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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殷闔著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曹陸偷偷打量了一眼,又輕聲道:「原先定的明日啟程回京,眼下陛下身子初愈,又被那髒東西傷了身子,不如再晚些回去?」

  楚殷睜開眼,揮手制止,曹陸便躬身地站在一旁。

  「有些事情拖了太久了,朕需要立刻回京處理。」

  「陛下說的,可是大長公主?」

  楚殷點點頭,又問:「可問出什麼了?」

  曹陸恭敬道:「那暗探說,身上並無大長公主的懿旨或是信物,只是接到一封密信,信上說,讓他去一趟興水鎮,查探陛下的情況,必要時……」

  「必要時,殺了朕。」

  曹陸將頭垂得更低了。

  「可查到密信背後之人是誰?」

  曹陸回道:「是大長公主身邊的貼身嬤嬤。」

  青年勾唇冷笑。

  「看來,姑姑迫不及待想要那把椅子了。」

  -

  另一邊。

  婁清澤送溫稚京到靡阿蕪家門前,見溫稚京心神不寧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握住她的手。

  卻見溫稚京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猛地抽回手,神色慌亂。

  婁清澤動作一僵,良久,輕聲問:「怎麼了?」

  溫稚京回過神,才發覺牽她手的人是婁清澤,而不是楚殷。

  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竟開始對他的親近莫名牴觸,溫稚京有些內疚,低聲道:「沒事……」

  婁清澤深深看了她一眼,終於問出了藏在心底的那個問題:「那個人……他與你說了什麼?」

  不知想到什麼,溫稚京眸光微閃,須臾,輕輕搖頭。

  「沒什麼。」

  相處數月,婁清澤哪能不知溫稚京的性子,她此刻這般心神不寧,定然有事瞞著他。

  或許,為的是那個男人。

  思及此,婁清澤心底不受控制般升起一絲不悅,但卻不是對溫稚京,而是對楚殷。

  那人明知稚京與他已是陌路,卻偏要來糾纏。

  若他今日能早些找到她,她與那個人便不會遇見了……

  見婁清澤一直盯著她看,溫稚京下意識捂著脖子,低頭避開他的探究,心裡頗為心虛。

  從懷景酒樓出來之前,她已經用脂粉遮蓋過了。

  楚殷吃了那藥,失控之下,難免留下些許痕跡。

  回到酒樓後,因白日之事尷尬,她換完衣裳後,沒說什麼便要走,身後的楚殷忽然拉住她,耳根微紅,目光落在她的頸側,意有所指。

  溫稚京才後知後覺。

  以楚殷往日在榻上的作風,此刻她的脖頸定是斑駁一片。

  這副模樣肯定不能讓婁清澤瞧見的。

  只是,酒樓里沒有女子用的脂粉,楚殷便派人去買了些來,細細替她遮掩。

  微涼的指腹落在她的頸側,先前在楊家別苑勉強壓下的燥熱仿佛又要捲土重來。

  她身子微微發燙,慌亂避開他的觸碰:「我自己來……」

  青年動作一頓,黑眸微斂,目光落在她斑駁的脖頸,晦暗不明。

  須臾,卻是尊重她,沒再勉強:「好。」

  說著,將手中的妝粉遞給溫稚京。

  溫稚京接過妝粉,忽然犯了愁。

  此處雖是楚殷的落腳處,但到底是酒樓,不是驛站,她環顧四周,竟沒找到一面鏡子。

  身側的青年始終靜靜地注視著她,卻並無任何過分舉動。

  溫稚京被他看得耳熱,低頭避開視線,也不管位置對不對,手指胡亂沾了一些妝粉便往脖子上抹。

  似欲蓋彌彰一般,脖頸被她抹得白一塊紅一塊,連衣領也沾上些許妝粉。

  在這期間,楚殷的視線沒有離開過她半寸。

  終於,他看不下去了,長指捏住她細弱的腕子。

  溫稚京嚇得身子一顫,愕然抬眸,手裡的妝粉險些抖落。

  「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青年玉涼的手指順著她的手背一寸寸往上滑去,粗糲的指腹緩緩划過她的手背,頃刻間帶起一片難言的酥麻,順著手背蔓延至指尖。

  他捏住她的手指,嗓音微啞。

  「在這兒。」

  溫稚京回過神,佯裝不在意般抽回手,暗暗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便順著他指的位置,沾了些妝粉抹了上去。

  青年又指了一個位置。

  這一次,粗糲的指腹直接觸上她的脖頸,溫稚京身子一僵。

  但瞥見他神色又與尋常無異,俊容上一片清明,並無半分情|欲之色,溫稚京不由得困惑起來。

  許是她心思齷齪了……

  「這裡。」

  「還有這兒。」

  「……」

  已經抹了好幾處了,卻好像怎麼也遮不完。

  當楚殷再一次伸手按在她脖頸上時,溫稚京終於受不住了,羞惱地拍開他的手,杏眸怒瞪,眸中責怪之意明顯。

  「抱歉。」

  第118章 奔赴

  到最後,溫稚京還是屈服了,彆扭地將妝粉遞給楚殷,別過臉。

  楚殷眸光微動,唇角輕輕勾起,氣定神閒地接回她手裡的妝粉。

  溫稚京氣呼呼的,越想越不對勁。

  但當她轉頭看向楚殷時,後者的臉色簡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他冷淡著一張俊容,薄唇也緊抿成一條直線,整個人透著一股一絲不苟的端莊。

  熟悉的觸感再一次從脖頸上傳來。

  溫稚京呼吸微顫,終是閉上眼,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雨後的夜晚總是格外涼爽。

  涼風順著衣襟吹到脖頸,溫稚京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婁清澤頓時心疼起來,握住她微涼的手替她取暖,又叮囑道:「回去早些休息,明日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婁清澤輕笑:「去了便知道了。」

  溫稚京乖巧應下。

  直到目送溫稚京進了屋,院門落下,婁清澤才收回視線。

  掌心上還殘留著女子細膩的觸感,他無意識收緊了手指,指腹眷戀般揉搓著。

  忽然,他動作一頓,手上似乎沾上什麼滑膩的東西。

  婁清澤面露疑惑,低頭看去,只見手掌上沾了些許細膩的粉末。

  那是……女子用的脂粉。

  不知想到了什麼。

  他神色驟僵。

  -

  翌日清晨,溫稚京才用過早飯,婁清澤的馬車便已候在院門外了。

  她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門,婁清澤下車扶她。

  溫稚京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讓你久等了。」

  婁清澤微怔,上前輕輕握著她的手,眸色溫柔:「你我之間,無需說這些。」

  溫稚京低頭看著那隻被他握住的手,心底那股怪異再次襲來,她強行壓下,任由他牽著,沒露出半分異樣。

  婁清澤扶著溫稚京上了馬車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馬車漸漸往東而行。

  溫稚京挑開帘子看向馬車外,好奇問:「你說要去的地方是什麼?」

  婁清澤笑道:「是我在安河縣的祖宅。」

  見溫稚京看過來,他解釋道,「先前與你說過,我的老家在安河縣,平日裡,我與父親忙於酒樓之事,許久未回祖宅看望祖父祖母,如今你既與我定了親,理應帶你去見見祖父祖母的。」

  溫稚京忽然有些侷促起來:「你的祖父祖母……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啊?」

  婁清澤安撫道:「別擔心,祖父祖母都是極好的人,我也與他們在書信中提起你,他們對你很是喜歡,所以你不必拘束。」

  溫稚京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說起舊事,婁清澤語氣有些悵然,「說起來,我也算是祖父祖母拉扯大的,小時候,父親與母親常常忙於商會之事,鮮少有時間來陪我,每次見面都是匆匆忙忙的,不到一炷香便走……不過你別擔心,他們都是極好相與之人,祖父雖然嚴厲,但面冷心善,他和祖母一樣,都待我極好,也會對你好的。」

  雖是這般說,但溫稚京還是有些彷徨:「好歹是見長輩,怎能馬虎?你應昨日便與我說的,我也好做個準備。」

  婁清澤失笑:「便是怕你昨夜睡不安穩,才沒有提前告知你。」

  見溫稚京似乎有些緊張,又溫聲哄道,「好好好,是我不好,下次一定會事先與你商量的。」

  安河縣離樹平村有些遠,馬車行了約莫一個多時辰才到。

  安河縣是水鄉,興漁業,溫稚京與婁清澤才到祖宅,便聽門口的小廝說,老員外出門垂釣去了,約莫晚些才回來。

  婁清澤向溫稚京解釋道:「祖父平日裡沒什麼喜好,唯獨對垂釣。」

  他看了眼天色,嘆息一聲。

  「估摸著,要晚些嘍。」

  「哪個混小子,又在說老夫壞話。」

  正說著,一道渾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溫稚京與婁清澤一同看去。

  只見一個帶著斗笠的老翁,瞧著年近古稀,鬍子都花白了,聲音卻渾厚有力,他一手提著魚簍,一手握著魚竿,正朝這邊穩步走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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