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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沒了還可以再找,在這種性格陰晴不定的變態富二代手下幹活,誰知道哪天會不會連命都沒了!?錢是很重要,但沒有重要到可以拿命去換!」

  呃,從無聊富二代升級到了變態富二代。

  我像個好學生般舉起手,插嘴道:「留的,芝姐,我留你的,只要你不走,我就會一直雇用你哦。」

  凌瞬瞪向我,眼神像刀子。

  我一臉無辜:「畢竟得罪我的人又不是你媽。」

  「謝謝丘小姐!」芝姐激動得又掉起了眼淚,不忘把女兒拉到身後保護起來,「我一定會好好乾的!」

  然而凌瞬並不需要媽媽的保護,她幫芝姐抹掉眼淚,重新站到我面前,開口:

  「那你發誓,以後絕不會因為我而遷怒我媽,絕不會故意刁難折磨我媽。」

  我踩著檀輕的手指,柔柔笑道:「我是那種人嗎?」

  凌瞬冷笑:「那是誰花錢買通全班同學孤立我的?」

  我好奇地問:「是不是很難熬?」

  凌瞬卻很平靜:「並沒有。那些因為一點小恩小惠就選擇孤立我的人,本來也不值得結交。省去了與同學打交道的時間,還給了我更多精力去學習,考試成績提升了好幾名,我開心得很。

  如果未來有人敢霸凌我,那我也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真打起架來,我不一定會輸。

  所以,丘小姐,你放馬過來好了,只要別傷害我媽,你可以盡情報復我,不過,我是不會被打倒的,永遠。」

  怪了。

  其他人說永遠的時候,我只想不耐煩地踢爛他們的臉。

  可凌瞬說出來的永遠,卻莫名讓我覺得,好像是真的。

  我好像,真的永遠也打不倒她。

  「你真的……」我感嘆,「讓我好不爽。」

  「反正你可以輕易捏死讓你不爽的人。」凌瞬說,「只因你出生在了丘氏這個富貴人家。」

  「確實。」我點頭。

  「沒了錢,你什麼都不是。」凌瞬一字一頓。

  「可是,怎麼辦呢?」我無辜地笑,「我偏偏就,有錢極了。」

  「我會向你證明……」凌瞬似乎下定了決心,「出生在平凡人家的人,也可以比你厲害,比你強。」

  「哦?」我來了興致,「怎麼證明呢?」

  「現在我才十七歲,當然什麼都做不了。可是十年後,我會讓那個已經二十七歲、功成名就的凌瞬,堂堂正正地站到你面前,向你昂頭,向你炫耀。」

  青澀的小辣椒,背後正燃燒著火焰。

  充滿正義,充滿活力,充滿鬥志。

  充滿著許許多多,我不曾擁有的東西。

  我靜坐著,胸腔中翻湧過無數情緒,氣惱,憤怒,怨恨,嫉妒,最終,化為一句輕飄飄的:「好啊,我等你。」

  十年而已,隨便等等唄。

  凌瞬爽快地轉身,走到玄關時,她停下腳步:「另外,我並不喜歡檀輕,過去只是單純崇拜他的頭腦和成績,想變得和他一樣優秀。

  現在的他遠不如我,所以,我對他連那點欽佩也沒了。自願當狗的人,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嗯?

  誰問她了?

  凌瞬徑直離開,芝姐急忙跟了上去。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我和檀輕。

  我把腳從他手指上移開,說:「你學妹瞧不起你誒。」

  檀輕垂下頭,揉著他通紅的手指,低聲應道:「嗯……」

  她更瞧不起我。

  我們都好爛哦。

  我躺到沙發上,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吊燈上鑲著的,都是閃閃發光的真鑽。

  那麼耀眼,那麼漂亮。

  世上卻還是存在不稀罕它的人。

  我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取消了對凌瞬的孤立計劃。

  遭到全班孤立,反而還讓她成績提高了。

  現在的小姑娘心理素質都這麼強的嗎?

  掛完電話,我踢了下檀輕:「高興了吧?我放過了你心愛的學妹。」

  檀輕直視我:「主人,我真的不認識凌同學,當年我在初中物理競賽上拿過幾次第一,所以她才會單方面知道我這個人。

  那天凌同學出於正義感站出來幫我說話。

  雖然我並不需要那份正義,但她終究是出於好心,還為此得罪了您,我自然會感到內疚,可這無關情愛。」

  解釋得那麼認真,好像我會在乎似的。

  「我們輕輕好善良啊。」我掐住他的臉。

  「我只是不希望主人誤會我。」他低低道。

  「輕輕。」我揉弄著他臉上薄薄的肉,「我和凌瞬之間的碰撞,事關階層,事關人品,事關理念,但就是,不關你的事。你只不過是恰好成了我的奴隸,又恰好成了凌瞬行使正義感的理由,僅此而已。

  就算今天我和她打了起來,敲破對方腦袋,也與你沒有半毛錢關係。沒人在關心你本人,所以,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好嗎?」

  檀輕垂下睫毛,無聲地點頭。

  被我揉過的地方,泛起刺眼的紅。

  均勻地點綴在他慘白的臉頰兩側。

  悽然,又絕望。

  第21章 地下室3

  整整裝了三天的死,我終於激怒了花冬。

  「殺人犯小姐,如果你再敢不接電話,不回信息,我馬上把那段監控發給你爸。」他給我下了最後通牒。

  我立刻接起電話,聲音幾乎甜出蜜來:「哎呀親愛的,別生氣嘛,前段時間我在醫院累壞了,這幾天都在家補覺哦。」

  「是嗎?」花冬冷笑,「那張子規昨天晚上在他家會所里見到的人是誰?」

  該死的張子規。

  「那是小姐妹組的局,我怎麼都推脫不了,百般無奈之下才去湊數的嘛。」我嬌嗔。

  「組局的是你,請客的是你,點了七個脫衣舞男的也是你。」花冬語氣越來越冷,「七個,丘大小姐,體力真好。」

  「說什麼呢?」我嚴肅道,「人家只是在以一個專業舞蹈藝術家的身份,認真鑑賞那群有為青年的舞技而已。」

  「哦……」花冬笑得像鬼,「往他們的丁字褲里塞鈔票,也是鑑賞藝術的一種方式?」

  「你知道嗎?」我感嘆,「細細的一條丁字褲,竟然能塞下那麼多張鈔票,我現金都沒帶夠。」

  「立刻,馬上,滾到我面前。」花冬咬牙。

  「已經上車了。」我躺在床上,「馬上到。」

  「很好。」花冬說,「順便帶份炸糕過來。」

  我驀地從床上坐起:「哈?」

  花冬一字一頓:「炸糕。」

  我愕然:「你不會叫廚子做?」

  花冬:「我只想吃春江路那家。」

  我還是處于震驚中:「那叫你家保姆去買啊!」

  神經病吧?

  使喚老娘幹嘛?

  誰要吃飽了撐的跑去春江路買什麼炸糕?

  這個混蛋怎麼不去把自己的腦子給炸一炸?

  「忘了嗎,寶貝?」花冬低笑,「你現在可是我的狗。」

  「……」

  「對了,不准使喚保姆、司機或者保鏢哦。」他語氣愜意,「必須由你親自買給我。」

  我咬著牙,戴著墨鏡,親自開車來到春江路,發誓總有一天要活炸花冬。

  還沒下車,我就透過車窗看見了剛從炸糕店出來的凌瞬。

  她和芝姐好像確實住這兒附近。

  店門口正在排著長長的、嘈雜的、好似沒有盡頭的隊,而凌瞬手裡則擰著一份剛出爐的炸糕。

  我立刻打開車窗,叫住路過的凌瞬,笑道:「哈哈,好巧,碰見老熟人了。」

  凌瞬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我開著車跟在她身後,把腦袋探出車窗:「五百塊買你手裡的炸糕!」

  凌瞬停下腳步,回頭:「麻煩你好好開車,你自己被撞死不要緊,別牽連路上無辜的人。」

  好正義。

  好耀眼。

  好氣人。

  我熄了火,繼續開價:「一千塊買你手裡的炸糕。」

  凌瞬:「五千塊。」

  我:?

  正義哪兒去了?

  凌瞬:「一萬塊。」

  我連忙掏手機打開支付軟體:「成交成交!」

  不是我摳門,而是實在不值得為花冬出那麼多錢。

  拿到炸糕後,我迅速收起笑容,瞪了過去:「黑心灰姑娘。」

  凌瞬轉身回炸糕店重新排隊,淡淡拋下一句:「邪惡老巫婆。」

  老巫婆?

  老?

  我扒著車窗沖她的背影喊破了音:「本小姐剛滿二十四!」

  該死的。

  都怪花冬。

  要不是他,我哪會受這份氣。

  我一定一定要炸了那隻冬狗。

  一進花宅,我就聽見了樓上的罵聲和摔打聲。

  保姆阻止我上樓:「丘小姐,少爺在地下室等您。」

  花一萬塊買了份破炸糕帶來的怨氣,在我去往花家地下室的過程中,逐漸稀釋,消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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