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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世家之人覺得這部通典,會有流行,但也只是一時風頭,等陳止離開北疆,回歸中土,那這股東風也該過去了。

  正因如此,張景生和王快,可不願意一路快馬加鞭的過來,就是為了得罪陳止。

  但不等二人打圓場,陳止就先笑道:「這馬本就是稀缺資源,朝廷先前為了北出塞外,這馬政就越來越重要了,尤其是經歷幾十年戰亂,到宣武一統南北之後,戰馬奇缺,以至於連皇家出行,想要挑選出毛色一樣的馬匹,都尤為困難,更不要說其他了,於是士大夫、世家,便以牛車代之,久而久之漸成俗定,只是這邊疆又不同了。」

  幾個人邊走邊說,陳止這番話說出來,張景生和王快固然驚奇,他們二人讀書不少,但並沒有關注過這些細節,而那羅央也是頗為意外,他本就受偏見影響,所以儘管知道不合適,可見面之後,還是忍不住出言了,被陳止這番通古博今的介紹,也是嘖嘖稱奇。

  「邊疆又有什麼不同?願聞其詳。」

  忽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隨後,一名面容英俊、寬衣大袍的男子,便從一側走過來,對著陳止行了一禮。

  但看著這人的打扮,陳止神色微動,雖然和記憶中不同,但面前這人的穿著,和葛洪相似——

  他穿著道袍!

  這是個道士。

  但陳止也不詢問其人來歷,反而順勢道:「邊疆多馬而少牛,牛乃耕作之根本,又有塞外胡人入寇劫掠,是以更為寶貴,反而不能拿出來拉車,與之相比,馬匹反而較多,有許多是從戰陣上淘汰下來的,前任刺史不善經營,馬匹流出,世家買之,以之拉車。」

  第518章 求典先求紙,買紙非獨財

  「原來如此,其中果然是有緣故的。」那道士聽完,哈哈一笑,大袖一甩,也朝著酒樓裡面走進去了,絲毫沒有見外的意思。

  倒是留下來張景生等人面面相覷,從他們的目光中,能看出心中困惑——

  居然都認不出這個道士的來歷。

  只是這道士姿態、風度過人,言語之間又有一股特殊的韻味,一副名士做派,這個時候詢問他的來歷、背景,是一種大煞風景的選擇,張景生等人當然不會做。

  不過,在這名道士橫插一腳後,幾個人之間略顯緊張的氣氛,卻也鬆弛下來了。

  陳止笑著引路,其他三人緊隨其後。

  到了地方,陳止看到了臥在一角的道士,神色不變,喚來一名酒館小廝,讓他多準備一套餐具、矮桌和坐墊,隨後就與張景生等人攀談起來。

  由於三人是從洛陽來的,他們談論的事,也和代郡的情況不一樣,不是什麼具體的事物,更不是利益相關,而是近似於風花雪月,說的是玄學經學,又涉獵稍許道學。

  「早就聽說陳君您博學多才,這才剛剛談了幾句,就深有體會啊。」

  「可不是麼,我剛才那個問題,可是想了很久了,一直不得其門,以不民關鍵,但聽了君的一席話,卻是茅塞頓開!」

  張景生和王快這般感慨著,但話語落入了羅央耳中,卻讓他覺得有誇張的嫌疑。

  只是這二人說歸說,卻怎麼都不涉及到通典,就好像是忘了這回事一樣,而且無論三人怎麼說,那道士都窩在一邊,並不插話,也沒有其他動作,就好像是特意過來蹭飯的。

  只不過,陳止這次行事,本著的是務實的精神,為的是給後續的事情做鋪墊,因此也需要造勢,這個不請自來的道士,看起來突兀,其實也有妙用,因而他並不排斥,仿佛沒有看到這個人一樣。

  等就酒館的雜役,將新備好的一套矮桌放好了,陳止引這洛陽三人落座,那道士才有了動作,從從容容的起身,身子微微一抖,便也走了過來,往那新增的矮桌邊上一坐。

  陳止看著這些,笑道:「道長真是隨性而灑脫,有出塵之意,不受凡俗約束,真箇羨煞旁人了,不知是在哪座名山大川中修真?」

  被直接問著,道士不在沉默,而是笑著回應:「貧道閒雲野鶴,哪裡有錢財在名山大川中修行?不過是行走世間,見一見凡俗,學一學玄妙。」

  張景生則問道:「聽兄台這言語,非等閒之輩,不知如何稱呼?」

  那道士便笑曰:「哪裡有什麼稱呼,荒野閒道爾,吾名李不匿,不過是走南闖北,求一口飯吃,這次是聽說了代郡有大才,寫下道論一本,驚了京城的諸多賢者,被稱為一代宗師,於是心中甚癢,是以過來拜訪大賢,不知幾位今天過來,所為何事?」

  這道士如此一說,直接挑明了來歷,張景生等人一聽,反而是不得不說了,按著他們的節奏,那是要先說學問和感情,等親近了一些,再提及通典之言,這樣才能事半功倍,或許可拔得頭籌,沒料到多了一個以外來客,打亂了節奏。

  好在幾人也見過陣仗,並不慌亂,也挑明了來意。

  「我等也是因通典而來,太守或許還不知道,您的幾部通典,在洛陽已經鬧出了偌大風波,風行天下也只是時間問題啊!」張景生說話的時候,露出了追憶之色,「我家的幾位長輩,更是對太守您的見解很是佩服,從王公那邊借來一本,只是時間太短,根本不得抄寫多少,是以有著殘缺,難以領悟完全,而且這通典原本,是太守您親筆書寫,那書法的風韻旁人是模仿不來的,也就少了些許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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