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手段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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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8章 手段殘忍

  岳檸歌一愣,小臉微紅,以前的魏越澤也經常說情話,可從來沒有一次是說的這樣好聽。

  他那兵痞的性子導致他每次的情話都帶著顏色,實在是不敢恭維。

  岳檸歌又想到方才魏越澤說的「跟別的男人跑了」,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以前的魏越澤哪裡會說這些。

  「我把你抓回來之後,我會用匕首親手將那個男人給廢了,居然敢勾搭你。」

  岳檸歌的笑僵在臉上,詫異地看著一本正經放狠話的魏越澤,終於爆發出更誇張的笑聲。

  果然,這很魏越澤。

  魏越澤絲毫不介意她的笑,在他的面前,岳檸歌從來不會偽裝,自然而然的言行舉止讓他感覺到很親切。

  他站起身來,岳檸歌現在已經在拔高了,快要抵到他的下巴了。

  岳檸歌仰起頭來,凝視著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踮起腳尖,輕輕地在他薄薄的唇瓣上落下一吻,蜻蜓點水的吻卻像導火線一樣,岳檸歌正打算往後挪一步,猝不及防,魏越澤抓住了她的後腦勺,固定了她的腦袋,然後便是一陣狂風暴雨。

  岳檸歌氣喘吁吁:「你不是什麼都忘記了嗎?」

  「很甜。」

  這是魏越澤在忘記岳檸歌之後第一次嘗到岳檸歌的味道,很熟悉的甜膩,讓他的心情無比愉悅。

  岳檸歌羞紅了臉,趕緊轉移話題:「你為什麼會和趙熙出現在那個小鎮?是要去哪兒嗎?」

  「嗯,七哥說讓我們去天府匯合,他和渡忘川、張念慈一起上的路,讓我和趙熙走這邊。」

  「為什麼要兵分兩路?」

  「不知道,可能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岳檸歌淡淡地「哦」了一聲,娰尊的性子是這樣的,就算是在信任的人,他都會保留一線,若是十一年前,他懂這個道理,就不會讓事態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了。

  她垂眸看著魏越澤拉著她的手,歪著腦袋:「你打算這樣牽著我到什麼時候。」

  「很久很久。」魏越澤笑了笑,從心底發出來的笑比掛在臉上的假笑要好看的多,「消化完了吧,咱們回去?」

  「嗯。」

  久違的感覺讓岳檸歌一路上都顯得十分雀躍,她時不時地偷偷看著魏越澤俊朗的側顏,眼底竟是開心。

  回到了朱大娘暫時借給他們的房間之後,岳檸歌有些發難了,一張床呢!

  很顯然,朱大娘很相信魏越澤說的話,以為他們當真是私奔的小兩口,成人之美只給了他們一個房間。

  岳檸歌怯怯地看著魏越澤,想了想,正打算開口的時候,魏越澤卻道:「你睡床吧,我睡地上就成。」

  「嗯?」岳檸歌詫異地看著魏越澤,失憶之後還轉性了?

  岳檸歌點了點頭,然後剛剛坐在床上,手觸及到帶著微微濕氣的被褥時不由得皺起眉來:「你還是別睡地上了,巴蜀之地蚊蟲多,濕氣重,不安全。」

  雖然這是寒冬臘月之天,但也保不齊還有些什麼不畏寒冷的毒蟲出沒,萬一被咬到了,得不償失。再說了,這床榻之上的被褥都這樣濕答答的,還別說地上了,只怕一夜都睡不好。

  魏越澤愣了愣,又看到岳檸歌自覺地往裡面躺了躺,很確定地給他留了個位置。

  雖然覺得有些不妥當,但魏越澤毫不猶豫地抱著被子就上了床。

  岳檸歌面對著牆壁,感受到身後塌陷下去一塊,知道魏越澤上了床,她忍不住想笑。

  從前的魏越澤,哪有這樣規矩。

  只是岳檸歌才剛剛這樣想了想,身後的男人卻像是本能一樣,順勢將她摟在懷中,岳檸歌正打算仰起頭來呵責他一番,哪知一抬頭就撞上了男人禁止的下巴。

  痛!

  「別鬧,我只是想抱著你。」魏越澤雙眼闔著,也不知道是在說夢話還是怎麼的,不過岳檸歌當真就規規矩矩的,沒有動。

  她背脊窩在男人的懷中,類似於捲縮在他的懷中,她忍不住又往後面蹭了蹭,嗅著他身上好聞的薄荷味,最後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岳檸歌以為她能夠在偏僻的小村落安靜地生活幾天,哪知才到半夜就被吵嚷的聲音給吵醒了,她翻了個身,身後是一片空蕩。

  她心裡一緊,猛地坐起身來,眼前是一片黑暗,她正要開口,一雙大手適時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好聞的薄荷味順勢就傳入了她的鼻腔。

  岳檸歌輕輕地拍了拍魏越澤的手背,「唔」了一聲。

  魏越澤鬆開:「好像蕭覆找上門來了。」

  岳檸歌咬著牙,蕭覆果真是陰魂不散!

  蕭覆白白地在那個小鎮等了大半天,等這大夫將岳錦繡的傷診斷了、上了藥之後卻還沒有岳檸歌的消息,他就知道猜錯了岳檸歌的心思。

  她竟然為了避開他,冒著右手傷口感染的風險而繼續往前。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蕭覆立刻召集人馬連夜趕路,終於是在快要破曉的時候,找到了距離蘆葦盪最近的小村落。

  這個時候,村民都還沒有醒,但村里養著的狗都開始狂吠起來,驚得不少人家都點著油燈出來一探究竟。

  樸實的農戶哪裡見到過這樣的陣仗,又是高頭駿馬的,又是刀槍棍棒的,堪比山賊,可他們這窮鄉僻壤的,哪裡有可以給山賊的東西,除了過冬的囤糧,有些膽小的都忍不住悲戚戚地哭出聲來。

  蕭覆騎著馬而來,他目光銳利地在這些零星散落的農戶房子上掃了一圈:「給我找!」

  岳檸歌受了傷,不可能繼續前行的,她肯定會留下來休息一晚,第二天再上路。

  巴蜀之地地勢崎嶇,若是在這一夜都找不到岳檸歌,那日後要找,就真的如茫茫大海撈針了。

  岳檸歌趴在窗戶上,小心翼翼地掀開一角窗戶紙,果真就看到蕭覆在人群之中,那張臉上寫滿了憤怒。

  「怎麼辦?他找過來了?」

  朱大娘和朱老爹也醒了過來,他們從門縫裡面看到了外面的情況就覺得肯定是和岳檸歌、魏越澤有關,趕緊朝這邊跑了過來。

  朱大娘問:「外面的那個人是不是來找你們的?」

  岳檸歌見瞞不過了,嘆了口氣:「是,他就是那個要強娶我的惡霸!」

  丫的,這個時候不給蕭覆潑污水,還等什麼時候?

  朱大娘拉了拉朱老爹的衣袖:「老頭子,咱們得幫幫他們。」

  朱老爹點點頭:「快,去地窖去,只要我們一口咬定沒有看到過你們,他也拿我沒轍。」

  岳檸歌不放心,蕭覆是什麼人呀,他的手段多了去了:「不行,這個人,挺麻煩的。」

  「傻孩子,咱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他總不能用刀架著我們的脖子吧。」朱大娘趕緊拉著岳檸歌的手就往廚房去,然後將放菜的大籃子給提開,下面就露出一個手環來,朱大娘趕緊將手環給拉起來:「快下去。」

  朱老爹點了一盞油燈:「拿著這個,好照明。」

  魏越澤接過油燈:「你們要記得,不要和他硬碰硬。」

  朱老爹點點頭:「快下去吧。」

  魏越澤應了一聲,然後帶著岳檸歌下了地窖。

  兩個人在在地窖裡面,岳檸歌不放心,油燈的火光撲閃撲閃的,讓地窖都顯得詭異:「魏越澤,我覺得不大對勁,我怕蕭覆對村民動粗。」

  既然蕭覆能夠找到這裡來,想必是有了線索,依照蕭覆的性子,不可能就這麼輕輕鬆鬆地離開。

  魏越澤想了想:「再等一陣,若是朱大娘再不來開地窖,我們就上去。我們聯手,要脫身應該不成問題,只是你的傷,好些了沒?」

  「就算右手廢了,我還有左手呢!」岳檸歌看著被朱大娘包紮的很好的傷口,笑了笑,「再說,和你並肩作戰,怎麼會不行。」

  她自信滿滿,就像第二個魏越澤一樣。

  她從到營淄城的那一刻開始,魏越澤就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她,甚至有意無意地栽培著她,所以現在的岳檸歌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會有魏越澤的營淄,若隱若現的。

  也幸好,她的言行舉止有魏越澤的影子,否則按照魏越澤的性子,在忘記了她之後,怎麼可能這麼快又重新向她靠攏。

  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岳檸歌實在等不下去了,她站起身來:「我得上去瞧瞧。」

  「我去。」魏越澤拉住她,「我先上去。」

  地窖並不高,岳檸歌能夠站直了身子,但魏越澤卻只能彎著腰,他一步步地爬上梯子,然後試圖將地窖的門給推開,哪知上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了,他眉色一沉,掌心武力一推,那壓在上面的重物就被推開了。

  魏越澤先上了地面,卻是滿眼的驚駭!

  「魏越澤,怎麼樣了,蕭覆走了嗎?」岳檸歌在下面問道,卻不見魏越澤回話,她心裡忐忑不安,趕緊走上來,一面爬梯子一面問:「朱大娘他們……」

  只是當她看到地面上的一切時,那雙杏眼瞪得老大了,眼睛裡面的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地上一片狼藉,血跡斑斑,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才一個時辰呀,朱大娘和朱老爹就死在了自家的屋子裡面,方才壓著地窖的重物不是別的什麼東西,真是朱大娘,她至死都要保護魏越澤和岳檸歌!

  岳檸歌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就是個掃把星,走到哪兒禍害到哪兒,朱大娘他們何其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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