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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明明說不管怎樣都一定會保下他的!

  他冷眼看著崔智明,此刻終於體會到了之前崔管家的寒心與可笑,他怎麼會信這樣的人?

  從以前就該看出來他這個男人從未真正在意過他,用盡一切手段,也只不過是把他哄到手,現在即將威脅到他的利益,他就一腳將自己踢開了。

  「大人,草民真的是冤枉的,草民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即便從我身上搜出那藥,可我還沒有做,但不管大人如何判決,草民都願意承擔。」張春雨心如死灰。

  如今證據確鑿,就算他反咬崔智明一口也無法將他扳倒,而崔智明離開後竟然還會對他的家人下手,他沒有辦法,只能自己承擔。

  季時玉冷眼看著他自我感動,他不會真以為自己不將崔智明供出來就能讓他的家人高枕無憂吧?

  按照崔智明的脾性一定會斬盡殺絕。

  「大人明查,崔家妾室是鄉下來的,怎麼可能熟知藥理?定然是有人指使。」季時玉淡聲提醒著,「何況一直休書如何夠?我朋友的臉不能擺爛,我鋪子的聲譽也受到了影響,崔家要如何彌補我所承受的這些?」

  「季時玉!」崔智明咬牙扭頭看他,「你還想要什麼?!」

  「大人草民只要公道,草民不信,憑他張春雨就能做到這些。」季時玉說。

  戚山州有些心疼的看著他,上堂的人都得跪著,就算他有身孕也不能倖免,何況外人還都不知曉。

  趙縣令想了想道:「崔家務必要對季時玉的鋪子做出補償,還要為他澄清作證還其清白,而姜、如、江三家少爺的診金也得崔家承擔,並賠禮道歉。」

  「草民接受。」崔智明趕緊應聲,這和他想像的要好很多。

  季時玉偏頭看他一眼,他該不會以為這就完事了吧?

  「大人,草民還有一事要狀告。」

  「你起身回話吧。」

  「多謝大人,草民有多重證據在手,狀告崔智明構陷我季家,收買了從前商鋪的夥計放火,導致多人死亡,都是其所為!」

  第95章 翻篇

  崔智明感覺自己聽錯了。

  他冷笑一聲, 季時玉怎麼可能會有證據?當初的事分明就做的很隱秘,而且那些證據都被他收在書房的暗格里,季時玉不可能會有!

  季時玉見他不信, 當即將證據遞過去,戚山州立刻快步走到他面前將證據遞給縣令。

  阿妍給他拿的那些證據里有很多季家的, 但也有一些其他商鋪的,季時玉都故意混著放進去,趙縣令每翻一張臉色都更加難看。

  「荒唐!」他猛拍桌面, 連醒木都忘記用了, 他早就知曉崔家一直以來的勾當,奈何沒有任何證據, 如今證據確鑿, 反倒是讓他瞠目了。

  樁樁件件都是崔家做的好事,竟然用這些齷齪手段戕害別人, 從而得利,實在是可惡至極!

  「季家、陷害季家的幾戶人家、鎮上張家布匹鋪子、張家兒子……這些都是本官所熟知的,卻不想竟然還有更多,你們崔家還要做多少傷天害理之事!」

  縣令將醒木拍的作響,桌子都恨不得被他給拍塌, 外面圍觀的百姓也沒想到鎮上的商戶居然做了這麼多壞事!

  崔家的美名也傳到了縣城, 卻不想往日裡那個樂善好施的崔家,竟是這般陰狠狡詐, 當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崔智明如何也沒想到季時玉竟然真的握住了他的證據,可那些證據他都是放進書房的暗格里,除了他沒人知道!

  如此,那便是家中生了暗鬼!

  「草民敢問戚夫郎一句,這些證據是從何而來?」崔智明神色陰沉, 最好別叫他知曉內鬼是誰,否則他一定會將其五馬分屍!

  「如何所得,自然是憑本事。」季時玉可不會在此時拆穿,畢竟他還需要張春雨幫他指認崔智明,「你這是做得出,我為何不能做?」

  「大人草民冤枉,這些證據都是他們在構陷於我!草民行善多年,怎會做出如此狂悖之事?還請大人明察。」崔智明咬死不鬆口。

  即便證據確鑿,他都要死不承認。

  季時玉當然料到他會如此,他詭辯狡詐,恨不得將黑說成白,可季時玉卻不會就此放過他。

  「你說是構陷與你,那我便要問問,是誰設計陷害鎮上布匹鋪子張東家的兒子殺人?才使得張東家不得不變賣家產私了此事?又是誰收買我家茶鋪里的夥計,讓他們深夜點燈燒鋪,致使死傷無數!」季時玉冷眼看他。

  他還想逼問更多,但多數時候點到為止即可,他也致使發泄心中的怒火。

  畢竟如今證據確鑿,就算他想抵賴,也不會讓他脫罪,頂多聽她在這裡胡攪蠻纏罷了。

  「季時玉,你這分明就是誣陷!」崔智明目眥具裂,如果不是這裡有諸多衙役,他恨不得撲上前將季時玉撕咬個稀巴爛。

  「誣陷?我如何能誣陷你?上面是你的字跡,蓋的也是你崔家的章,誰能誣陷你,誰會誣陷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季時玉說完冷哼一聲,他雙手拱拳,「還請大人為草民一家,為諸多的人戶討回公道!」

  「大人,此事真的不是草民做的,都是之前的崔管家做的!他在崔家多年,想做這樣的事簡直就是輕而易舉!都是他暗中做出這些傷天害理之事!」

  此刻證據確鑿,他只能想盡一切辦法將這些都推給別人,他眼下能想到的就是身邊的親信。

  張春雨在旁邊聽他說這些,整個人如墜寒潭,崔管家分明早就被收押,看管起來,他竟然還要往他身上潑髒水。

  即便這些事都是崔管家所謂那背後也一定捨不得崔智明的安排利用。

  此時此刻,張春雨才徹底認清自己在崔智明眼中的位置,不過就是一個他隨時會被推出去放棄的棋子罷了!

  他知曉如果崔智明成功逃脫罪責,待他出去之後一定會徹查究竟是誰將這些證據交給季時玉,到時候別說是他,就連他的家人也難逃一死。

  思及此,張春雨閉了閉眼,朝地上磕頭擲地有聲道:「大人草民冤枉,在。幾家鋪子下毒一事乃是崔智明所指使,他親口許諾草民若事成,便會讓草民做崔家的正君,草民的確是一時糊塗接過了此藥,可我真的沒有下毒。只是不知崔智明是否還將藥給了其他人去辦這事。」

  「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背叛我!你——」

  「閉嘴!」趙縣令冷聲呵斥,看向崔智明的眼神帶著寒光和殺意,他冷冷道:「如今證據確鑿,即刻將崔智明收押起來,並扣下崔家所有財產!張春雨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另一邊,崔家的下人們經過阿妍的煽風點火,都去新管家那要了自己身契拿著包袱就跑了。

  阿妍也趁機去崔智明的書房多帶了些東西,從新管家那拿了些銀子,利利索索的跑路了。

  她在崔家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番大事做完,歸來還是完璧,再沒有比她還要聰慧的姑娘了!

  張春雨被拉去行刑,崔智明則是被收押進牢里,只等著數罪併罰,判他個終身監禁。

  戚山州是刑名師爺,抄家這種事得他帶著衙役去做,剛進崔家,他便讓人四處搜,自己則是帶著新管家進了書房,根據季時玉的提醒在書房的暗格里找到了更多收據。

  有這些東西在,就能隨時查封崔家所有的產業。

  衙役們在崔家各種搜查,最終搜刮出不少東西來,好十幾個木箱堆在院子裡,戚山州拿著管家給的庫房單子一一對著,發現裡面還有不少原先季家的東西。

  戚山州對兩個衙役道:「季家這些都搬到我夫郎的鋪子去,剩餘的這些帶回縣衙里。」

  「是。」

  戚山州把崔家的新管家也一併帶進了縣衙,新管家對之前的事一概不知,只是家生仆所以崔智明才敢用他,他的身契也被放了起來,他只能跟著戚山州走。

  名堂上,細數才知曉崔智明家底如何深厚,怪不得他還想用銀錢賄賂府城的官員,想以此求得庇護。

  只是如今天下被當初的攝政王肅清,沒有官員敢在明面上收這般賄賂,便拒絕了崔智明,才使得他一直在太平縣窩著。

  縣令將單子對照一番,發現並沒有季家的東西就知道戚山州已經拿走了,他便也沒再說什麼,畢竟當初季家是受人誣告,如今水落石出,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幾日辛苦你和代師爺,加快速度將這些清理好,該收進庫房的就收起來,該歸還的就歸還。」趙縣令只是拿崔家的財產,又不是要拿所有人的。

  戚山州和代今宵都明白他的意思,便抓緊時間規整起來,所有的單子都得代今宵比對,恨不得將他的眼睛看瞎。

  …

  鎮上發生這麼大的事,崔家在一瞬之間就被查封,鎮上人一打聽才知曉原來是由香膏牽扯出來的事,連帶著把崔家做的齷齪事都給牽扯出來了。

  鎮上人才知曉,原來季家當初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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