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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家不會跑,讓她專心醫館的事。」

  兩人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卞含秀就端著一碗排骨湯走了進來。

  寧竹本來還不覺得如何餓,可是一聞到這香味,肚子就「咕咕咕」開始叫。

  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寧竹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平安還湊上,寧竹分了一塊給它,剩下就不肯再給了。

  見寧竹吃得香,卞含秀眼中划過一絲心疼,也不說話打擾她,轉身回了灶房繼續做飯。

  等一碗排骨湯下了肚,外頭就聽到了卞瑞萱帶著明顯的喘息的聲音,像是一路跑著來的。

  「姑姑,小竹回來了嗎!?」

  聞言,季新桐起身去喚她過來。

  「回來啦,這邊。」

  半晌後,卞瑞萱便帶著渾身藥香氣快步走了進來。

  她衣裳都沒來得及換,袖口上還沾著些許藥漬,額頭上帶著汗珠,顯然是匆忙趕回來的。

  她看到寧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寧竹倒是微微怔神。

  驀地想起來,那個中箭而亡,死前還在懺悔著,讓她幫忙帶話給卞瑞萱的侍女。

  第92章 赴宴

  若是不說, 從前往事也許就在心中過去了,說了出來,待知曉後難免會勾起一陣傷心。

  寧竹不知卞瑞萱心中是怎麼想的, 也不會輕易替他人做選擇。

  她抬起眼, 就見卞瑞萱正從隨身的布包里掏出一個油紙包。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平安回來的!我還給你帶了蜜餞, 聽小荷說你喜歡吃這個......」

  寧荷靠在寧竹腿邊, 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寧竹揉揉她的頭, 接過油紙包, 拈起一顆蜜棗放入口中。

  棗肉綿軟, 甜味在舌尖化開。

  「好吃。」她放下油紙包,拍拍身旁的位置,「你坐,我有件事要同你說。」

  語氣稍稍帶上了些鄭重,冷不防這麼一說,房間裡整個安靜下來。

  卞瑞萱笑意微斂, 有些不明所以, 但還是坐了下來。

  她看著寧竹略顯沉重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緊張:「什麼事呀?」

  「大概是關於曹家的。」寧竹斟酌著詞句,「有個人......讓我帶句話給你,你想聽嗎?」

  聽見「曹家」這兩個字時,卞瑞萱的表情凝固住,猛地抬頭。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掐進肉里也渾然不覺,語氣滯澀地開口:「想, 我想知道。」

  寧竹直視著卞瑞萱的眼睛:「她說, 他們都死了,也該輪她了, 是曹家負了你們。」

  卞瑞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聲音喑啞。

  「她......是誰?」

  寧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她是誰,是個女子,年齡看起來與你差不多,長得跟你娘有些像......尤其是眼睛。」

  她又把那侍女傳紙條給她,還有之後的事情一道說了。

  卞瑞萱霎時間淚如雨下,聲音里全是哽咽:「是她!是曹雲水!一定是她!」

  曹家唯一和她年紀相仿的只有曹雲水,她曾以為曹家人都死了,沒想到……可惜知道得太晚,如今曹雲水也已經不在了,她沒再見最後一面,也沒有機會當面質問蘭豐村的真相。

  讓阿娘鬱鬱而終的真相……

  季新桐心疼地看著卞瑞萱,輕輕握住了她冰涼顫抖的手。

  這一刻,所有安慰的言語都顯得多餘,半晌無人開口,只余卞瑞萱低低的啜泣聲。

  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寧松來了,人未到聲先至:

  「阿竹你回來了嗎!三娘托我給你帶了東西!」

  「和桐兒她們在屋子裡敘話呢……」卞含秀回道。

  卞瑞萱慌忙用袖子擦了擦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她說著站起身。

  這些事情太過於痛苦,季新桐甚至都不敢想像自己帶入卞瑞萱的境況那會是何種的崩潰。

  卞瑞萱還能獨自一人好好活下去,已經遠遠強過絕大多數人了。

  這種傷痛不是旁人用言語能夠化解的,只能靠她自己挺過來。

  寧竹看著卞瑞萱出門,一個人默默走向隔壁的空屋,輕輕嘆了口氣。

  她牽著寧荷,與季新桐一道出了屋子。

  寧松扭頭看見寧竹出來,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確定她沒受傷後才露出笑來,將手上的布袋子遞過去。

  「三娘聽說你解決了武波,就托我給你送了一份謝禮。」

  原先搶景容糧隊的時候,那武波傷了不少牙行和商隊的弟兄,葉三娘心中始終記著這一筆,如今寧竹替她除了惡氣,早就歡歡喜喜地將禮物備好了。

  要不是知道今日他們一家團聚不方便上門打擾,她一定要親自請寧竹去喝個痛快。

  寧松說起時還模仿著葉三娘豪邁的語氣,逗得幾人方才低落的心情都好了些。

  寧竹打開布袋看了一眼,裡頭裝的不是別的,正是這套宅子的地契,還有先前給的沒用完的租金和押金。

  「太貴重了。」她眉頭微蹙,推拒道,「這我不能收。」

  她沒想到葉三娘出手就是一套宅子,這可是價值幾百兩還有價無市的東西,她哪能平白無故就收下,當即就想要讓寧松退回去。

  寧松不收,無奈才說了一句:「裡頭還有我添了些。」

  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寧竹的目光。

  雖然寧竹說照顧寧荷一切都是自願,可他不能就這樣接受,心中一直想著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回報寧竹。

  她不缺銀子,也不缺旁的,寧松見她這個房子住得還算是舒心滿意,便正好這次就借著這個機會,去與原先的房東商議,高價買了下來贈與寧竹。

  這當然不足以回報,寧松只是想減輕自己心中的些許愧疚。

  「就當我是為了小荷買的,契書手續我都已經辦好了,退肯定是不能再退的。」寧松也耍起了無賴,抱起雙臂,做出不容拒絕的姿態。

  寧竹在另外兩人的注視下也不好推拉,只得暫且收了下來。

  回頭再把銀子補上便是。

  幾人坐在堂廳里閒聊,主要是寧竹在給寧荷講述自己這一去路上發生的事,說到硝場裡的那些經歷,把小姑娘聽得臉色緊繃,季新桐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由於聽得過於投入,季新承從書院回來時候還把兩人嚇了一跳。

  話題暫時告一段落。

  季新承瞧見寧竹安然無恙,如常朝她笑了笑:「回來了。」

  寧竹也開口問道:「書院適應的怎麼樣?有把握嗎?」

  「盡力而為罷。」季新承嘴上這樣說,可眼睛卻閃著志在必得的光,他話鋒一轉,「說起來,我去宗府也是借了你的光。」

  他正是那日去宗府幫寧竹告假的時候才在宗成秋面前露了臉。

  寧竹擺擺手,並不居功。

  「這可都是你自己的本事,也不是每一個去拜見宗成秋的人都會被他放在眼裡的,眼下也是你的機會,要好好把握。」

  季新承笑著微微頷首。

  沒過一會兒,季元武也下工到家,看見寧竹很是高興,嘴裡一直念叨著「回來就好」。

  最後還是卞含秀聽煩了,將人揪去給自己生火。

  等魚湯燉好後,灶房裡就傳出來喊開飯的聲音。

  卞瑞萱也從房間裡出來,面上看不出哪裡不對,想來是已經緩和好了,只是眼睛裡還有些許血絲。

  卞含秀問起時,被她用醫館忙沒休息好的理由搪塞了過去。

  眾人齊聚一桌,飯菜的熱氣在桌面上氤氳開來。

  寧竹的碗被眾人東一筷子西一筷子的填滿了,只顧著吃,連筷子都沒有自己伸過幾回。

  這頓飯吃得寧竹一本滿足。

  稍微晚些時候,溫府就派人來請了,人在門外恭敬地候著。

  寧竹也不推脫,回房間拿上裝著紙條和玉佩的荷包就出門了。

  到了門口才知道來的是祝衡關。

  他今日一聽下人們來報寧竹回來的消息,本來是準備上門來的,可是想想她應該不希望與家中人相處的時候被打擾,便放棄了登門的想法。

  待到了傍晚才搶過來接人的差事。

  祝衡關看見寧竹的時候眼睛亮起來,稍稍鬆了口氣。

  「路上還順利嗎?」

  寧竹笑著道:「順利,本來還想著能不能追上你們,沒想到你們走得還挺快。」

  祝衡關誤會了,急忙解釋道:「隊伍里傷員太多了,再加上身後那些人窮追不捨,所以我只能......」

  寧竹本來是玩笑一句,沒想到祝衡關竟然反應這麼認真。

  她連忙叫停:「我沒生氣,開玩笑呢,快走吧,也別讓溫大郎君久等了......」

  寧竹邁開腿走在前面,祝衡關瞬間止住聲音追了上來,坐在前頭給她駕馬車。

  溫家雖然是朝廷欽犯,可是這恢弘、比起宗府來說也不遑多讓的大宅院,可不是欽犯能夠住得起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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