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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她並非什麼都不知道,每天都生活在一起的人有什麼變化,她怎麼可能察覺不到。有時候晚上她睡沉之前會感覺到溫故悄悄起身離開,她糾結要不要跟去看看。有一次她跟過去了,看見溫故進了書房,然後鎖了門。

  步梨進不去,只在門口停了一會兒,沒聽到什麼動靜,便回去了。

  這次門開著,步梨敲了敲門,走進來時一眼看見了溫故在滴血的手。

  她整個人一僵,腦子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他在自殘嗎?

  她有些愧疚,因為溫故的情況好像比她想像中的嚴重,除了身體,還有情緒。

  「所以,怎麼回事?」

  她急著去找創可貼,溫故拉住她,「沒事,我這裡有,就是不小心割到了手,緊張什麼?」

  「怎的割的?」步梨追問,側身看到了溫故後面的書桌。

  溫故的表情從凝重轉為輕鬆,無奈地笑了一聲,「還是被你發現了。」

  步梨這時才發現他身後的東西。

  是他平時做木工的工具。

  桌上有溫故做了一半的木雕作品,是一個微縮的場景。

  「這是我家嗎?」步梨震驚,她俯下身,仔細地觀察,這場景中的房屋、柵欄、走廊、亭子還有草木都十分精細,完全復刻了她的家。

  「還挺像的吧。」溫故貼好了創可貼,走過來問。

  「簡直一模一樣。」步梨搖頭驚嘆,「所以這些天的晚上,你一直在做這個?」

  溫故點點頭,「本來是想等你明天生日給你個驚喜的,沒想到被你提前發現了。」

  步梨視線回到他身上,依舊有些擔心,「那你真的沒事嗎?刻個木雕,把自己刻出了一頭的汗,幹嘛這麼著急?」

  「這不是怕在你生日之前刻不完麼,」溫故抱了抱她,「我真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那我和你一起做。」步梨坐下來細細研究,「這種不就是要自己DIY才有趣嗎?你全都做好了,直接送我一個成品,那我就只能幹看著了。」

  溫故聽過,笑道:「也是,那好吧,一起做。」

  步梨說道:「所以你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大晚上來了,送生日禮物也不用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

  溫故點頭,慢聲說道:「行,那我們現在回去睡覺。」

  步梨將溫故的刻刀收到盒子裡擺放好,拉著他一塊回了臥室去。

  步梨醒了一次後,再次躺下便沒了睡意,只是閉眼躺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溫故又一次起了身,也可能是去洗手間了,她想。

  步梨等了一會兒,依舊沒見他回來。

  是又去書房了嗎?

  說好了一起做,結果溫故又自己一個人偷偷過去。

  步梨有些不爽,自己也悄悄起了床,跟了過去。

  書房的門關了,步梨走近時,聽見砰地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砸了下去。她心裡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直接開了門,走進去便看見溫故暈倒在了地上。

  「溫故——」步梨急忙跑過去,將溫故拉起來,輕拍著他的臉頰。

  溫故滿頭都是汗,因為疼痛整個身體都蜷縮起來,過了會兒,他緩緩張開眼,看見步梨,目光偏向牆角的一個方向,艱難地開口,「藥......」

  他疼得聲音顫抖。

  「藥?」步梨驚慌中四下環顧,在牆角看見一個滾落的白色藥瓶,她急忙拿過來,「是這個嗎?」

  她擰開瓶蓋,倒出來兩顆送到溫故嘴邊,又倒了水,溫故沒喝水就直接將藥片吞了下去,些許感覺身上有了力氣。

  步梨看了眼藥瓶,心裡咯噔一聲,「這是止疼藥嗎?」

  溫故沒說話,他大口喘了一會兒,身體的疼痛逐漸消退。

  「這幾天,身體的痛感似乎有些異常。」他不得不坦誠相告。

  「為什麼不告訴我?」步梨很難過,「我們回江北看醫生。」

  溫故點頭,說道:「等明天過後吧,明天我們先好好過一個生日。」

  步梨抱住他,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她的下巴貼在他肩膀上,緊緊地抱著他,似乎怕一鬆手他就走了,過了一會兒,步梨抹掉眼淚,聲音堅定地開口,「溫故,我們結婚吧。」

  「好,」溫故摸了摸她的頭,有些抱歉,「這句話應該我來說的。」

  「誰說都一樣。」步梨聲音還帶著哭腔。

  她眼神中帶著一股決絕,溫故再也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親了親,上面還沾著眼淚的鹹味,溫故貼著她的耳朵,低聲開口,「步梨,我們結婚吧。」

  ...

  步梨生日這天,兩人剛好一塊完成了香瓜寫真館的復刻工程。

  步梨又用畫筆給房子上了色,然後找了玻璃罩罩起來。

  中午,溫故做了抹茶蛋糕,他在奶油里加了白巧克力,各種食材的比例控制得恰到好處,口感奇妙且獨特,比步梨之前做的正宗多了。

  步梨想在才反應過來,她做抹茶蛋糕的手藝是從沈思箏那裡學來的,而沈思箏「師承」溫故。

  竟然是這樣。

  步梨心裡生出奇妙的感覺。

  所以這是命中注定,她和溫故的緣分在此,從他們還不認識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千絲萬縷的奇妙聯繫。

  有這般強烈的緣分在,他們從陌生,到相識,從江北,到花溪鎮,以後也肯定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步梨在生日蛋糕上點了蠟燭,她閉上眼,許下了生日願望。

  她將蠟燭吹滅,溫故問她:「許了什麼願望?」

  步梨笑了笑,「說出來就不靈了吧。」

  溫故道:「說出來我好幫你實現。」

  步梨笑了笑,「不說你應該也知道的。」

  她抬眼,正好與溫故的目光相碰,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心照不宣地笑了出來。

  步梨暗暗地想,她一定要和溫故一輩子都在一起。

  「我也有個願望。」溫故開口道。

  步梨挑了挑眉,邊切蛋糕邊笑呵呵地開口:「等你生日了再說吧。」

  「現在就要說。」溫故像個小孩似的,有點倔強。

  步梨問:「什麼?」

  溫故停了一會兒,開口:「步梨,下午我們去海邊走走吧,拍幾張照片。」

  他的聲音里透出似有若無的傷感,像是在說「拍幾張他生命里最後的照片。」

  步梨手上忽然停住,怔愣地望了一會兒,祈禱這種感覺只是自己的錯覺。

  「什麼意思?」

  溫故垂了垂眼,漫不經心地吃了一口蛋糕,「沒事,不是要回江北了嗎?下午正好去海邊走走,多拍幾張照片,我們好像還沒什麼合照。」

  「以後會越來越多的。」步梨說道,「我打算每年放假都回來這邊小住些日子,你得陪我。」

  溫故自然地點點頭,「當然,不然讓你在這邊招新的男模?」

  步梨嘴角揚了揚,「你不來,我肯定會招新的。」

  ……

  下午出門前,溫故抽空收拾了下院子裡的籬笆。

  這地方荒草很是囂張,只要有段時間不打理,就會顯得荒廢雜亂。

  後院處是個小木門,他開門的時候被門把手上的一個東西扎了一下,還好沒出血,他彎腰去看,見上面是一根毛刺,溫故記得步梨好像挺喜歡從這邊走,他怕下次步梨也被扎到手,便回去拿了工具箱,將門上可能被觸碰到的地方都打磨了一遍。

  步梨已經裝好了相機,見溫故還在忙活,過來催他:「出發嗎?在幹什麼?」

  溫故說道:「把這裡打磨了一下。」

  步梨道:「小毛刺沒關係的。」

  「扎到手挺疼的。」

  溫故漫不經心地說了句,步梨卻十分驚喜,站在原地驚訝地望了他半天,「能感覺到了?」

  溫故後知後覺,他想起方才被扎到時,確實下意識地縮了下手。昨天晚上,好像身體也沒那麼疼。

  這是個很好的兆頭。

  旁邊有一束乾枯的玫瑰,莖上有很多刺,溫故輕輕觸碰了一下,有微微的刺痛。

  「太好了!」步梨雀躍歡呼了一聲,「明天我們再回江北去檢查檢查,肯定是在恢復。」

  溫故被她燦爛的表情感染到,心情瞬間也放鬆下來,笑了笑,說道:「早就說了我沒事,走吧,出發。」

  ……

  今天上午的時候下了小雨,現在已經完全放晴。

  氣溫每天都在升高,這應該算是春雨。

  雨後的空氣濕潤而清冽,周遭的世界被洗去了塵埃一般煥然一新。

  天邊出了太陽,金色的陽光灑在蔚藍的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幾隻海鷗飛過海面,發出悠長的叫聲。

  他們不止一次來到這片海灘,但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心情。

  步梨將相機架起來,和溫故並肩站著,背對大喊,面朝鏡頭,隨著三二一咔嚓一聲,時間在這一刻定格。

  步梨直接脫了鞋,赤腳走在沙灘上,每走一步都留下淺淺的腳印,但很快又被湧上來的浪花撫平。<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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