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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門旁正站著兩個守門人。

  溫稚京看了一眼,與婁清澤一道上前。

  說來也怪,也不知楊家是不是提前得知了他們要來的消息,提前派了人在門口等候。

  見到他們二人上前,還未等婁清澤說話,那兩個守門人便朝溫稚京拱手道:「家主裡面請。」

  婁清澤正要自薦的話到了嘴邊,愣是被噎住,他疑惑地與溫稚京對視一眼,又看向那守門人:「你確定是請我們?」

  守門人頷首道:「家主已在前廳恭候多時,請吧。」

  說著,打開門作出請的手勢。

  溫稚京遲疑了一下,思忖著,怕不是有詐?

  婁清澤柔聲寬慰:「無妨,青天白日的,他也不能對我們怎麼樣,許是果子行的事鬧得厲害,消息傳到這裡了。」

  溫稚京點點頭,但仍半信半疑,與婁清澤一道進了楊家。

  大門不遠處的遊廊里,白衣青年危險地眯起了眼,沉聲問:「他是誰?」

  一旁的楊家主今早還未從溫柔鄉中醒來,便有人來傳話,說從盛京來了位權勢滔天的貴人,他不敢耽擱,忙起身招待。

  精神緊繃了一早上,楊家主都快要厥過去了。

  聞言,他神情還有些恍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楚殷問的是誰,忙道:「那人名叫婁清澤,與那位小娘子一樣,也是樹平村人,家中是做酒樓生意的,父母健在,無兄弟姊妹。」

  一旁的曹內官翻起眼白瞥了他一眼,不悅道:「沒眼力見的,貴人是問你,他與那位娘子的關係!」

  楊家主擦了擦汗,他平日裡都在忙果子行的事,那婁家與他在生意上極少往來,關於婁清澤的身世,他也只知道個大概。

  至於婁清澤與那小娘子的關係,這他哪知啊!

  楊家主額前冷汗津津,又不敢在楚殷面前妄言,只急得抓耳撓腮,險些跪下了。

  好在青年出奇的並未為難他,只虛抬了一下手,便不再理會楊家主,轉頭對曹內官說:「查一查。」

  曹內官恭敬應是。

  -

  溫稚京被家僕領著往前廳去了,婁清澤緊隨其後。

  待快到前廳時,旁邊的家僕忽然攔住婁清澤。

  「主人說,只見這位娘子。」

  婁清澤蹙眉強調:「在下與溫娘子是一道來的,楊家主卻只肯見溫娘子,而將在下支開,溫娘子是女子,孤男寡女的,於情於理皆是不妥,難不成,這便是楊家的待客之道?」

  家僕一臉為難:「我家主人脾氣不好,既說了只見這位娘子,還請郎君莫要為難小的。」

  婁清澤臉上難得露出幾分惱怒之意,這楊徐擺明了是個貪財好色之徒,他正要拉著溫稚京的手離開,又見另一名家僕急匆匆跑來,朝婁清澤拱手道:「請二位去前廳等候。」

  婁清澤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麼,只是臉色依舊差得很。溫稚京抬手輕輕拍了拍他搭在她腕子上的手背,以作安撫。

  家僕繼續領著兩人去往前廳。

  此刻,廂房內。

  晌午的日光刺眼又灼熱,透過窗戶直直落在銅鏡上,將那鏡框上的金色浮雕牡丹照得銳利逼人,叫人不能直視。

  銅鏡前,青年拿著一件雪色長袍在身前比著。

  「曹陸,這件會不會太過寡淡了?」

  曹內官忍俊不禁:「陛下天人之姿,這雪衫更襯得您宛如仙人,怎會寡淡呢?」

  這一番誇讚可謂是由衷之言,青年面容極為俊美,精緻的眉眼每一寸都恰到好處,不濃不淡,高挺的鼻樑下薄唇習慣性地微抿著,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冷淡疏離的凌厲之感。

  尤其那雙黑眸,眸光流轉間不怒而威。

  楚殷凝著眉,似乎依舊不滿意,照了好一會兒鏡子,良久,又拿了另一件月白色長袍。

  「這件呢?」

  曹內官畢竟沒有什麼審美,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說了句:「也好看。」

  楚殷瞥了他一眼,眼中嫌棄意味十足。

  他又看向旁邊架子上的好幾套五顏六色的衣服,眉心漸漸皺成了個『川』字。

  忽然想起婁清澤方才穿的好像也是白色,楚殷再低頭看著手裡的白色衣袍,頓時覺得哪哪都不順眼。

  他將手中的衣袍丟開。

  須臾,再次走向那堆待選的衣服。

  精挑細選了半天,楚殷最終選中了一件絳紫色交領長袍。

  他站在銅鏡前,滿意地提著那件絳紫色長袍比在身上,薄唇勾起,露出幾分愉悅之感。

  第103章

  溫稚京和婁清澤在前廳一直等著,連茶水都喝過三回了,那楊家主也不見個人影,擺明了將他們晾在這裡,想讓他們知難而退。

  既如此,便沒有談判的必要了。

  溫稚京漸漸等得有些不耐,倏爾站起身,冷聲道:「既然楊家主不方便見客,我們就不打擾了。」

  婁清澤詫異看她:「稚京?」

  這時,前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家僕從外面進來,朝溫稚京恭敬道:「主人誠邀溫娘子去鴻福水榭小酌……」

  四下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家僕小心翼翼看了眼旁邊臉色不善的男子,補充道,「……這位郎君同去。」

  婁清澤:「……」

  -

  楊家宅院很大。

  宅院的每一處都奢華至極,無一不透露著楊徐是個極為富有之人。

  鴻福水榭榜山而建,立於湖中,不算很大,周圍山石草木等陳設卻毫不低調。沿路種著各類花卉,溫稚京一眼便認出是極為貴重的,其中好幾株,她都只在御花園見過。

  見溫稚京盯著滿園爭奇鬥豔的花卉,家僕解釋道:「我家主人酷愛收集世間珍寶,這些都是他遊歷四海收集來的。」

  溫稚京點點頭,她對別人的家珍沒什麼興趣。

  他們來到一處寬敞別致的亭台,亭台四周,用於遮陽的竹簾此刻捲起一半,還有一半自然地垂落著,既擋住了日光,又不至於遮擋湖中景色。

  湖中荷葉翠綠如碧玉盤,輕風拂過,隱隱帶來一陣極為舒適的蓮香。

  像是清雅與俗氣彼此融合,竟別有一番雅致。

  溫稚京與婁清澤方落座,便瞧見遠處,鴻福水榭外,一道絳紫身影徐徐朝亭台處走來。

  那人身形頎長,頭戴玉冠,一舉一動皆優雅至極,仿佛滿園芳菲皆為他作襯,一時間,天地失色。

  如此美景美色,溫稚京卻嚇得臉色慘白,豁然起身!

  婁清澤被這一動靜怔住,見她臉色不對,也跟著站起身走過去,一臉擔憂地牽過她的手:「稚京,怎麼了?」

  察覺她的手止不住地顫抖,他詫異垂眸,「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溫稚京驀地回過神,低頭看了眼被他握住的手,仿佛被燙到了一般,猛地縮了回來。

  她心跳如擂鼓,再次朝遠處那人看去。

  只見那人雖身段一絕,容色俊朗……但,卻是普通。

  分明是一張陌生的臉。

  明明只是身形相似,竟叫她嚇成了這般?

  溫稚京冷靜下來,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確實有些草木皆兵了……

  耳邊心跳聲依舊,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她整個人卸下力來,腳下便有些發軟,隱隱站不穩,婁清澤連忙扶住她,臉上擔憂更甚。

  「沒事吧?」

  溫稚京抬眸看他,虛弱地扯了扯唇角,搖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無妨,許是方才茶水灌多了,身子有些受不住。」

  婁清澤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說罷,嘆道,「你身子虛弱,明日得讓駱老給你配個方子,好好調理一番才行。」

  溫稚京點頭應下。

  棧道上。

  楚殷的臉色自從婁清澤靠近溫稚京那一刻,就變得奇臭無比,黑眸危險眯起,看向婁清澤握在溫稚京腕間的手,目光宛如見血封喉的利刃,似要將那隻多餘的手砍下來才解恨。

  只是當溫稚京再次朝這邊看來時,眼底的戾氣頓時消逝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他滿面春風地抬腳邁進亭台,目光直接略過旁邊的婁清澤,看向位子上的溫稚京。

  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比他上一次見她時要圓潤不少,粉腮微微透著血色,看樣子,樹平村的人將她養得很好,她在這裡,也過得很快樂。

  四目相對之際,心底好像有什麼東西,砰的一下,正不斷破裂。

  楚殷知道,那是他一直以來強裝的鎮定,是知道她還活著時,努力克制才沒有過去抱住她的衝動。

  此刻,這股衝動似乎隱隱有衝破禁錮的趨勢……

  他想抱抱她。

  像往常那般,將她小小的身子揉進他的懷裡。

  想告訴她,這些日子他想她想得要命,想得整個人快要瘋掉。

  想告訴她,得知她葬身火海時他有多後悔。

  想和她說,他知道錯了。

  他不該騙她,不該一次次辜負她的信任……<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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