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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子舒是怎麼回到家裡的他已經不記得了。

  喬子舒看著他漆黑一片的家,無牽無掛挺好,他沒有後顧之憂,可以一門心思找竊國之人了。

  一切千頭萬緒就從沈學士的死開始查起吧。

  喬子舒吩咐青山到大理寺調出當年的卷宗。

  青山剛要離開,又被喬子舒叫住,不知對方是否在大理寺埋了釘子?

  「別去大理寺,去吉州,去袁相老家調卷宗。機靈點別讓吉州知州看出你的來意。」

  「是。」

  這時屋外的下人過來報信。

  「大人,外面有個尼姑說要見大人。」

  喬子舒皺了皺眉,「不見。」

  那下人去而復返。

  「大人,那尼姑讓小人將此摺扇交給大人。說大人您見了此物一定會讓她進來。」

  喬子舒打開摺扇上面並沒提字,只畫了幾株蘭花。畫功稍顯青澀,但寥寥數筆形神俱在。

  喬子舒把摺扇合上對下人說,「讓她進來。」

  不多時,下人領著那位尼姑進來。

  喬子舒打量著她,這位尼姑比想像中更年輕。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可能是因終日奔波,皮膚曬得黝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全無出家人的慈悲。

  「貧尼無渡見過大人。」

  「無度?長度的度還是嫉妒的妒?」

  這法號倒是有意思,無度是沒有節制的意思,出家人怎麼可以沒有節制呢?若是嫉妒的妒,心中有嫉妒的人又怎麼會甘心出家呢?

  無渡臉上並無慈悲,卻也從容。

  「回大人,是渡過的渡,貧尼此生不渡人不渡己。」

  好一個不渡人不渡己的出家人。

  「你怎麼會有裴相的扇子?」這扇子上的畫還是裴珩年輕時所作。

  「是裴相讓貧尼來助大人一臂之力的。」

  喬子舒連忙讓無渡坐下。「請講。」

  這時無渡的雙眼有了一絲情緒。

  「故事得從徐國公府開始講起……」

  喬子舒的心裡顫了顫,他打斷無渡的話,「等等,徐國公府?那你是……」

  「貧尼在未出家之前原是徐大小姐的婢女,徐小滿。」

  第458章 番外前世不如願

  無渡的故事很長,將近九年的時間無數個人命堆積起來。雖未見對手,雖一路相搏各有輸贏,但依舊百死不悔。

  讓人聽了熱血沸騰。

  沈學士以身入局雖死卻除了天聖仙師。

  景宸二年,相王見陛下登基不久且剛跟遼國打完仗,便以琉球匪亂為由請旨索要天價軍需。

  陛下派宋侯去福州平亂。宋侯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平了琉球之亂,陛下藉機奪了相王兵權。

  天聖仙師死了,他主子相王也被幽禁起來。若用沈學士的視角看這一切仿佛已經結束了。

  可裴珩的視角看卻並非如此,這中間又有更多的人參與。

  徐家謀反案之前裴珩去了一趟回鶻,尋找當年宋侯所犯醉仙居案中五石散的買家。證實那批五石散的純度當日醉仙居眾人所服用的劑量根本不足以吃死人。

  那麼王家小公子的死說明他還服用了其他的五石散。裴珩把在場的人都懷疑個遍也沒查出端倪。便認為是王家小公子手裡還有一份五石散,他吃完後又吃了李申那份才過量致死的。

  直到春獵過後,魏國公府的魏二爺被燒死了,裴珩才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喬子舒皺眉問道,「與魏二爺有什麼關係?」魏二爺雖然也參加了醉仙居,可按輩分他是宋鶴鳴的舅舅,是這裡面嫌疑最小的,而且現在還死了。

  「因當年檢舉世子謀反的陳闖在春獵前突然病逝了,這人之前見過魏二爺。

  而且此人很奇怪,常年不在京城。

  有一次,貧尼暗中跟蹤他到幽州跟丟了。可兩日後裴珩的人竟然在汴京看見他。兩日就到千里之外怎麼可能呢?

  裴相認為此人是兩個人相扮的,雖不知其中要領,但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貧尼通過魏二爺查到相國寺,這相國寺竟然養了一條巨蟒。貧尼怕賊人拿此妖物犯上作亂已將巨蟒處置了。」

  無渡從袖中拿出一本冊子,上面密密麻麻記錄的全是這些年來所有的疑點。

  喬子舒心中驚濤駭浪,難怪陛下興道厭佛,多次申飭相國寺。

  而且最重要的是死了的魏二爺一定是真正的魏二爺嗎?

  無渡又道,「裴相已查明侯爺的死與莊親王世子無關,是遼和西夏的盟軍里突然出現個奇人,此人殺了侯爺後再沒出現過,好像只為殺侯爺而來。

  但裴相囑咐侯爺之死一定要賴在莊親王世子的頭上。不能讓莊親王父子再有翻身的機會。」

  喬子舒快速翻看那本冊子,他立刻明白裴珩的意思。

  往深了想,當年莊親王為何給昭華郡主選裴珩做夫婿?

  就現有的證據來看,幾乎可以肯定是裴太師主導的徐世子通敵案。所以徐家被抄家後裴太師水漲船高,裴珩就是這麼當上郡馬爺的。

  春獵案之後裴太師暴斃,極有可能是有人捏住了陳闖,用陳闖的死引出了徐世子案。吸引了陛下的注意力,從而厭棄了惠嬪母子。

  春獵案只能被定義成意外,若是太師被定上了謀逆只會滿門抄斬,不會只是暴斃這麼簡單。而且太師老謀深算也不會答應參與謀反的事。

  太師死後,莊親王的權力悄悄地開始膨脹,若不是因為莊親王父子本人能力太差。他們也不會給裴珩機會。

  而裴珩把他貶到嶺南,又提出春獵案的善後方案,算是給那群人交了投名狀。所以裴珩一步登天位極人臣。

  只是這群人算漏了兩點,一是袁相臨死前請旨讓大殿下回京。二是裴珩是陛下的人也是抓鬼的人。

  「多謝師太高義。」

  景宸七年,宋國公府

  張五娘正在看帳本,她旁邊的宋夫人正在碎碎念。

  「宗親女都能改嫁,何況你跟鶴鳴又沒禮成,何苦為他守著?我看那個喬大人一直沒成親,沒準對你還余情未了,要不娘幫你說和說和?」

  張五娘笑了笑,「娘,我不是為任何人守著,我是真的喜歡宋家,就讓五娘陪著您一輩子,好不好?」

  宋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她的兩個兒子一死一傷,宋國公府是要沒落了,但活著的人也要把日子過下去啊。

  同年九月,遼人來犯,景宸帝御駕親征。

  汴水河邊

  一名普通的御前侍衛拿出了一道空白聖旨對喬子舒說,「請喬相幫陛下寫一道傳位給太子的遺詔。」

  喬子舒把這張空白聖旨拿起來看了看,這聖旨竟然是真的。

  喬子舒笑了笑,「若陛下駕崩,太子無詔也能登基,何須寫遺詔這麼麻煩?」

  「卑職想勞煩喬相在末尾再加一句,封晉王為攝政王。」

  晉王是陛下的四弟,德太妃之子。

  當初喬子舒借宋侯戰死之名彈劾莊親王世子。又翻出相王和莊親王海運走私瓷器的事,二人一起被陛下奪了親王之位。

  喬子舒沒想到最後此人竟然是早早去西南封地的晉王。

  不對,也不能說是晉王,有了人皮面具,這人可以是任何人。

  「我要是不寫呢?」

  那人笑了笑,他一抬頭有兩人抱著一床褥子過來。

  「相爺先別著急,先看看這人再說。」

  喬子舒沒想到這床褥裡面竟然躺著一個人,這人正是張五娘。

  「你把她怎麼樣了?」

  那人曖昧地笑了笑,「相爺別急,夫人還在睡夢之中。若相爺把聖旨寫了,卑職等會把夫人重新送回宋國公府。否則夫人年紀輕輕可就要香消玉殞了。」

  喬子舒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他平靜地說:

  「可我就算把聖旨寫了,若活在世上隨時可以反口。若死了,一個宰相寫了陛下的遺詔竟被人害死了。旁人一想就知此事有鬼,可如何是好?」

  那人問道,「那相爺有何高見?」

  喬子舒看一眼沉睡的張五娘,又看了一眼平靜的河面。

  「找一條小船把定北侯夫人放在船內,船每行二十個數我服一口五石散,直到船消失不見。這五石散是我自己的,身上又沒有被人毆打逼迫的痕跡。就這麼吃死了,與旁人無關。

  至於你們是偽造我的筆跡寫一份詔書,還是找其他重臣就與我無關了,你看如何?」

  這侍衛似乎拿不定主意就離開了,不多時此人回來,已命人準備好一艘小船。

  「我家主人說喬相忠義無雙,要成全您,請吧。」

  載著張五娘的小船已經順流而行,那侍衛便開始數數,二十個數後喬子舒服一次五石散。

  天雖然黑了但月似銀盆,張五娘的船仿佛要進到月亮裡面了。

  喬子舒已經服了十幾次五石散,如今他熱得把衣襟敞開,心裡盤算著順風順流不出意外五娘的小船不到兩刻鐘就能到下個碼頭。<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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