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二人出來後,一直在討論那劍陣。後來鶯然再度進洪荒大獄,它和傻狗在外面守著,聽了一耳朵。

  徐離陵的劍陣沒有給他自己留有餘地,他怎麼可能出來?

  該不會是……哄她的吧?

  晚間鶯然回房,大花想向鶯然說這事。

  但見鶯然高興,又怕她難過。

  想著還是到時候讓徐離陵自己為這個謊去哄她吧,便沒說。

  大花與小黃為他不能出來,心裡暗暗輕鬆。

  鶯然則開始做徐離陵出來的準備。

  待他出來後,她想要離開肅京,先陪他去聖魔城養息一段時間。

  她收拾了一應日常所需,還出門買了不少肅京的特產,預備以後到了聖魔城裡慢慢吃。

  原本,她覺著散死氣的這一個月,是從未有過的慢。

  但這般開始準備東西,今日買這個,明日買那個……她又覺得,時間過得頗快。

  一個月後,她帶上行囊,向秦煥與許秋桂打了招呼,道暫時不回來了。

  關熠早前已告訴許秋桂徐離陵還活著。

  許秋桂不再擔心女兒哪天突然想不開隨女婿去了,應她便也應得爽快起來。

  只道等女婿回來後,有空還是要回來看一眼,讓她徹底放下心來才好。

  秦煥不多言,吃了飯就去書院教書。

  一切仿佛回到從前。

  鶯然笑起來,與大花小黃往天霄無極天去。

  步入已十分熟悉的神殿,殿中嶽朝秋與玉虛風都在。

  每回都是這般場景,但鶯然今日心中更多幾分期待。

  走入正殿,卻見——

  虛空之門大開。

  濃白寒霧成了血霧。

  鶯然心猛地一沉,衝進洪荒大獄之中。

  大花小黃連忙跟上。

  就見洪荒大獄的冰原上,猩紅點點,似九天灑血,冰崩山殘,被無匹異力掃蕩。

  六把聳入雲天的劍,不見了蹤影。

  岳朝秋不緊不慢跟來:「他已離開此地。」

  大花一驚,輕喃:「怎會……」

  鶯然蹙眉:「怎麼回事?」

  岳朝秋:「神帝譜寫玄道篇章數千年,在久遠的時代,也曾以身護道,救眾生無數,是諸多玄修之信仰。一朝天地更改,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

  「總有人還心心念念神帝,意圖為他報仇。就算殺不了徐離陵,也要做些什麼,以顯其道心。」

  「這些人得了徐離陵的蹤跡,便潛入了天霄無極天,闖入了洪荒大獄。

  至於他們是如何進入天霄,如何進入洪荒大獄的——

  很明顯,天霄中還有信奉神帝之人的仙人在蟄伏。岳朝秋與玉虛風昨日已追查處置。

  鶯然喃喃:「可他們……」

  怎麼能破開虛空之門呢?

  話音一頓,她想到了,是徐離陵開的門。

  或許以為在外面試圖闖入的是她,於是開了門。卻沒想到,是這些人。

  鶯然問:「虛空之門是什麼時候開的?」

  玉虛風眉目凝沉:「有一日了。」

  鶯然愣住:「一日?」

  一日時間,他怎麼不去找她?難道他受傷……不對……一日,對不上她來的時間,他怎麼會開虛空之門?

  思及此,鶯然反倒鬆了口氣。

  他既敢主動開虛空之門,便不會有事。

  她唯一需要考慮的是:他現在在哪兒?是那些人驚擾了他,讓他的記憶又錯亂了嗎?天霄靈氣太盛令他魔性難抑,故而他先走了?

  說起來很奇怪,他的記憶再錯亂,他也始終能記得她。

  鶯然問過:「你為何一直能記得我呢?」

  他道:「你很特別。」

  那會兒她面上微熱,當他難得說了次好聽話。

  見他一臉平靜,又意識到不可能的。他這種看夜景說天黑,她同他訴情他說飛駒比較穩的人。

  她撇撇嘴,要深問,但以他的精神狀況很難回答,反而徒增煎熬,她便沒再問,轉而安撫他去了。

  之後也沒在意此事,總歸等他恢復了,她還是能再問的。

  但現在要考慮他的動向,她就不得不深思,他說她很特別,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陷入沉思。

  岳朝秋同她說了什麼,她聽是聽了,但沒太在意。想了許久,恍然大悟。

  對,她很特別!

  因為她與他,有一段沒有與過去融合的記憶。

  倘若他不知道她會在哪兒。

  那他一定是去了那兒等她!

  鶯然笑起來,招呼上大花與小黃,轉身就往外跑。

  岳朝秋「誒」了一聲,見她只有歡喜,全無擔憂,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花與小黃聽了岳朝秋方才的話,更是震驚——岳朝秋說,徐離陵原本不可能破此地絕陣。

  可是徐離陵開啟虛空之門,放了那些人進來。

  以殺戮破陣,以血屠解咒。

  踩著那些人的屍體,走出了此地。

  這會是巧合嗎?

  一個原本不能破的陣,在他說他會出來後,剛巧送了一批為他破陣的「人材」。

  這個巧合,恐怕未必是巧合。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屠戮,一場徐離陵算準了別人何時會送上門來的屠殺。

  如此心計、如此謀算、如此手段……這樣的魔出世,如何能不叫人恐慌?

  倘若徐離陵當真無意再起戰禍還好。

  就怕他意識混亂後,自囚於此的三年,在謀劃些什麼。

  這些話,讓大花與小黃很是惶恐。

  但見鶯然不在意,笑盈盈地要去下界,也只能跟上。

  大花當她沒聽清,路上又和她說了遍岳朝秋說的話。

  鶯然:「我知道啊。可是懷真不會那樣做的。」

  大花盯著她看了會兒,無言。

  行叭。

  這世上所有人都恐懼他的現世。

  唯獨她歡喜。

  唯獨她相信他。

  *

  鶯然去了青衡山。

  可她沒有在那兒見到徐離陵。

  她想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嗎?她同他說過他們是在雲水縣青衡山相遇,她還以為他會去那兒等她。

  如今他不在那兒,又會在哪兒?

  難不成是聖魔城?

  可聖魔城如今風雨皆穢,她又不認得路,怎麼去找他呢?

  算了,明日動用懿王令,通過肅京的傳送陣試試。

  天色不早,聖魔城的魔氣她難以抵擋,夜裡更是淒寒刮骨,鶯然不敢擅闖。思量著回了肅京春蟾書院,沒精打采地早早歇下。

  她心憂著徐離陵,原是眠淺。但後半夜不知怎的,睡沉過去。

  迷迷糊糊的,忽聞一股熟悉的松雪冷香。

  猛然睜眼,便見一人坐在床邊。

  清朗月輝透窗灑落,於昏暗中朦朦朧朧映著他的面容。

  他面上咒印皆褪,一雙漆黑的瞳凝視她。因眼帘低垂著,眸中更顯幽暗。映著她卻如春夜溫和,叫她生不出半點害怕。

  鶯然恍然如夢。

  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觸碰到他的體溫,才確定一切是真。

  她懵懵地問:「你去哪兒了?」

  他抬手,將一簇雪白遞給她。

  花似雪,清若蓮。

  是海角雪。

  鶯然愣愣接過,想起許久未曾聽過的那首《臨關小調》,驀然笑了起來。

  轉而她故作生氣地板起臉:「你出來了不來找我,去摘什麼花,害得我往青衡山白跑一趟。」

  徐離陵:「去那兒做什麼?」

  鶯然:「不是你說我很特別嗎?」

  徐離陵:「嗯。」

  鶯然:「不是因為你有一段五百年的記憶沒有融合很特別嗎?」

  徐離陵:「不是。」

  鶯然:「那是什麼?」

  問罷,她忽然意識到,也許他就是單純說她很特別。

  鶯然沉默半晌,有些羞臊地嘟囔:「反正都怪你。」

  徐離陵:「嗯,怪我。」

  鶯然不想再說這個,扯開話題:「你不是記不清嗎?怎的還知道來這兒找我?」

  徐離陵:「我說過。」

  鶯然抬眸看他:「什麼?」

  徐離陵:「晚些時候來接你。」

  這是他三年前離開時說的話。

  那竟然不是騙她。

  鶯然怔了好一會兒,霍然笑開:「你不是記憶不清嗎?怎麼還記著這個?」

  徐離陵道:「你很特別。」

  鶯然喉間一堵。他說話總是這樣,總是要一再追問才能問清楚。

  她無奈,問:「怎麼特別呢?」

  她想,他大概又要說些正兒八經的理由。

  他道:「十萬年才遇到一次。」

  關於她的所有記憶,他都一遍一遍地銘刻在魂魄里。

  就算忘記時間,忘記自己此刻是誰。

  也不會忘記,這十萬年才一次的遇見。

  鶯然怔怔地凝望他。<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6_b/bjZ0J.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