斷哦。」

  她捏著趙應東的耳朵,左扯右扯,他既不說痛,也不躲閃,就任由她胡作非為。

  「我可不是那種很不負責的人。」她像他那樣,在他耳朵上親了一口,用氣聲說:「我們還有那麼多沒做的,我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

  趙應東聽完後,說:「那你昨晚就要走?」

  「……也不是,你不要非此即彼地理解我的話好嗎?」樓月懲罰似的咬了一口他的耳朵,隨即又親親被咬痛的地方,安撫道:「我只是這麼說,我不會走的。」

  雖然明天不走,遲早就要走,她還要回去上學,他也要準備工作。

  沒有人生活的主旋律是談情說愛,這一段寒假用來你儂我儂已經夠了。

  趙應東自然也能意識到這一點,她遲早是要離開的。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更加用力地緊摟著樓月。

  樓月被他抓得痛,定定地靠在懷裡,承受著他溢出來的情緒。

  等趙應東緩過來了,她站在他旁邊,看著他細心地刷完。

  她才發現,趙應東總是從一大堆碗碟中,先挑出樓月的碗來洗。

  「等我這獎學金髮下來,我就用它給你買個洗碗機,好嗎?」樓月歪著頭,從下往上,觀察趙應東的表情。

  他傲然地說:「洗碗機有我洗得好嗎?」

  「那肯定是沒有的!」她眼神亮晶晶的,「但是你也有累的時候啊,那時候,洗碗機就能替你工作了。」

  趙應東斜睨著她,哼了一聲。

  樓月又說:「你看,我是不是很疼你?」

  趙應東低頭,把下巴磕在樓月的發頂,聲音不復之前的沉悶,輕快道:「還行,再接再厲。」

  她猛猛點頭,一臉堅毅。

  打掃完廚房後,趙應東沒有急著出去。

  他和她蹲在柜子前,兩隻手拉在一起,樓月稍稍用力,四隻手邊甩來甩去。

  趙應東凝視著她,這種目光常常讓樓月生出這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錯覺。

  「你要答應我,以後無論做什麼,都不能很輕易地拋下我。」他語速很慢,這句話似乎讓他想了很久,開口說出來,又花費了一點時間。

  樓月把他們的手並在一起,並沒有因為這種反覆地索取而感到不耐,好聲好氣地說:「肯定不會啦。」

  「你重複一遍我的話。」

  「……無論以後做什麼,我都不會輕易放棄趙應東。」

  樓月在複述時,也不由慢下語速。

  趙應東聲音低沉:「我這樣是不是很煩?」

  「怎麼會呢?」她往前挪了幾寸,兩人的距離考得更近,她能感受到趙應東的呼吸,「你會覺得我煩嗎?」

  「永遠都不會。」

  樓月挑眉,左眼眨了下,「我也是一樣的。」

  趙應東看著她狡黠的笑容,心跳又開始加速,他知道,這種安慰的話說出來的撫慰成分是大於承諾的,樓月這麼說,絕大部分也只是為了讓她開心起來。

  但是她肯這麼說,他也覺得很滿足。

  至少是願意騙他的。

  最開始說謊時會結結巴巴,猶豫不定,後面說多了後,這種話就跟打招呼的話一樣流暢。

  但是謊話說一百次也就成真的了。

  趙應東仍然維持著失意的神情,以一種抽離的姿態旁觀了樓月對他的「討好」、鼓舞和安撫。

  他慢慢表現出受用的表情,她便湊過來親親他的額頭。

  午後的一切都是寂靜了,陽光從窗戶里灑進來,剛好落在他們這一片。

  樓月輕輕地哼起歌來,趙應東聽了兩耳朵後,乾脆利落地站起來,把樓月扛到肩膀上,無所顧忌地走出廚房,又大搖大擺地走進樓月的臥室里。

  他關門的動作卻很輕。

  樓月屏住呼吸,抱著他的腰,暈暈乎乎地來到自己的臥室。

  她被輕柔地放置在床上,趙應東站在床邊,把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她把雙手蓋在眼睛上,陽光還是能透過指縫鑽進來,指關節的肉透光,樓月在肉粉色中看到趙應東俯下身來。

  他還是沒有出聲,就這麼看著她。

  這間臥室,光照很好,房間亮堂堂的。

  樓月在這種注視下,覺得灑在身上的陽光也有了溫度。

  趙應東前一秒還是牆角里的蘑菇,現在又像是一棵大樹。

  「……去吃你的藥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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