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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來得突然而尖銳。

  楚昀咬住下唇,嘗到一點鐵鏽味。

  姬離停頓片刻,竟低頭舔去那絲血跡。

  "這個時候還走神?"

  楚昀耳尖紅了紅,「走神想的也是妻主。」

  姬離頓了一下,不再言語。

  當最後的浪潮席捲而來時,楚昀眼前炸開無數金斑。

  他恍惚看見姬離鳳眼裡映著的自己......

  墨發凌亂,眼角緋紅,哪還有半分清冷公子的模樣。

  姬離俯身吻上他微涼的唇,這個意外的溫柔讓他心臟狠狠一縮。

  「嗯……」

  楚昀喉間溢出一聲低低的嗚咽,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身下的錦被,唇齒間儘是姬離的氣息,溫柔得近乎不真實。

  他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柔情擊潰了最後一絲防線。

  姬離的吻漸漸加深,指尖撫過他微濕的鬢角,嗓音低啞:「怎麼,受不住了?」

  楚昀閉了閉眼,呼吸仍有些凌亂,卻仍強撐著抬眸看她,眼尾緋紅未褪,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妻主……知道我是誰嗎?」

  姬離低笑,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下頜,眼底暗色未散,卻多了幾分難以察覺的憐惜:「楚昀……我沒喝酒。」

  楚昀微怔。

  察覺到他一瞬的僵硬,姬離道:「可是哪裡不舒服?」

  楚昀抿了抿唇,心跳仍快得厲害,半晌才低聲道:「……舒服。」

  窗外,夜風輕拂,竹影搖曳,琴音雖歇,餘韻卻久久未散。

  第877章 急著要個孩子

  姬離終究還是病倒了,出征在外的這些時日,她幾乎不曾好好的歇息過。

  隨後又是不歇的趕路,縱是鐵打的身子也該是捱不住了。

  姬離從混沌中醒來時,喉嚨像被炭火灼燒過一般疼痛。

  她艱難地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鶴清詞那張清冷如玉的臉。

  男人正坐在床沿,用沾了溫水的帕子輕輕擦拭她的額頭。

  "醒了?"鶴清詞的聲音比往常低沉,手上動作未停,"高熱一夜未退,我還當妻主不要命了。"

  姬離下意識想撐起身子,卻被一陣眩暈擊倒。

  鶴清詞立即扶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卻將帕子重重擲回銅盆,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檀木矮几上攤開的醫書。

  姬離張了張嘴,卻只發出嘶啞的氣音。

  鶴清詞見狀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卻仍是伸手扶她坐起,動作溫柔,語氣卻涼薄:「怎麼,現在知道難受了?」

  話落,他端起了藥輕輕攪動著。

  姬離勉強咽了咽,喉嚨仍如刀割,只得伸手去夠他手中的藥碗。

  鶴清詞卻微微後撤,避開她的指尖,淡淡道:「急什麼?藥還沒涼。」

  他嗓音清冷,眉目如畫,只是眼底藏著一絲她看不分明的情緒。

  片刻之後,鶴清詞自己先淺啜了一口。

  姬離微微挑眉。

  鶴清詞面不改色地咽下,隨後才將藥碗遞到她手中,淡淡道:「溫度正好。」

  姬離不疑有他,仰頭便灌了一大口。

  下一瞬,她面色複雜的將鶴清詞深深看了一眼,卻只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

  姬離把碗放回他的手中,緊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這哪裡是藥?

  分明是黃連、黃柏、苦參、龍膽草熬成的穿腸毒!苦得她舌尖發麻!

  偏生男人還這般面無表情的喝下一口,害得她以為這藥也就和往常一樣,無甚苦澀之味。

  誰知道啊……

  姬離又看了一眼鶴清詞。

  他這是故意的!

  鶴清詞依舊神色淡淡,只是唇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怎麼,妻主嫌苦?」

  姬離不語,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眸中之意很是明顯。

  鶴清詞唇角笑容漸深。

  「臣侍方才只是試了試溫度。」他慢條斯理地拂袖,眼底終於泄出一絲得逞的愉悅:「又沒說不苦。」

  鶴清詞垂眸,從袖中取出一顆蜜餞,卻不急著給她,只捏在指尖把玩,語氣輕緩:「妻主若肯好好養病,不逞強去找美人,這藥……本不必這麼苦的。」

  姬離嘆息一聲。

  「急著要個孩子。」

  鶴清詞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姬離。

  不過一瞬,他便想明白了其中緣由。

  想來,是楚驚雀三十萬大軍的歸屬問題了。

  「臣侍的身子無礙,妻主的身子也挺好,子嗣之事,順應天命,不必著急。」

  話落,鶴清詞才將蜜餞餵進姬離口中,指尖若有若無擦過她的唇,低聲道:「下次再這般不顧惜自己,臣侍便再加二兩黃連。」

  甜意化開,姬離眯了眯眼,忽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將人拽到榻邊:「這般以下犯上……不怕我治你的罪?」

  鶴清詞任由她拉著,神色從容,只淡淡回了一句:「妻主捨得?」

  第878章 臣侍不過是盡本分

  姬離停滯了一瞬,指尖微微用力,將鶴清詞拉得更近,幾乎貼在自己身前。

  她看著他,眸中帶著幾分玩味,又藏著幾分危險的意味:「鶴清詞,你倒是越來越放肆了。」

  鶴清詞垂眸與她對視,唇角微揚,眼底卻是一片沉靜:「臣侍不過是盡本分,勸妻主愛惜身子罷了。」

  他語氣溫雅,可字字句句都帶著不動聲色的醋意,「若妻主覺得臣侍僭越……那便罰吧。」

  姬離輕哼一聲,手指緩緩上移,扣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低頭與自己對視:「罰?罰你什麼?罰你……再給我熬一碗黃連?」

  鶴清詞低笑,呼吸若有若無地拂過姬離的唇:「妻主若喜歡,臣侍自然樂意效勞。」

  兩人距離極近,鼻息交纏,姬離盯著他清冷的眉眼,忽然覺得這男人比黃連還難纏。

  苦藥尚能一飲而盡,可鶴清詞這副溫雅從容的模樣,卻讓她進退兩難。

  鶴清詞卻是直起身,理了理袖口,神色依舊淡然:「妻主好好休息,臣侍告退。」

  他轉身欲走,姬離卻忽然開口:「站住。」

  鶴清詞腳步一頓,側眸看她:「妻主還有何吩咐?」

  「今晚留下。」

  鶴清詞眸光微動,沉默片刻,才緩緩道:「妻主高熱初退,不宜勞累。」

  姬離挑眉:「只是讓你留下,沒有要做什麼。」

  鶴清詞唇微不可見的勾了一下,他來到床榻上坐下,「妻主可是有事需要臣侍去做?」

  姬離點了點頭。

  「關於顧珩的?」

  姬離沒有多言,只是淡淡的看著鶴清詞,這個男人懂她,即便她不開口。

  鶴清詞沉吟片刻。

  「他如今之所以痛苦還是因為北疆被滅一事,他畢竟是王族,可若他死了,旁人會以為妻主容不得一個亡國奴,可若他活著,若有北疆的漏網之魚,總是一禍害,於九州一統不穩。」

  鶴清詞垂眸,神色淡然,語氣卻帶著幾分深意:「臣侍這幾日曾翻閱古籍,偶得一偏方,名喚忘憂散,此藥無色無味,入水即化,服下後,可令人忘卻前塵,記憶盡消。」

  「往後,他可在妻主的庇護下一生無憂。」

  「只是,需要調配這藥尚需時日,妻主且等等吧。」

  姬離與他對視,忽的勾起唇。

  「勞煩。」

  「妻主多愛惜些自己的身子便是叫我省心省力了。」

  「……」姬離一陣無語,這事兒是過不去了是嗎?

  ……

  這一夜,姬離睡的並不安穩,直到天光乍破,夏棠才急匆匆走了進來,站在屏風外,聲音凝重。

  「主子,帝師……怕是不行了!」

  姬離聞言,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沒敢耽擱,她立即縱馬去往了帝師府中。

  .......

  暴雨將至,悶雷滾過天際,帝師府邸的竹簾被風掀起,透進一絲微涼的濕氣。

  姬離踏入內室時,藥香混著沉水木的氣息撲面而來,朱玉蘭躺在榻上,白髮散在素青的枕上,像一捧將化的雪。

  「老師。」姬離低聲喚道,撩袍跪在榻前。

  第879章 恩威並施,方為王道

  朱玉蘭緩緩睜眼,渾濁的眸子映著燭火,忽地亮了一瞬:「……是姬大將軍?」

  枯瘦的手從錦被中伸出,姬離立刻握住,觸手冰涼如鐵。

  她有多久沒聽過這個稱呼了?

  前世,她還是邊關浴血的將軍,蒙冤而死後,朱玉蘭跪在金闕台,磕得頭破血流,逼姜玉璇還她一個清名,卻不得願。

  後來她重生歸來,朱玉蘭即便年邁,卻處處幫扶。

  「是我來遲了。」姬離喉頭滾了滾。

  「不遲。」朱玉蘭輕笑,咳嗽聲像被刀刃割破,「老臣算著日子……該是荔枝熟透的時節了。」

  姬離猛地攥緊她的手。

  當年她初入軍營,凱旋之時給朱玉蘭帶來了荔枝,她表面說著嫌棄的話,看卻分明捨不得食用。<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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