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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俞皇后卻當朝拿出了加蓋有皇帝印璽的御筆手書,聲稱若再胡鬧,便要治這群士大夫大不敬之罪。

  一時間,幾名清正的御史當即便要撞柱死諫。

  皇后不敢真的留下逼死御史的罪名,最終與清流們各退一步,答允日後政事可由作為鎮國公主的李汝螢一併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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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露殿內,齊王為皇后揉按著兩側的額頭。

  「阿娘緣何答允了他們這般荒唐的請求?荊山一個尋常公主,如何能通曉什麼政事,叫她上朝議政,此事若是傳揚出去,便不怕被外邦恥笑?」

  「為娘難道真能叫史官們,將

  來在史書上給我們栩兒留下得位不正的一筆?」

  皇后抬手拍了拍齊王的手,「栩兒放心,將欲取之,必先予之。今日先給他們些甜頭,來日荊山與太子犯了錯,便怪罪不到你我頭上,屆時你便是救百姓於水火的救世明君。」

  齊王道:「阿娘想如何做?」

  「先前棋差一招,不知雅柯背地裡早就與那個新羅人勾結,白白葬送了你姨丈的性命。」

  俞皇后眸光一轉,「終歸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今咱們母子便只能依仗咱們自己的人了。」

  「阿娘說得簡單,可是外祖當年的舊部,如今或在朝為文職,或已歸於園田,若非如此,昔日阿娘也不必費心與雅柯去做什麼交易。」

  齊王唏噓,「且經過偽帝一事,阿耶早已將禁中原來心向咱們的禁軍也一併裁撤,咱們手中如何還有兵甲能夠依仗?

  「太子雖年幼,只要阿耶一日不將他廢棄,薛勉那些人便只會擁立他為新君。」

  俞皇后卻道:「薛家之下,不是還有個申家?只要他們也與咱們是一條心,便不愁咱們身後無人。」

  齊王道:「申家?阿娘是說襄國公府?阿娘糊塗了不成,莫不是忘了那襄國公的老二與荊山此前是什麼關係?」

  「你也說了是此前。今日為娘在朝上,那些朝臣們各個慷慨陳詞,唯獨申侍郎卻是全程看都未看荊山一眼。

  「為娘可是聽說,如今申侍郎與你那皇妹可是有些時日未曾往來,據說荊山如今在府中甚至不提申侍郎半句。」

  皇后嗤笑,「再者,為娘便不信,一家子赫赫勛功,長子卻險些送命,他們申家會不怨。」

  皇后拉著齊王的手放在身前,從一側明燭的手中接過一隻瓷瓶交握在齊王手中。

  「好孩子,一會再去看看你阿耶,萬不可因你阿耶暫時昏睡,便誤了你阿耶這些年的長生大計。」

  第89章 齊王拉攏願為公主裙下臣

  齊王不露聲色地將那瓷瓶又放在一側的憑几上,只道:「事不宜遲,孩兒還是先去見見那個申祜。」

  隨著齊王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外,明燭看著那案上的瓷瓶,道:「娘娘,您說齊王殿下對聖人是不是還心存不忍?」

  俞皇后哼笑一聲,道:「你放心,吾這個兒子,同他的阿耶一般冷情的很。說到底,他們父子都只是不想叫自己手裡沾上血。否則,皇帝如今早也該醒了。」

  -

  李汝螢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想起方才在朝堂上申鶴余對她視若無睹的模樣,便覺著心中十分憋悶。

  自上回她選聘幕僚之後,她曾因去申府看望青青而順便見到過申鶴余幾回。

  開始他的神色倒還如常,可每回在他看到隨行在她身後的僚屬後,臉色卻都忽然陰沉下去,簡直是十分的陰晴不定。

  她原本是想跟他說清那日不過是誤會一場,然他卻調頭便走。

  後來因著他在尚書省公幹,兩人碰面的機會更是少了許多。

  他不主動來尋她,她便也除了看青青,再不主動去尋他。

  可這回在朝上,分明她身側已無僚屬相跟,他卻依舊對她那般冷漠,她簡直氣極。

  是以她當即便決定直奔申府,同許慎商議,叫許慎帶著青青一併來公主府,如此她日後探望青青之時,便再不用看他的那張黑臉。

  原本她、霧月以及許慎三人便一併長大,從前許慎是因為仇恨,才不得不暫時離開她身側去到御前。

  可如今許慎的心結既然已經解了,那她便不信比起陌生的申府,許慎會不願意回到她與霧月身邊。

  因她先前曾與申府的門仆打過許多次照面,待她來到申府後,不消旁人引領,便與霧月熟練地去到了許慎所居住的院落。

  然而許慎在聽了她的來意過後,卻道:

  「公主,並非是我不願,只是我雖是殘缺之身,可現下卻頂著申家子孫的身份。若貿然住進公主府中,我實在怕為公主招致不必要的閒話。」

  霧月道:「你怕什麼,你入府後便說你也是公主的幕僚。」

  許慎搖了搖頭:「若我現下既不是宮中的內侍,亦不是申家的子弟,自然可以放心去做公主的幕僚。」

  他頗有些憂心地看向李汝螢,「可是公主,當初聖人留下我的性命,全因祖母以申氏的功勳相救。在聖人心中,我卻仍舊是一個隱患。

  「倘若今日我再重新跟隨公主身側,此番舉動落在聖人眼中,恐怕便不單單是我許慎一人想要藉機如何,而是會疑心當初祖母與整個申家救下我這個曾經意圖弒主的罪奴,究竟又是存了怎樣的禍心。」

  許慎雙膝跪地,對李汝螢深深地叩了一禮,「公主,父親與申家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因我的私心連累他們。」

  李汝螢先前的確沒有想這麼多,如今看許慎如此,自然已經收回了想帶走許慎的心思。

  她伸手將許慎攙扶起身,卻見許慎解下了脖頸的玉佩遞與她。

  「先前曾見公主佩以申侍郎的玉佩飼餵青青,我記得我這玉佩與申侍郎的玉佩同出一玉,想必應當也能助公主將青青帶回府中飼餵。」

  李汝螢不肯接。

  「可這是你阿耶留給你的遺物,若我拿走,你在這世上便沒有可以藉以緬懷亡親的物品了。」

  許慎將手放在心口處。

  「緬懷亡親用此處即是,父親當年樂善好施,若他知曉自他仙去後,他留於世間之物依舊能夠發揮價值幫助到他人,我想父親必定開懷。」

  他暗自吸了口氣,輕輕地牽展開李汝螢的手心,將玉佩放了上去,收手的動作帶了幾分微不可察的停頓。

  「更何況,我信得過公主。公主定能將這玉佩妥善保管。」

  李汝螢垂眸看著手中的玉佩,小心將它握在手心:「許慎,多謝你。」

  許慎清朗一笑,喚住了李汝螢離去的腳步。

  「其實這些時日公主將青青暫養在這裡,申侍郎對青青照料得十分盡心,青青似乎也十分喜愛申侍郎。公主此番接回青青,我覺著最好還是知會申侍郎一聲。」

  她原本打算接青青去公主府便是為減少日後與申鶴余的接觸機會,以申鶴余先前對青青的喜愛,她都怕他不肯叫她將青青接回。

  她如何能再去找他?

  李汝螢忍不住喃喃了句「才不告訴他」。

  「公主說什麼?」許慎並未聽清。

  「沒,我說你說得頗有道理。」

  李汝螢腳下生風,帶著霧月很快出了許慎的院子,打算打量著時機悄悄將青青從申鶴余院中偷出來。

  方才許慎說得的確很有道理。

  申鶴余如今將青青寶貝得什麼似的,若是他今日正巧便在院中,知曉她要將青青帶走,哪裡還了得!

  保不齊要鐵了心跟她爭搶青青。

  畢竟,當初他可是曾冒著被宮中守衛發現的風險,暗中飼餵了青青長達一年之久。

  她不能冒這個險。

  是以,她叫霧月守在院外,自己頗為鬼祟地偷偷潛進了申鶴余的院中。

  入院後,遇到申鶴余院中的奴僕,她第一時間示意他們噤聲,奴僕自然認得她的身份,哪裡敢不聽從。

  李汝螢因此順利地來到了青青常待的那棵枇杷樹下。

  但青青並不在這裡。

  她四下打量,隱約

  間,聽到了有兩人交談的聲音自書房的方向傳來。

  莫非是他將青青帶去了書房,要叫青青成為一頭通曉詩書的獅子?

  她躡手躡腳地悄悄向書房靠近。

  待她靠近窗側,她小心在窗紙上戳了個孔向內看了進去。

  申鶴余正與一人對坐在几案兩端。

  他對面那人背對著她視線投去的方向,背影看著倒頗有些眼熟,但她卻一時辨認不出那人的身份。

  然下一瞬,那人一開口,不消再去看那人的臉,她便已認出那人竟是齊王。

  齊王道:「申家這些年的赫赫功勳,本王與母后全都看在眼中。且不說早些年襄國公襄助高祖奪得天下所立下的不世之功,便是近處,申侍郎你冒險誅殺婁侃,帶益州軍隊前來救駕,若無申侍郎你,單憑薛勉哪裡能成功光復朔安?

  「可阿耶卻只念著他薛勉是首功,對申家與申侍郎你卻吝於封賞,更是險些奪了你兄長的性命,本王真是為申家不值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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