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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人因故逃亡,你們覺得沒機會找回場子,但說不定是避免了更加丟人,換句話說,這和尚,不看好中土名士能有人戰勝劉韻言。

  這話說出來,別說曹慶等人,就連孔履都有些不快了,我這顧忌著你的面子,你說話卻這般難聽,還一口一個爾國的,你明法僧也是中土出身,學了點佛法就不是你了?

  氣氛頓時古怪起來。

  明法僧見之,略感舒心,剛才孔履看似照顧他的顏面,但因不知內情,反而戳了傷口,令這和尚心頭難受,但他學法多年,也能忍住,如今出言,乍看之下,是令在場之人不快,其實是種傳法辯論的手段。

  他要與人辯論,非要逞口舌之快,都是有目的的,那就是傳法,擴大佛教的影響力,挑起他人的情緒,再輔以自身觀點,解釋已經發生的事,從而潛移默化的傳授佛家思想,乃是屢試不爽的不二法門。

  幾日以來,他時時刻刻都在尋找機會,但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孔履是儒學大家,以中庸為根,說話做事不會輕易給人話柄,現在因王家車隊、匈奴王子的關係,才讓明法僧看到了一個思維碰撞的機會,於是就要藉機表現佛法在邏輯上的先進性。

  孫敏聽了,搖頭笑道:「法師之言,似有偏頗,我中土人傑地靈,能人不知凡幾,他劉韻言不過是來了次奇襲,讓人不知根底罷了,真要是遍邀豪傑,他絕對不是對手。」

  明法僧笑著搖頭說道:「我知閣下之念,但這般手談之局,考驗精氣神三者,越是年齡大者,越是力不從心,而劉韻言正是年輕力壯之時,蟄伏多年,休養生息,這是效仿楚莊王,要一鳴驚人,又豈能不準備充分,反觀爾等,乃是倉促應戰,再者說來,若真是大動干戈,遍邀名士,先不說輸贏,單是因為他一人,就有這般動靜,已然落了下風,佛法有雲,說是……」

  他的話讓眾人眉頭緊鎖,但還沒有說完,卻被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卻是孔履的三四名弟子突然推開門,一擁而入。

  這幾人論地位不比曹慶、孫敏,不過和孔履也是親近,但明法僧、魏歐等人在場,孔履還是眉頭一皺,呵斥道:「爾等這般冒失,成何體統!杜淺,你把事說清楚,其他人先退去。」他點了一個學生的名,注意到這幾個弟子的表情,都頗為興奮,不由疑惑。

  被點名的杜淺,乃是一高壯男子,較為沉穩,但也難掩心中興奮,顧不上其他,就說:「匈奴小王子授首了,被人打殺了!而且他死前還輸了棋,文武皆輸,一無是處!」說完,還忍不住揚起拳頭甩了甩,很是解氣的樣子。

  這些年輕士人、學子,本就有一腔熱血,看不慣異族橫行,偏偏無計可施,現在聽得消息,當然心神激盪,不能自已。

  只是這話,卻讓屋裡人滿臉不解。

  孫敏就問:「帛羅,你倒是說明白點,劉韻言死了?怎麼死的?還有,他怎還能輸棋,這人不是跑了麼?」

  第266章 世事豈能盡兩全?

  孫敏問出的問題,也是其他人關心的。

  尤其是明法僧,本來打算發表一番宏論,論證這匈奴王子會如何如何,結果轉臉就來了一人,告訴他這王子死了,不光死了,還輸了,如果這是真的,無疑讓他後面的話無以為繼,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真假。

  見著眾人的表情,杜淺趕緊就道:「老師、法師,還有諸兄,你們大概已經知道,那王家車隊入城的消息了吧。」

  曹慶問道:「怎麼?匈奴人和王家車隊扯上了關係?」

  杜淺點頭道:「不錯,車隊入城的時候,就有一個細節,有人在車馬上發現了箭矢,知道是在外面遇了襲擊,不少人以為是遇到了流民或者馬賊,但那與車隊中名士相熟的人,很快就知道了,他們並不是碰上了馬賊。」

  孫敏明白過來,遂問:「是碰上了匈奴人?」

  杜淺點點頭,用頗為複雜的語氣說道:「是遇了匈奴人,據說有五六十騎的匈奴人,突然襲擊,連官府設下的關卡,都是甫一接觸,就被沖的潰散,但偏偏被這支車隊的人擋住了,嚴格地說,是被陳止的家丁擋住了。」

  「陳止的家丁?不是王家的車隊麼?還能有陳止的家丁?」孔履聞言,不由問起來。

  杜淺趕緊拱拱手,回道:「回稟老師,陳止此來乃是為了遊學,所以帶著五十家丁,他接受了王家的邀請,前來魯縣,遊學的同伴與之同行,所以家丁伴隨左右,匈奴人襲擊的時候,就是他這五十家丁列陣迎擊,將匈奴人擊潰。」

  「家丁將匈奴騎兵擊潰了?」荀折滿臉詫異之色,「匈奴騎兵的威力,我們也見識了一點,官兵過去捉拿劉韻言,將驛站封住,都被匈奴騎兵衝破,怎麼陳止的家丁竟能將之擊潰?莫非是利用了樹林地形?」他顯然也知道步卒對付騎兵的時候,本就有劣勢。

  杜淺則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聽人議論,好像並不是位於林中,而是在官道大路上,正面對抗。」

  孫敏眉頭皺起,搖頭說道:「在官道這樣的平坦、寬闊之處,以五十家丁迎戰五六十騎的匈奴騎兵,還要將之擊潰,未免太過驚人了,裡面必有誇大和不實之處,但此戰結果當是陳止取勝無疑,否則不會有這樣的傳聞出來。」

  他這話倒沒說錯,裡面確實有誇張之處,就是匈奴騎兵的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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