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以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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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 以身犯險

  七姨娘見岳檸歌返回,詫異非常:「你又回來做什麼,難道不知道我們得了疫症嗎?你還要不要命了!」

  「七姨娘,你莫要著急,有個人有法子能夠解開疫症,不過他不願意出手罷了。」

  七姨娘道:「岳小姐莫要開玩笑了,雖說我只是一個細作一個殺手,但還是知道這疫症的來龍去脈,這不是小事,也只有曾經大夏皇朝才有解症的方子,眼下大夏皇朝傾巢覆滅,娰氏一族難存一脈,咱們這疫症是解不開了。」

  頓了頓,七姨娘又道:「岳小姐,我單名一個『巧』字,你還是叫我巧姨罷。」

  她不願意再提及曾經和魏峰的事情,所以也在避諱「七姨娘」三個字。

  做細作,就要斷七情止六欲,而她偏偏就斷不開止不住。

  岳檸歌道:「巧姨,你現在仔仔細細地告訴我,你們第一次感覺到不舒服是什麼個情況,越詳細越好。」

  既然娰尊不肯對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搭手解救,那麼她只能用自己的法子來救人了。

  岳檸歌不求流芳百世,但至少問心無愧。

  巧姨怎麼說也曾經是魏閥三房的七夫人,她喚一聲七姨娘,就得對這位七姨娘負責。

  巧姨想了想道:「就在前日,我忽然發冷,因為南宮詢病了,所以我以為只是風寒感染,其實症狀和風寒沒有什麼兩樣,不過就讓人很不舒服,甚至於,都沒有力氣運行武力。」她說完又望著岳檸歌,從一開始她就對岳檸歌保持著距離,生怕將疫症傳染給她,但現在又覺得距離遠了些,看不真切對方臉上的表情。

  「岳小姐,你問這個做什麼?」到底是不放心,巧姨還是開了口,她生怕這個丫頭做些什麼傻事來,她就真的沒法子對老夫人交待了。

  「巧姨,你別叫我岳小姐了,叫我檸歌就好。」岳檸歌淡然一笑,嘴角的酒窩若隱若現,「我先回去了,你們好生照顧自己,不出三日,我就能夠將救人的湯藥給帶來。」

  不等巧姨再說什麼,岳檸歌折身而去。

  巧姨愣愣地看著岳檸歌的背影,有些哽咽,都說患難見真情,岳檸歌對她才真的是真心以對。

  岳檸歌回到客棧,索性窩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如何才能讓自己的體溫迅猛升高呢?這是個嚴重的問題。

  岳檸歌不會傻到當真去感染那疫症,她知道SARS的危險,更甚至這個青甲症比SARS都還嚴重,連武力都沒法子運行,根本是斷了生路。

  如今岳檸歌身中劇毒,自然不能再冒險,所以她只有一個法子,以身試險,欺騙娰尊。

  想到娰尊識破她的「詭計」時,那種擰得出水的臉,岳檸歌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直接感覺周圍的空氣都下降了好幾度。

  不過當下卻是不能再猶豫了!

  不僅僅是巧姨,還有濮陽城的百姓,甚至大齊千千萬萬的百姓,她不能讓那些無辜的人被娰尊的復仇計劃拖下水,也不允許大齊的城池淪為死城。

  她躺在床上,拼命地用被子裹在身上,密不透風,迫切地想要將身子焐熱,可武者又如何會輕易地傷風感冒呢?

  岳檸歌捂了一下午,換來的不過是渾身被汗水濕透,被褥不能用而已,她很鬱悶。

  坐在床上,岳檸歌拖著腮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對這一身武力的「憎恨」,怎麼不能收放自如呢!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來,驚得岳檸歌下意識地往後倒去,卻不想後腦的重重地砸在床後的木欄柵上,疼得她忍不住「哎喲」一聲。

  娰尊本是來叫她用晚膳,一聽她哀嚎一聲,趕緊推門而入,卻見岳檸歌正捂著腦袋捲縮在床上,他皺眉,這丫頭又在搞什麼鬼?

  娰尊一步步走了過去,這房間裡面的汗味很重。

  「岳檸歌,你怎麼了?」

  岳檸歌不答話,只是捲縮在床上,很鬱悶地摸著後腦勺,真他娘的疼呀!

  岳檸歌想爆粗口,可在娰尊面前爆粗口好似又不大妥當,他有不是魏越澤!

  「岳檸歌!」娰尊見岳檸歌臉色不大好看,伸手就要將她扶起來,可剛剛一觸即她的衣裳時候,又覺得指尖滑膩膩的,更覺得不妙:「你怎麼了!怎麼會出這麼多汗!」

  他當下就要去摸岳檸歌的額頭,岳檸歌下意識地躲開。

  怎麼能夠摸額頭,萬一摸到常溫可不是前功盡棄了。

  當然這是岳檸歌的想法,可娰尊卻以為她在為了今日的事而賭氣,登時冷聲道:「你到底怎麼了,讓我探探你的體溫,這不是鬧著玩的。」

  他語氣深沉,疫症之亂還沒有升起來,可不能染到岳檸歌身上。

  「我沒事。」因為疼痛,岳檸歌的嗓子都帶著哭腔。

  媽呀,真的要疼哭了。

  娰尊在床沿邊上坐下,一摸被褥,又是一陣濕滑。

  「你怎麼會出這麼多汗!」娰尊質問道,這一屋子的汗味難道是岳檸歌發出來的?

  這,這得冒多少汗呀,就連摳腳大漢的汗味都不能比擬了好吧!

  岳檸歌欲哭無淚:「我真的沒事,你先出去吧。」

  她真的要忍不住哭了,媽的,後腦勺都腫了包起來。

  這客棧的老闆可真的下了血本了,床都是用實木打造了麼!

  「你今日去了哪兒?」娰尊質問道,「你別說你去了鄰鎮!」

  岳檸歌一個激靈,打蛇隨上棍,一咬牙:「我去了鄰鎮又如何,反正又不用你管!」

  「糊塗!」娰尊胸口一股氣憋著,不上不下的著實難受,他一把拉住岳檸歌的胳膊,打算探一探她的脈象,岳檸歌暗道不好,就要縮手,可娰尊的力道很大,她掙脫不開。

  岳檸歌的心沉了下去,怎麼辦,怎麼辦?這脈象可騙不了人!

  她心亂如麻,心臟跳動的頻率也不知不覺地加快,好似快要順著嗓子眼跳出來那般。

  若是被娰尊知道她有心騙他的藥方子,可得扒了她的皮!

  不過錯有錯著,當娰尊把到她慌亂如麻的脈象時,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何定論,岳檸歌當下到底有沒有感染疫症都還未知,不過……

  「你等著!」娰尊氣息不穩,「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分外緊張地小跑出房間,拖著那一身羸弱的身軀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岳檸歌這才鬆了口氣,坐起身,揉著自己後腦勺鼓出來的大包:「真TM的疼呀!」

  她不確定娰尊是否真的去找對付疫症的藥去了,但她心裡還是惴惴不安,欺騙一個中蠱十年之久,病入膏肓的病人,岳檸歌當真是於心不忍,可為了濮陽城的百姓,她又不得不這樣做。

  娰尊,你就恨我吧。

  岳檸歌嘆了口氣,躺下身去,興許是撞暈乎了,岳檸歌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一碗黑乎乎的藥正被娰尊端著,沒錯,她是被臭醒的。

  這藥……

  見岳檸歌醒過來,娰尊趕緊將藥放下來,又將她扶著坐起身來:「喝了藥就沒事了。」

  岳檸歌睇了一眼:「這是……」

  「我現在不確定你到底是不是染了青甲症,不過防患於未然,這藥你先喝下去,有病治病無病強身。」娰尊的話就像外面流浪的赤腳醫生那般,說的很輕鬆,可岳檸歌能夠看出來他並不輕鬆。

  娰尊額上還有細細的汗珠,想來也是他四處奔波而至。

  岳檸歌心裡極其不好過,她伸手擦了擦娰尊額上的汗,貝齒輕咬:「七哥……」

  這倒是發自肺腑的話,可她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是該說出真相,還是將錯就錯。

  「我知道你去過鄰鎮,也知道很可能你在騙我,可沒有所謂,你先把藥喝了。」

  出乎意料的,娰尊忽然的一句話讓岳檸歌瞪大了眼睛,她是哪兒露出了破綻?

  娰尊好似知道她心裡所想那般:「青甲症不可能立刻發作,至少也得有一日的緩衝日,你裝的太像,所以才不像。」

  岳檸歌癟著嘴:「那你還千辛萬苦地為我找藥?」

  「因為你今日的的確確是接觸過患有青甲症的人。」

  「你又知道?」

  「你身上有青甲症留下的痕跡,雖然不多,可我還是能夠感受到。」

  這又關乎感知力的問題,岳檸歌自知理虧,所以並不多說,只是端起放在床頭的那碗黑乎乎的藥,閉著眼睛,一飲而盡。

  真是苦呀!

  「吃個蜜棗,緩一緩。」娰尊攤開手,手心一方白帕,白帕上安靜地躺著一顆蜜棗。

  岳檸歌傻笑著將蜜棗放入口中,登時甜膩入心。

  她緩過了神:「既然你知道我在騙你,為何你要……」

  「算起來你並不算騙我,至少我是真的擔心你被染上青甲症,到時候就沒人沿途保護我去秦嶺找醫神了。」娰尊說的風輕雲淡,但岳檸歌知道,他在壓制自己的憤怒。

  岳檸歌垂下頭:「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何以見得?」

  「你想要復仇,可我老是拖累你。」

  「是。」

  娰尊肯定的話讓岳檸歌懵然地抬起頭來,乖乖,你要不要說的那麼直接!

  岳檸歌的臉上寫滿了尷尬,她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埋怨我。」

  「不全是。」娰尊道,「我現在無所謂,你只管將這藥渣送去藥鋪,讓那些人按方抓藥,我不介意。」

  「為何?」面對娰尊忽然來的大轉變,岳檸歌顯得很詫異,明明他是很反對的,他明明是想將濮陽城、歷下城,甚至臨淄城都變成死城,而沒有藥方解決的青甲症就是最好的侵入物,娰尊沒理由會輕言放棄。

  「你說的對,他們至少還是大夏皇朝的百姓。」

  娰尊說這話的時候,岳檸歌更是覺得詫異,娰尊會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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