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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蹊是想過自己會掉馬,但他更想要體面一點的方式,而不是這種過於符合澀圖畫手設定的掉馬情景。

  ……

  走出家門,還沒走出單元樓的季教授,看著剛下的同城訂單,很禮貌地和店家交涉希望儘早發貨,晚上六點前送到。

  得到店家的保證後,季空青收起手機,抬手捋平袖口領口的細小褶皺,邁步朝車庫走去。

  第60章

  季教授出門後,鹿蹊睡了個回籠覺,醒來剛好接到母上大人的電話。

  讓鹿蹊今天晚上就回老宅那邊,住到婚禮舉辦。

  「啊?沒必要叭。」鹿蹊把手機開成公放,四肢舒展伸了個懶腰,「我們都住在一起多久了,還要走這種儀式感?」

  海女士那邊聽上去還在和婚宴主辦方溝通細節,偶爾抽空出來和鹿蹊說兩句:「媽咪是過來人,小乖,聽媽咪的沒錯,這感情相處就得一張一弛,適當拉遠距離有助於感情升溫知道不?」

  鹿蹊哼哼:「媽咪你其實就是想把我揪過去彩排婚禮。」

  「怎麼?你們的婚禮,一次都不過來彩排還有理了!」不提這個就算了,提起這個,海女士恨不得當面揪著鹿蹊的耳朵好好數落, 「流程都背會了嗎?不行,你明天必須回來!」

  「主辦的司儀不都說了可以現場走一遍流程麼。」

  鹿蹊還真提前問過,畢竟他和季教授是約好搞波大的,但在交換戒指宣誓前還是要走流程的。

  「流程我真的背了,哎呀我最親愛的媽咪,我真的每一條都背下來了,當天絕對不出么蛾子!您還不放心從不掉鏈子的您的寶貝兒子我嘛!」

  「哼,就知道撒嬌。」海女士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語氣卻軟了下來。

  的確,不管鹿蹊真實性格怎樣,出櫃與否,在那種大場面上絕對是沒有掉過鏈子的,至少在海女士這裡信譽度非常高。

  大概是馬上要舉行婚禮,海女士這才有了嫁兒子的真實感,有些吃味地開口:「你就這麼捨不得人家,兩天而已,都不想回來陪陪媽咪?」

  「我也想媽咪啊,主要是真的好遠啊。」鹿蹊躺在床上,撒嬌的時候眼睛都沒睜開。

  海女士想起一件事,提醒鹿蹊:「小乖,宣誓詞你寫好了嗎?」

  鹿蹊立刻找到藉口:「啊對對!宣誓詞,我說怎麼好像忘了什麼,媽咪我掛了啊,我去寫宣誓詞了!」

  海女士直接氣得掛斷了電話。

  不過鹿蹊是真沒寫完宣誓詞。

  在知道有這個環節後,他寫了好幾版,要麼覺得不對味兒,要麼覺得太尷尬肉麻。

  要知道這種宣誓是真的會念給所有賓客聽的那種,不是私底下的那種浪飛葷話。

  鹿蹊在床上蛄蛹了一下,趴著思考,過了大概小半個小時,大腦重啟成功,才收拾收拾起床了。

  坐在畫室里塗塗寫寫好幾個小時,鹿蹊沒忍住給季空青發消息:【季教授,你的婚禮宣誓是幾個字呀?什麼格式的?讓我對仗一下怎麼樣?】

  季空青回的很快。

  哈特軟軟季教授:【嗯……一句話。】

  鹿蹊不信:【真的?】

  哈特軟軟季教授:【狗子點頭.gif】

  哈特軟軟季教授:【用身體乳發誓。】

  鹿蹊信了。

  因為季教授真的很喜歡他用那款依蘭香的身體乳,這都能用來發誓,看來是真的。

  但季教授擺明了是不想說更多讓他提前知道了。

  一句話……

  鹿蹊抬手托腮想了想,忽然站起身,走到畫室最里側的架子邊。

  搬家過來堆積了不少箱子在畫室的角落裡,畢竟有很多東西鹿蹊要到真正用的時候才會拆開。

  其中就包括被鹿蹊反覆封存,膠帶纏了十幾圈的少年記憶。

  鹿蹊找到那個本以為不會再被打開的紙箱,用小刀一點點劃開膠帶,拿出日記本,翻開了年少時幼稚又執拗的自己。

  ……

  季空青回了一趟市里,取了點東西,到家的時候差不多六點半。

  進門就聽見廚房發出了一些不太尋常的動靜。

  季空青站在玄關估算了一下嚴重程度,從鹿蹊悶在裡面沒出來的舉動得出廚房的情況可能狼狽但不算慘烈,就先把袋子裡的東西放去了臥室的床頭櫃。

  餐廳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熱氣騰騰的,色和香都十分正常。

  季空青正想去廚房看看,裡面的鹿蹊唰地一下把廚房的推拉門拽開,又推著季空青,反手唰地一下把門合上了。

  在鹿蹊飛快動作的間隙里,季教授的視線捕捉到了一顆躺在地上的大蔥,半截魚尾巴,以及散落在角落的一片辣椒粉。

  「吃飯吃飯!這可是我第一次正式下廚,快嘗嘗~」

  鹿蹊很容易對什麼事情上頭,做飯就是。

  「天然氣和灶台關好了嗎?」季教授只問了一句這個。

  鹿蹊自信點頭。

  他專門檢查過,包關好的。

  季空青便不再問,而是伸手幫鹿蹊拉開椅子,眼神溫柔:「鹿大廚辛苦了,先入座。」

  鹿蹊親了一口季空青的側臉,就很喜歡這個男人現在被調.教出的有情趣又不掃興。

  季空青坐下後,在鹿蹊的眼神示意下第一筷子就夾去了紅燒魚上。

  出乎意料的,魚肉的味道很不錯,火候不能說是剛剛好,但絕對遠超及格線。

  鹿蹊也嘗了一口,得意道:「我就說嘛,我想要幹什麼事,就不會有幹不成的。」

  ……

  兩人吃過飯,鹿蹊去洗澡換衣服,季空青則是趁著空擋收拾了廚房和餐廳。

  家裡有兩個浴室,鹿蹊洗完澡出來,就見坐在床頭的季空青也發尾微濕,換了睡衣,頓時有些詫異:「不下樓散步了嗎?」

  他洗澡是因為剛才在廚房戰鬥過猛,身上沾了味兒衣服也髒了,但季空青平常只有在散步回來,準備休息的時候才會洗澡換睡衣的。

  「今天就不去了。」季空青抬眸看向站在門邊,抬手搓自己頭髮的鹿蹊,拍了拍身邊的床面,「我幫你擦?」

  鹿蹊嗅到某種邀請的味道,假裝矜持地停頓了兩秒,然後飛快甩了拖鞋坐到了季教授懷裡。

  他背對著季空青,眯著眼睛享受愛人的擦頭髮服務:「哎呀,我怎麼感覺今晚的卷哥似乎憋著點什麼壞呢?」

  季空青:「嗯。」

  季教授承認得很是坦然。

  鹿蹊轉頭,頭髮被毛巾壓下來貼在臉頰邊,乖巧又壞心思地調侃季空青:「嗯什麼呀?說說嘛。」

  知識匱乏全靠本能的季教授能玩什麼花樣,最多就是姿勢上——

  鹿蹊看著季空青從床頭櫃裡拿出來一個小盒子,動作自然地打開。

  露出裡面靜靜躺著的紅繩。

  紅繩。

  紅……繩。

  鹿蹊昨天直播剛畫完的東西,他不可能不記得,更不可能在經過早上衣帽間的綁縛玩具熊事件後,看到這玩意兒,還沒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艱難地,緩慢地,咽了下口水。

  「那個……」

  鹿蹊絞盡腦汁想說點什麼,但卻發現腦袋因為極度的震驚而變得空空蕩蕩。

  也沒完全空。

  還有紅繩。

  他畫的那個。

  季空青並沒有說鹿蹊的小秘密如何,也沒有評價鹿蹊畫澀圖的行為,他只是朝著鹿蹊的靈魂堅定不移地靠近過來,甘願染上鹿蹊想要給他的,所有的顏色。

  他並不認為這是什麼羞恥的事,亦或者不好的事。

  正相反,在最初充滿反差感的震驚過後,季空青十分自然地接受了鹿蹊的馬甲。

  也從一次同在一個屋檐下,卻隔著一面牆的直播中,摸索出了可能是獨屬於他們彼此之間的,更默契的,更靈魂貼近的交流方式。

  季教授依舊是鹿蹊最習慣的,紳士的,克制的,溫和的模樣,他將紅繩從盒子裡拿出來,放在床上。

  「我問過店主。新手的話,比較推薦這種棉質繩,比較柔軟,吸濕性好,摩擦度適中,不需要提前開繩,不容易勒到皮膚,體驗的不適感也最輕。」

  季空青說這段話的時候,就像是在說自己的研究論文一樣,條理分明,咬字清晰,溫柔又斯文。

  「小蹊,可以嗎?」

  過了好一會兒,鹿蹊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你會麼?」

  愣是沒好意思看面前耐心等候的季空青。

  「我看了你的直播。」季教授的學習態度十分認真嚴謹,「店主後面也有贈送教學視頻。」

  啊啊啊啊不要在這個時候提他的直播啊啊啊啊!!!

  鹿蹊恨不得在床上當場摳出三室一廳。

  不過他當然不會拒絕紅繩。

  其實他還挺想的。

  床上的一些花樣,不嘗嘗味兒怎麼知道自己行不行。

  況且男人沒有不行!

  鹿蹊自覺以前的自己的確人菜癮大,但現在他好歹都跟著晨跑鍛鍊了那麼幾個月,甚至健身房拉伸都能下去那種姿勢了,沒道理不能嘗嘗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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