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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那一年的除夕夜,宮中舉辦宴會,學宮眾學子亦被邀請赴宴,他前往之後卻發現,有幾人總是找自己的麻煩,而太子等人冷眼旁觀,非但不阻止,還偶爾挑撥兩句,引得局面愈發緊張。

  宴會將散之時,太子才出面調解,那幾人倒是認錯認得很快,第二天還要親自賠禮道歉,只是道歉是假,他們其實是想設計對付他,令他難堪。

  有人好心告訴了他他們的陰謀,他才沒有上當,反倒將他們戲耍了一遍,然後從他們口中得知,其實真正的主使者正是太子。

  這才有了後來廣為流傳的一件事情,說是大年初一,宮中的家宴之中,晉王世子和太子不知為何大打出手,皇帝震怒,將太子禁足,又狠狠地斥責了一番,卻對晉王世子十分寬容,不僅沒有懲罰,還賜下許多獎賞。

  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帝偏袒晉王世子,但他自己在局中,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反而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的這位伯父,名為偏袒實則捧殺。

  自那一個新年之後,向來我行我素的少年也學會了隱藏,不論是何課業,都講求一個中庸,雖然這樣仍然無法減少學宮中的學子為了討好太子而來的刁難,卻暫時降低了皇帝的警惕。

  窗外夜色深沉,一陣寒風襲來,織玉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秦昀將她攬入懷中,為她擋去寒冷,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又繼續說道:「外面的傳言我也知道一些,只能說是半真半假,在齊都的這些年,雖然處處受到掣肘,但要說有誰能欺負我,也不至於。」

  織玉略點了點頭,以她對他的了解,誰能從他這裡占多少便宜,但如履薄冰也是真,否則曾經眾人口中意氣風發我行我素的少年,怎麼會蟄伏這麼多年?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他弱冠那一年,越郡傳來消息,晉王病重,上書懇請放他回去,皇帝為博仁慈之名允許,出發之前,正值春獵,皇帝率眾位大臣前往皇家獵場。

  然而他得到消息,皇帝和太子不願放他回去,打算在獵場中對他動手。

  春獵究竟發生了什麼,外界一直眾說紛紜,沒有定數,織玉聽到這關鍵之處,一下來了精神,正坐起來,好奇地看著他。

  秦昀又倒了一杯酒,酒香飄蕩在空中,引人沉醉,他緩緩道:「這個消息,當時有兩個人告訴了我,你都認識,猜一猜是誰?」

  織玉垂眼想了想,長睫微微顫動,卻遮不住眼下的疑惑,「我知道其中一個是余清清,另一個——」

  還有誰有機會得到這般機密的消息,而且還會告訴他,更重要的是,自己也認識,她來到齊都這些天,見過的人不少,但要說認識的,卻兩隻手就數的過來,這些人里,似乎並沒有這樣的人。

  織玉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誰說一定要是她在齊都認識的人,眼下,不就正有一個人,因為其特殊的身份,聯合眼前的人將自己騙得很慘嗎?

  「謝硯?」她不大確信地說道。

  「聰明。」秦昀揉了揉她的頭髮,「在學宮之中時,他是我難得的朋友之一,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人知道,都以為我們是敵人。太子行事奢靡,俸祿並不足以支撐他的開銷,謝啟想讓獨子走上仕途,斷不會吝惜錢財,太子想殺我,卻不能讓天下人知道,只能僱傭外面的殺手,銀錢只能由謝家出。謝硯因此較其他人知道的多了一些,我也能早做準備。」

  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麼,秦昀沒有細說,織玉只聽他講,前太子僱傭的殺手潛入獵場,假扮成侍衛,而前太子又派人故意引導他落單,好令殺手下手。只是他早有準備,非但殺手沒有得逞,反而設計令殺手以為前太子才是他們的目標,兩邊兩敗俱傷。

  「他既然想要置我於死地,我也不會好心到放過他,這最致命的一招,是出自我手,我有自信,他一定是死了。」

  秦昀說得平靜,織玉卻聽得出來其中的腥風血雨,這便是皇室之間的爭鬥,血緣親情都得往後靠。

  她突然產生了疑惑,「可是我一直聽說他是後來重傷不治。」

  第115章 留下

  「皇帝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他雖然疑心是我,卻找不到證據,便想放出太子未死的消息, 引人再動手,可惜我並不上當,他的打算落了空, 只好宣布太子不治身亡。」秦昀解釋道。

  「後來呢?」她抬手環上他的脖子, 好奇地問。

  「皇帝的病與我無關, 有人想讓他死, 正好借著這個時機做到了而已,他病重之後,我的打算仍然是回越郡去, 阻礙都沒有了, 本該如此。」

  說到這裡,秦昀忽然停了下來,即使說到曾經遭遇的種種不愉快之時,他也沒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嚴肅而冷漠的,似乎還夾雜著憤怒。

  「但在那時, 我收到了一個消息。」他閉上了眼睛, 「皇帝在調查太子之死時, 曾將矛頭對準我, 這個消息傳到了越郡, 引得越郡中人認為晉王府岌岌可危, 多有異心。為了穩定局勢, 父親將阿晴嫁給了一個將不久於人世的病秧子。」

  織玉皺了皺眉, 「這怎麼和我聽說的不一樣, 我聽說是側妃瞞著王爺王妃。」

  「若真是這樣倒也好了。」秦昀道,「他們一直都知道,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連阿晴,也是從一開始就知道。」

  織玉說不出話來了,她只能抱緊了他。

  「聽說了這件事之後,我終於醒悟,我已是局中之人,逃不開這爾虞我詐,萬全之計,若想保護我所珍視的人,唯有將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才有後來的他異軍突起,掌控了局勢,到如今就算是太后和小皇帝也要看他的臉色,其中曾經經歷了多少危險,她不敢去想。

  她緊緊握住他的手,認真地說:「我陪你一起。」

  聽到這裡,她再度驗證了那個似乎所有人都想得到的猜想,就像江祺曾經說過的一樣,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秦昀捏住她的下巴,目之所及,是她清麗的臉上下定決心的表情,她無疑是很好看的,這樣堅毅的神色在她臉上,卻沒有違和,只能讓人感受到她的一片赤誠。

  他低下頭去,在那紅潤的櫻唇上肆意橫行,鉗住她纖細的腰身,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織玉緊緊地抱著他,在他耳邊低語:「我們回去吧。」

  回到文家之時,天色已經很深,繁星皓月的光輝依舊籠罩著大地,織玉的房間一片黑暗,平時守夜的婢女也不知所蹤。

  兩人在黑暗中唇齒相依了一陣,他卻始終克制著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織玉覺得驚訝,轉身環抱著他的腰,手指在他背上輕輕劃著名圈。

  四目相對,織玉可以看見他眼中的驚訝,她的臉頰很燙,就像被火燎過一樣,聲音也格外的柔媚,心裡好像有一團火,在不停地燃燒。

  他摸了摸她的臉,笑道:「三杯就醉了?」

  織玉嘴硬道:「沒有,不信你摸。」

  她拉著他的手又往臉上去,可是這次自己都感受到了肌膚的滾燙,又不說話了。

  月色皎潔,秦昀轉了話題,「今天阿晴告訴我,你穿上嫁衣很美。」

  「你又不是沒見過。」織玉漫不經心地說道,眼睛直視前方,看見他的喉結,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你還脫過呢。」

  她說的是在懷燕宮中那次。

  「你果然喝醉了。」秦昀感嘆道,若在清醒之時,她怎麼會說得出來這般露骨的話。

  「我沒有。」織玉繼續嘴硬。

  「行了,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再過來。」秦昀憋著笑,摟著她走到了床邊,「今晚,會有一個美夢的。」

  他親吻了她的額頭,正要離開,卻被她拉住了手腕,她靠近他,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他的身上,手指指向不遠處的桌子,「照卿,你還會娶別人嗎?」

  「為什麼這麼問?」秦昀看向桌面,幾本書整整齊齊地摞在一起,他點燃了燭火,借著燭光,看向書封。

  最上面的那一本是《女誡》,接下來幾本也都差不多,他皺眉,「這是誰拿過來的?」

  「宮裡的人。」織玉將手按在書封上,她的臉有些紅,眼神迷離,好半天才回答道,說完又癟了癟嘴,嗔怪道,「你要不是你就好了。」

  我不是我?秦昀哭笑不得,他知道她的意思,她在不安,因為自己的身份,也因為兩人之間懸殊的身份,不過他從來不認為這會是阻礙,抱起她放到桌上,「因為我是我,我們才能相遇啊。」

  織玉眨了眨水潤的雙眸,她現在反應有些遲鈍,卻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於是歪著頭說:「好像也是。」

  她的手撐到桌面上,不小心碰倒了那一摞書,隨著沉重的掉落聲響起,被壓在最下面無人問津的書籍露出了一角,藍色的封皮上一個字也沒有,神秘非常,讓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如此想著,兩人同時伸出手去拿,手指交疊,秦昀收回了手,餘溫纏繞在指尖,織玉心不在焉地翻開一頁,瞥了一眼,忽然像丟掉燙手山芋一樣扔回了桌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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